郑榆臻:我的母校林溪中学

标签:
散文 |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来到了阔别三十年的母校——林溪中学。
1988年秋,我转入林溪中学读书。学校坐落在华尔山脚下林溪河畔的古刹——龙唐寺下面。学生寝室在距离校园两三百米远的森林中的寺庙里。
那时,老师很敬业,对我们很严,学习抓得紧。音乐、美术这些“豆芽科”,常被“主科”老师强行霸占。倘若音乐老师会哼简谱,能教几首歌曲,我们就高兴得手舞足蹈。每周一节音乐课,都成为我们特别的期待。美术课就靠我们自由发挥了,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因为美术老师由“主科”老师兼任,他对美术也是猫吃团鱼——找不到头。物理、化学课,我们没有做过实验,实验器材从课本上认识的,实验步骤、结果凭老师一张嘴口述,越俎代庖地帮我们完成,我们只需牢牢记住,不需怀疑,也不需验证。
全校二百多男生住校,全在四面敞亮的木楼上铺地铺。我们班三十多个男生住在一起,平坦宽敞的地铺是打闹的理想场所。背着老师,大家野性十足,不停的吼叫、抓扯、摔跤、打斗,有的床单撕破,有的额头撞青,有的嚎啕大哭,闹得乌烟瘴气。熄灯钟响了,我们才各自钻进被窝。有时意犹未尽,叽叽咕咕的摆龙门阵,被值周老师逮住,批评挨骂是少不了的。一到冬天,寒风肆虐,我们冻得卷缩着瑟瑟发抖,牙齿磕的山响,几个要好的同学索性合铺而睡,抱团取暖。
我们口渴了,就等放学后跑向学校下面林溪河畔的和尚水井,爬在井边,咕咚咕咚地灌个饱。返校的路上,一边气喘吁吁地爬着几百级盘旋而上的石梯,一边聆听着肚子里咕咚咕咚作响的水声。
不管是中午还是下午,篮球场上、乒乓球台前总是热闹非凡,活力四射。
周末,我们回家除了扛一口袋大米外,还要用罐头瓶子包一、两瓶油煎菜。瓶子里包的大多是辣椒酱、辣椒丝、糟辣椒、辣椒豆等。家里杀有年猪,也和些腊肉。不过,菜太香爽口了也不是好事,常常等不到星期五,瓶子就见底儿了,只好端着饭四处找菜吃,找不到就只能吃“鼓眼饭”(无菜下,难以下咽,鼓着眼睛吃饭)了。
历经三十年风雨,林溪中学已经成为一所不足一百学生的村小,教学楼、综合楼、学生寝室高大气派,实验室、图书室、阅览室、音乐室、美术室、微机室一应俱全,校园四季鲜花怒放,春意盎然。放学后,小朋友们不慌不忙地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营养餐。课余,塑胶运动场上,有的奔跑,有的跳绳,有的打球;功能教室里,有的读书,有的上网,有的画画,有的弹琴,有的临帖。学生宿舍内,每间住八人,单人单铺,床上的被子叠得像一块块豆腐,洗漱工具摆得整整齐齐,每一楼层都有水冲式厕所。校园四处弥漫着舒适和温馨。当年,我们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孩子能有如此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