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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榆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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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榆臻:我的母校林溪中学

(2020-03-08 17:5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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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来到了阔别三十年的母校——林溪中学。

1988年秋,我转入林溪中学读书。学校坐落在华尔山脚下林溪河畔的古刹——龙唐寺下面。学生寝室在距离校园两三百米远的森林中的寺庙里。

郑榆臻:我的母校林溪中学

    每天早晨起床,我们各自端着饭盒在寺庙背后的堰沟里淘米,随便捧几捧水在脸上抹几下把,算是洗了脸。因为堰沟边常有牛羊放牧,水不太干净,我们一般只到这里洗脸洗脚,淘米。我们把饭盒放入学生厨房本班的位置后,就三三两两的到森林里读书,背单词。森林中,古木参天,空气清新,鸟雀争鸣,长尾巴的松鼠上蹿下跳,我们时常驻足仰望良久。秋冬季节,不时从头顶上砸下几颗猴栗瓣、栗子瓣或白果来,我们便喜滋滋地捡起揣入荷包,待课间找煤火烤熟后犒劳一下辘辘饥肠。

  我们很馋,整天都想吃。早上空着肚子上课,熬到第四节,差不多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焦急地盼望着放学的铃声。学生厨房小,只蒸饭,不煮菜。放学钟声一响,几百人一窝蜂地拥向学生厨房,把厨房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厨房内,各班饭盒堆成整整齐齐的一码,每个饭盒都用小刀刻着或用油漆写上了学生名字。各班生活委员两只手各挽一张湿帕子,举着滚烫的饭盒,从左手到右手,又从右手到左手,反复换来换去。他们一边高喊名字,一边从窗口递出。厨房外面的学生踮着脚跟,伸长脖子挤成一团,喊叫声、嚷嚷声、谩骂声混成一片。有的学生浑水摸鱼,端着别人的饭盒就跑;有的学生饭盒被挤掉在地上,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撒了一地,号啕大哭……

郑榆臻:我的母校林溪中学

    吃过下午饭后,我们各自拿着课本,沿着长满爬地草的盘山公路边走边读,贼溜溜的眼睛不时四顾搜索。一年四季,不管是树上的李子、杨梅、花红、梨、核桃、柑子、橙子,还是路边土里的红苕、豌豆、萝卜、莴笋、菜苔,只要四下无人,我们都能快步接近目标,或攀爬树枝,或折棍掘土,凡是能吃的,狼吞虎咽立马下肚。留下的果皮、果核、菜屑等“罪证”,我们藏进浓密的刺巴笼,以免被主人觉察后挨骂,还为下一天继续“作案”打埋伏,也算是从长计议吧!晚自习的预备钟声响起,我们才擦擦嘴巴,跑进教室。

那时,老师很敬业,对我们很严,学习抓得紧。音乐、美术这些“豆芽科”,常被“主科”老师强行霸占。倘若音乐老师会哼简谱,能教几首歌曲,我们就高兴得手舞足蹈。每周一节音乐课,都成为我们特别的期待。美术课就靠我们自由发挥了,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因为美术老师由“主科”老师兼任,他对美术也是猫吃团鱼——找不到头。物理、化学课,我们没有做过实验,实验器材从课本上认识的,实验步骤、结果凭老师一张嘴口述,越俎代庖地帮我们完成,我们只需牢牢记住,不需怀疑,也不需验证。

郑榆臻:我的母校林溪中学

   每晚的自习都有老师辅导。教室里有电灯,七八个一百瓦的灯泡,像一团团模糊的火球。电压不稳,电灯常常一闪一闪的。电灯一熄,立刻响起一片嘘嘘声,我们马上划燃火柴,点亮早已准备好的煤油灯继续学习。

全校二百多男生住校,全在四面敞亮的木楼上铺地铺。我们班三十多个男生住在一起,平坦宽敞的地铺是打闹的理想场所。背着老师,大家野性十足,不停的吼叫、抓扯、摔跤、打斗,有的床单撕破,有的额头撞青,有的嚎啕大哭,闹得乌烟瘴气。熄灯钟响了,我们才各自钻进被窝。有时意犹未尽,叽叽咕咕的摆龙门阵,被值周老师逮住,批评挨骂是少不了的。一到冬天,寒风肆虐,我们冻得卷缩着瑟瑟发抖,牙齿磕的山响,几个要好的同学索性合铺而睡,抱团取暖。

郑榆臻:我的母校林溪中学

    令人心悸的是夜晚上厕所。厕所在一楼寺庙大门的右边,是用石头和古砖混合砌成的。里面粪便四溢,无处下脚。即使白天,同学们都不愿光顾这里。不得已,才夜半三更下楼解溲。深夜下楼,四下黑黢黢的,森林里的大树上常会传来尖利而阴森恐怖的鸟叫,有的同学吓得尿在裤子里……有的男同学下楼后顺着柱子无声无息的就地解决,既能“瞒天过海”,也不用到厕所闻冲天的臭味,更不会担心踩到“地雷”而弄脏鞋子和裤子。天亮后,几乎每一根柱子下面都是湿漉漉的,散发出一股熏人的臊味。于是,学校立即召开班主任会议,由班级轮班执勤,抓那些不讲规矩的学生。一旦逮住,既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亮相作检讨,还要端水冲厕所、扫区域,进行“劳动改造”。但是,震慑微乎其微,柱脚依然臊味浓烈。

我们口渴了,就等放学后跑向学校下面林溪河畔的和尚水井,爬在井边,咕咚咕咚地灌个饱。返校的路上,一边气喘吁吁地爬着几百级盘旋而上的石梯,一边聆听着肚子里咕咚咕咚作响的水声。

不管是中午还是下午,篮球场上、乒乓球台前总是热闹非凡,活力四射。

周末,我们回家除了扛一口袋大米外,还要用罐头瓶子包一、两瓶油煎菜。瓶子里包的大多是辣椒酱、辣椒丝、糟辣椒、辣椒豆等。家里杀有年猪,也和些腊肉。不过,菜太香爽口了也不是好事,常常等不到星期五,瓶子就见底儿了,只好端着饭四处找菜吃,找不到就只能吃“鼓眼饭”(无菜下,难以下咽,鼓着眼睛吃饭)了。

郑榆臻:我的母校林溪中学

    当年,林溪中学远近闻名,离校三、四十里甚至五、六十里远的学生慕名前来这里求学,希望“知识改变命运”,走出大山。

历经三十年风雨,林溪中学已经成为一所不足一百学生的村小,教学楼、综合楼、学生寝室高大气派,实验室、图书室、阅览室、音乐室、美术室、微机室一应俱全,校园四季鲜花怒放,春意盎然。放学后,小朋友们不慌不忙地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营养餐。课余,塑胶运动场上,有的奔跑,有的跳绳,有的打球;功能教室里,有的读书,有的上网,有的画画,有的弹琴,有的临帖。学生宿舍内,每间住八人,单人单铺,床上的被子叠得像一块块豆腐,洗漱工具摆得整整齐齐,每一楼层都有水冲式厕所。校园四处弥漫着舒适和温馨。当年,我们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孩子能有如此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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