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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谣之赶庙会

(2020-02-11 18: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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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似水年华
家乡谣之赶庙会

家乡谣之赶庙会

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印象中每年都会去城里赶庙会,印象最深的有四次。
第一次是跟娘、大姐、二姐以及一位乡亲和她的两个儿子一起乘坐小火车去赶庙会。这次赶庙会就记住了两件事,一个是坐小火车,一个是吃小笼包。
那会儿有一辆安平通么头的小火车打我们邻村西蒲疃经过,我们从西蒲疃上车,到深县县城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这当然是很慢的,因为现在开车也就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印象中小火车的窗户可以打开,里面因为好多人抽烟,气味儿非常不好。下了火车我忘了其他事儿了,只记住了到一个地方的二楼吃了小笼包。我敢说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小笼包,满嘴流油,却香而不腻。可以说好吃得空前绝后。也正因如此,它才冲淡了我对庙会上其他事儿的所有记忆。
第二次是跟爹娘、两个姐姐一起去的,是在坐小火车去的那次的第二年。只不过这次的交通工具是单车。三辆单车,大姐和二姐一辆,爹娘各一辆,我一会儿坐爹的车子,一会儿坐娘的车子。这次赶庙会记住了三件事,一个是赛车,一个还是吃小笼包,一个是娘的一句话。
娘是一个特别热爱生活的人,我在之前写的很多文章中都提到过,家里穷,或者可以说很穷,但只要有娘在,她就会让家里的每一个人感受到生命的热度。娘用自行车后座驮着我,走了一段觉得没意思就跟两个姐姐说:“来,赛一个吧!”说完就一俯身,驮着我快速往前骑去,两个姐姐当然不示弱了,尤其是大姐,她当时力气已经很大了,于是也一俯身,驮着二姐追了上来。她们超过我们,娘就再次鼓劲儿超过她们,她们再超过我们,我们再超过她们。我跟二姐在后座上负责加油,爹不参与比赛也不加油,就在旁边骑着单车憨厚地笑,却也没有被我们落下。
中午吃饭,当然还是要去吃小笼包,还是那家店,还是二楼,甚至还是那个式样的笼屉,但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好吃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去看马戏前,看到台子上一群浓妆艳抹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衣服的女孩子在深秋的寒风中又唱又跳,招揽顾客。一个男人穿着奇装异服用麦克风一遍遍喊着:“这里有歌,这里有舞,这里有东北的大老虎……”娘叹了口气说:“这些大姑娘一定都是被爹娘抛弃后被马戏团买来的吧,不然怎会如此?”我当时不太懂娘说的话,只觉得很悲凉。
第三次是爹骑单车带我去的,我忘了那年为什么娘和两个姐姐都没去了。刚才打电话问了问大姐,她也忘了,看来有些记忆想找都无法找回。
爹带我去的这次是我玩儿得最尽兴的一次,爹带我看了马戏,“老虎钻火圈”和“空中飞人”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带我看了录像,记得一连看了两部片子,分别是《对眼神功》和《盲女决战鬼见愁》。《对眼神功》好悬没把我给笑死,《盲女决战鬼见愁》则看得我心惊肉跳。带我看了奇形怪状的各种动物,比如两头蛇。还给我买了我那时认为最好吃的水果——橘子和香蕉。记得还是一边吃橘子一边看的《对眼神功》,那种幸福感简直无法形容。离开城里前,我看到一个卖汽水的,还是用各种水果样式的塑料瓶装的那种汽水,爹看我想喝,就给我买了一个菠萝样式的。我坐在爹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边喝汽水,一边拿腿悠着玩儿。到家也没舍得把那装汽水的菠萝塑料瓶扔掉。要知道平时我是吃不上香蕉、橘子,喝不上这么别致的汽水的。
第四次,是两个姐姐带着我,跟着三叔的拖拉机去的。那年城里对庙会的宣传力度非常大,搞得大家都想去赶庙会,于是庙会第一天深安路上被各种各样的拖拉机和三马挤成了一锅粥。印象中三叔还差点儿因为前面的拖拉机倒车时险些碰着我们坐的拖拉机而跟对方打起来。那次印象最深的除了三叔差点儿跟人家打起来,就是我惹一向疼爱我的大姐生了气。
大姐一直很疼爱我,二姐也是。小时候我有一次开别人家的抽屉找扑克,被规矩一向很大的娘追着打。我哭着跑,娘就拎着笤帚疙瘩追。我跑进里屋,娘就追进了里屋,大姐见娘一定不会饶我了,就挡在我前面跪下哭着说:“娘,晓不懂事,他小,你打我吧。”娘就要打大姐,二姐一看,也跪了下来,也求娘不要打我。娘这才叹了口气,饶过了我。可就是这样疼爱我的大姐,却生了我的气。
那次赶庙会时我看到一个卖当时热播动漫《圣斗士星矢》中的人物面具的,就特别想买一个,大姐二话不说,给我买了下来。可是一会儿我看到一个卖红缨枪的,就又想要红缨枪。大姐很生气,因为我当时已经不算太小了,应该知道家里穷, 应该懂事了,何况我好像也已经过了玩儿红缨枪的年龄。但我当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想要一杆红缨枪。我想的是戴着圣斗士星矢的面具,然后再持一根红缨枪,该有多威风啊。大姐见我死皮赖脸,狠狠瞪了我一眼,跟对方还了好长时间的价,但最终还是给我买了下来。我立刻戴上面具,持着红缨枪摆了个“杀”的动作。可是我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开心,因为大姐已经走出去老远了。那次回到家只有给我买的两样东西,两个姐姐什么都没买。
回到家,我玩儿了两天那张面具就放了起来,红缨枪更是基本上碰都没碰就放到了角落里。
再往后,我好像就没再去赶过庙会。我长大了,不再为一屉小笼包念念不忘,不再为一瓶汽水手舞足蹈,更不会为一杆红缨枪死皮赖脸了。
几年之后,放录像的绿毡布棚子都变成了砌着瓷砖的录像厅,即便如此,也没什么人去看了。再后来,马戏团不来了,那些在冷风中强颜欢笑唱歌跳舞的姑娘们估计都已经跳不动了。再后来,超市一家连一家,电影院一个又一个,人们平时就能买到各种物品,看到各种电影。城里就不再组织庙会了。
家里虽然穷,但回头一想,无论哪次庙会上少了谁,都没少了我。他们总是会带上我,然后把最好的给我。庙会已经远去了,小火车轨道早拆了,娘再也骑不了那么远的单车,两个姐姐和我一起行动的事情也多年未有了。但我还是会时常想起那些赶庙的经历,想起那梦一般的小笼包,想起娘说的那句“来,赛一个吧!”然后,我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就会露出孩子般幸福洋溢的笑容。
202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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