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之《梨花又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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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那么一首歌,能一下子击中你的心,或打湿你的眼呢?相信,总有那么一首的……
物是人非断人肠
——听《梨花又开放》
忘不了故乡,年年梨花放,染白了山冈,我的小村庄。妈妈坐在梨树下,纺车嗡嗡响。我爬上梨树枝,
闻那梨花香。摇摇啊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落在妈妈头上,飘在纺车上。给我幸福的故乡,永生难忘,
重返了故乡,梨花又开放,找到了我的梦,我一腔衷肠。小村一切都依然,树下空荡荡。
摇摇啊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落在妈妈头上,飘在纺车上。给我幸福的故乡,永生难忘,
《梨花又开放》是歌手周峰根据谭咏麟的经典粤语歌曲《迟来的春天》重新填词而作,谭咏麟的《迟来的春天》则根据因幡晃的《夏にありがとう》重新填词。
《荀子·礼论》:“过故乡,则必徘徊焉,鸣号焉,踯躅焉,踟蹰焉……”白居易言:“望阙云遮眼,思乡雨滴心。”故乡是什么?故乡是每个人出生并长时间生活的地方,是与每个人血肉相连的存在。
歌者开篇便是“忘不了”三个字,奠定了整首歌的感情基调。人就是这样的:人生越来越短,拥有的回忆却越来越长。那些忘不了甚至铭心刻骨的回忆,可以让我们无惧老去。
原来的故乡,梨花年年开放。朴实而纯洁的梨花染白了山冈,也染白了歌者的小村庄。这番景物描写虽极简极素,却给人一种特别温暖踏实的感觉,充满了写意的美。村庄里有歌者的家,家里有勤劳美丽的妈妈。妈妈有多勤劳呢?她坐在梨树下不知疲倦地摇着纺车;妈妈有多美丽呢?我摇下的落在她头上的梨花,也不如她脸上绽放的那朵微笑漂亮。
看童年的那个孩子又是爬树,又是闻花,又是摇树枝,真是既调皮又可爱;看那美丽的妈妈只是忙活着手里的活计,纺车嗡嗡,梨花纷纷,如慈祥的圣母。子母两个一个活泼,一个安静;一个摇树解闷,一个低头忙碌。如此温馨,如此幸福,让人永生难忘,不,是永生永世也不能忘。
“难忘”是客观反应,“不能忘”是主观意愿。无论客观还是主观,给我幸福与血肉的故乡,都一定要镌刻在我的脑间心上。而由“永生”递进为“永生永世”则大大加强了这种不能忘的意愿。
洁白的树枝,洁白的丝线,洁白的妈妈的脸庞,洁白的童年时光。这一片洁白,慢慢成为歌者幸福回忆的底色,这底色在年华的逝去中非但没有变浅,反而愈发鲜明。
幸福的得来有时非常困难,难于上青天;有时又非常简单,简单如歌中的那个孩子一样可以随时跟妈妈撒娇卖乖。孩子当然可以随时如此,可是大人呢?
重返故乡,梨花又在开放。我已是个大人,我找到了我的梦与一腔衷肠。“小村一切都依然”,只是那树下已经空空荡荡。妈妈已经不在了,梨花树下,再也听不到她的纺车响。原来人是会死的,原来妈妈是会走的,原来幸福并不是那么容易得来,原来一个村庄只是因为少了一个人便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树枝依旧洁白,花雨依旧飞扬,回想起妈妈抬头看摇树的我时那似嗔实爱的脸庞,我的热泪忍不住滚滚流淌。梨树若有知,可明白我的感慨惆怅?母亲若有知,可知道我的唏嘘悲伤?热泪洒在梨树下,明年春天可开花?
血肉相连的妈妈,血肉相连的故乡,我怎能忘?我怎能忘?
周峰的歌声不华丽也不高冷,只有质朴与温情。其实回忆故乡,质朴与温情便足够了吧?
想起李晓东《老屋》中的几句歌词:“嘈杂的人声我全不在意,老屋的故事我想再讲一次,布置那面墙壁我曾花了一个星期,而今我却要离开这里。她们说这是一套陈旧的房子,远处有一座新家等着你搬进去。我抹抹自己终于忍不住的泪水,不在乎他们的眼睛充满惊奇。”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老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梨树,可那老屋不能永远留存,那梨树也不能带在身边。不知不觉,把他乡当成了故乡。辗转奔波,故乡却成为最熟悉的远方。谁会永远守着老屋呢?谁会永远爬到梨树上撒娇呢?人总要长大,总要出走,在长大与出走中眼睁睁看着老一辈的亲人一个个离我们而去,却又无可奈何。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可是见到家又如何呢?家里早已没有了那个低头纺线的妈妈。梨花又开放,还会有小孩子爬到梨花上,还会有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妈妈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只是那里面再也不会有我的妈妈。
泰戈尔的《家》中有这样几句话:“在那里有摇篮和床铺,有母亲们的心和夜晚的灯光。”其实构成家的要素一个就够了,那就是母亲的心。母亲的心在,我们的家就在。
洁白花雨,漫天飞扬;不见慈母,热泪两行。物是人非断人肠。
2019.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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