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追问

昨天为新一届高三学生讲全国二套的大阅读《岳桦》，岳桦倔强而壮烈，在长白山天池的北坡匍匐而生。作者说它们聚集到一起不能用“林”这个字眼。“如果非给它们一个词汇不可的话，或许叫做“阵”及“阵营”更合适一些。”讲着岳桦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胡杨。就是“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朽”的那种让老天都无可奈何的树种。我想到了鲨鱼，没有鱼鳔控制沉浮，只得游动不止，终成海上霸主的那种鱼类。我想到了太多太多让我震撼震惊的物种。我真的不知道生命到底可以迸发出多大的潜能。生命，真的是一个谜。

古龙说：“当一个人无所依靠的时候，他往往会变得坚强起来。”所以，很多时候，人如果想建立奇功，就不能给自己留退路。破釜沉舟的项羽，背水一战的韩信，他们的成功绝非偶然。“绝地反击”，“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项羽韩信是自己把自己置于绝地，当然也有更多因为不幸身处绝地，不得不逼着自己舍生忘死拼一把而使生命大放异彩的英雄。他们都获得了掌声，也赢得了尊重。

可是，当掌声平息，我想问：人，为什么非要等到无路可退的时候，才知道放手一搏呢？如果早一点具备这种品质，又怎么会走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带复习班一年，我深有感触。看着学生们朝五晚九，搏命般学习的样子，我既欣慰，又遗憾。我想，人，为什么非要等到来复习，知道再也输不起时才真正的像个学生那样去求知呢？这到底是生命的倔强之处，还是生命的奴性之处？这到底是生命的高贵之处，还是生命的无奈之处呢？

记得当年上高中时，父亲对我说“考不上本科，就回家扛锄头。”这句话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也把我砸到了本科大学里。回想起来，真的应该感谢父亲那句话。但，细想想，又笑自己的浅薄。考上本科大学居然是因为这样一句话，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呢?

在鞭打下前进的，叫做奴隶。当我看到理想、责任，都不及现实的压力效果来得直接时。我不得不承认：人，真的是一种有着奴性的物种啊。在当今这个压力越来越大的社会里，一个人如果能够时刻提醒自己摆脱奴性，并付诸行动，身为人，却超越人性，他就应该会成为一个杰出的人了吧。

朋友，你愿意这么做吗？你会吗？                                                               

                                                        ——2009.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