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淳化阁帖刻石》的主人薛所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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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河南孟州,你也许会想起杜甫的诗篇,想起位列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甚至会想到传说中的打虎好汉武松。但你绝对不会想到《淳化阁帖刻石》。然而,作为我国最早的一部汇集各家书法墨迹的法帖——淳化阁帖刻石,在孟州,是“不仅可以有,而且确实有”的!
明刻《淳化阁帖刻石》,之所以能落户孟州,全得力于一个名叫薛所蕴的人。然而,薛所蕴之于孟州,又不仅仅是保全了明刻《淳化阁帖刻石》之功就能涵盖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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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州博物馆藏《淳化阁帖刻石》拓片
薛所蕴,字子展,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出生,世居孟州城北缑村。其人天资聪慧,自幼好学。17岁中秀才,28岁中举人,29岁成进士,授任山西襄陵知县。明崇祯六年(1633),崇祯皇帝亲自召见薛所蕴,任命其为翰林院检讨。十年后,被擢升为国子监司业。
在薛所蕴担任国子监司业的第二年即1644年,中国历史上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李自成推翻了明朝;二是清军入关占领了北京城。薛所蕴眼看明朝大势已去,便顺应历史潮流,在清朝开国元勋、太师范文程的引荐下,归顺了清,官复国子监司业原职。清顺治二年(1645),又被擢升为国子监祭酒、翰林院侍读学士。当时的国子监祭酒,相当于今全国最高学府之负责人,通常只有那些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德高望重的大师名儒方可胜任。在国子监祭酒任内,薛所蕴先是奏请皇帝,令满汉文武大臣各选其优秀子弟入国子监读书;后又设置八旗教习,重点教育和培养满族出身的学生,以助其成才。由于薛所蕴工作认真,管理有方,国子监的工作在很短时间内便走上正轨,不仅扭转了因改朝换代而出现的混乱局面,而且使满汉文化教育很快得到了恢复和发展。薛所蕴本人也因此得到了皇帝的多次嘉许。
清兵入关之初,薛所蕴看到长期的战乱致使民生凋蔽,田园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在充分了解百姓盼望安定,企求国家统一的愿望后,他便向清廷提出了安定局势、招抚农民起义军的建议。为此,他身体力行,亲自到河南,劝说李际遇的弟弟等义军将领归顺清廷。此外,他还从维护清廷长治久安的愿望出发,提出了许多有利于生产发展和改善国计民生的建议。
薛所蕴虽然对清廷忠心耿耿,然而清廷中的满族权贵对他们这些归顺过来的汉族官员,本能地抱有偏见和戒心,将其视为“贰臣”。 薛所蕴在多次受辱及被排挤后,深感在异族皇权统治下为官不易,逐渐看破红尘,遂产生远离官场、归隐田园的念头。
清顺治十一年(1654),清帝任命薛所蕴为礼部左侍郎。第二年,他便请假回孟州省亲。故里那淳朴的民风和纯真的乡情,使其尽快远离官场,归隐田园的愿望更加迫切。还朝后,他就以双亲年迈和自己身体多病为由,多次请求告老还乡。直到三年后,皇帝才勉强同意薛所蕴以原礼部左侍郎的身份,退隐还乡。这一年,薛所蕴已是57岁。
薛所蕴告老还乡后,除了奉养父母、教育子孙外,还经常利用闲暇时间访亲会友,游览名山大川。清顺治十七年(1660)春,薛所蕴到辉县苏门山(今辉县市百泉)拜访好友孙奇逢,并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孙奇逢是明末清初著名的理学家,晚年隐居于苏门山,人称夏峰先生。一天,薛所蕴在百泉湖畔的乱石堆中发现有许多石碑,仔细一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淳化阁帖刻石》,不由得连声叫绝。他如获至宝,急忙雇人把碑刻全部翻找出来,运到孙奇逢的家中。
薛所蕴经过认真查看对比,发现刻石只有95块,缺29块。他一面出资收购这些被废弃的碑刻,一面邀请山东曹县著名雕刻家王君雪,用“淳化阁帖”姊妹本拓片摹勒补刻。从清顺治十七年(1660)四月开始镌刻,直到第二年的六月,历时14个月才全部刻竣。此后,薛所蕴便把这些刻石运回孟州,嵌置于自家后花园(翕园)的宝墨岩上。
令人遗憾的是,
其实,薛所蕴造福乡梓的义举远不止这些。在其任国子监祭酒期间,薛所蕴就为家乡办了一件造福后代的大事。他经过实地调查,发现济源境内永利渠的多余之水,白白流入了蟒河;而修建于公元1621年,经流沁阳官庄、大卫和孟州曲村、洪道的余济渠,却因水量不足、年久失修而成为废渠。于是他就产生了疏浚余济河,借用永利渠的多余之水,灌溉家乡田地之设想。他利用自己的各种关系,先后取得了当地通政使段国璋、监察御史周维新的支持,又会同当时的济源知县晋承采、孟州知县傅尔栻,制定出工程实施方案,报请怀庆府批准并拨给相应款项。施工期间,在济源南雍有处低谷,阻碍着工程的进展。薛所蕴为此特捐出白银200两,用以购买土地数亩,建起木桥,上修渡槽,使渠水顺利东流至孟州。经过近一年的施工,重新修通了数十里长的余济河,使孟州北部上万亩农田得到了灌溉。
康熙六年(1667)三月初六,薛所蕴走完了其人生旅途,因病而逝,享年67岁。薛所蕴去世后,康熙皇帝曾派人专程到孟州吊唁。现如今,缑村薛氏宗祠里还存有一通记述“薛公去世,康熙皇帝派遣特使,专程到孟州吊唁和祭奠”的清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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