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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会在博客主题里接到一些让我觉得遗憾的小说投稿：立意很好、构思巧妙，但是文字处理真的让人心生不安——脏话、不雅言辞、不敬称谓刺激着我的神经。无论是都市题材的作品还是乡村背景的作品，都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哪怕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很短的文章，也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那些远比三字国骂更让人接受不了词语、称谓，恕我没有任何欲望重现，那就意会不言传吧！

文字表达的是一个人的内心，我想这些让人心生不安的文字背后的那个鲜活的人的日常也会充斥着不妥与不敬吧！生活中，不要说脏话与不雅措辞，单单“称谓不当”这个行为，就足以让人不安。

想起十几年前，我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担任常务副总裁助理的时候，和我同一个办公室有个秘书，叫她刘琼吧。刘琼二十六七岁，讲话不紧不慢，做事认真负责。但是有一个问题，让我忍无可忍。就是对人的称谓。举例说明。公司备件部负责人是一位四十多岁、孩子已经上高中的姐姐，姐姐姓顾，我们都会亲切地尊称“顾姐”。总裁、常务副总裁年长一些，有时布置工作的时候会说“让备件部小顾如何如何”……结果，我真的听到和我同一个办公室的刘琼抓起电话：“喂，备件部吗，小顾在吗？小顾，李总说让你如何如何……”

这个情节上演的时候，这个姑娘依旧讲话不紧不慢、条理分明……

我总觉得刘琼这个电话的标准打法应该是——“请问顾姐在吗？顾姐您好，我是刘琼。顾姐，李总刚才说……”

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称呼四十几岁的姐姐为“小顾”？！怎么想的？不别扭吗？

还有一次，在街上偶遇一个朋友陪妈妈逛街，聊了几句，当着妈妈的面，这个受过高等教育、工作体面的姑娘用手指着她的妈妈，笑着对我说：“她说在家无聊 ，想出来逛逛……”难道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挽起妈妈的手臂，说‘我妈妈说在家无聊，想出来逛逛……’”吗？

我安慰自己——这位朋友从小一定是和妈妈在平等成姐妹的环境下长大……可是，不对，即便对姐姐，也应该是说“我姐说……”

我经常在想问题出在哪里？

单纯从脱口而出的对他人的称谓来看，在不经过大脑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有一个本能的反应——有的人，即使面对长者，脱口而出的也不会是敬称；有的人，面对长者，哪怕处于出离愤怒的状态，都会脱口而出一个“您”字。

不谈职业与社会分工，尊称年长者为“您”应该是一个正确的本能反应。

“您好，家里有些纸皮，麻烦您来收一下，好吗？谢谢！”

“王阿姨，床底下还有一点脏，麻烦您再擦擦？”

“师傅您好，刚才家里灯不亮了，拜托您给修一下。”

……

教养与学历无关、与社会分工无关。教养，应该是伴随一个人的一生——这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是从小渗透，然后慢慢融入血液，最后本能地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就像冷了打冷战、困了打哈欠、痒了会笑一样自然而然……

是的，教养，是应该从孩童时期就被写进血液里的！

说到孩子，我遗憾地看到，很多为孩子创作的作品甚至都忽略了“教养”二字！

女儿小时候学儿歌《拔萝卜》，里面有一句——“老太婆，快过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我糊涂了，难道不应该是“老奶奶，快过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老太婆？！对不起，我真的说不出口！我直接问度娘，结果发现度娘收录的《拔萝卜》里，都用了“老太婆”！好吧，教孩子的时候，我直接改成了“老奶奶”。

还有一套我很喜欢的《贝贝熊系列丛书》中的一本“爸爸讲故事”里面《姜饼人》的故事，也有同样的问题——“从前，森林里有一座破旧的小房子，房子里住着一位小老太太和一位小老头儿……”。我看了原文“Once，in a little old house in the woods, there lived a little old woman and a little old man.”我理解原作者为了字面工整，为了和“a little old house”呼应而用了“a little old woman”“a little old man”。但是我真的很想请问译者——您不觉得用中国话说“小老头小老太太”很不妥吗？给孩子读到这里时，我也改了。

我们的课堂里，缺失了礼仪教育——“用餐礼仪”、“着装礼仪”……但是从不缺乏“懂礼貌”三个字的提及！只是，我想由衷问一问每一位父母、每一位教育工作者、每一位文学工作者——您真的做到了吗？

下期见！

（图：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