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作者   秋水

虽然母亲已经离我而去38个春秋，

但每当想起她老人家我就泪涌双眶；

每当思绪在母亲的视窗中定格，

我的脑海就会出现那熟悉慈祥的脸庞。

 

我永远也忘不了，

在我读中学的无数个早上，

母亲总是早早为我做好热饭热汤；

我永远也忘不了，

多少个夕阳满天的傍晚，

母亲站在村东小河边向着东方眺望。

 

我们家兄妹六人，家境贫寒，

生活的重担压在母亲那纤弱的肩膀；

为了全家一顿饱饭，

多少个夜晚，母亲悄然走进矮小的磨房。

 

那是1965年5月的一个下午，

和煦的阳光透过嫩绿的梨叶

照在母亲的身上。

为了筹借两角钱的初中报考费，

我红着脸跟着母亲来到邻居家奶奶的门旁。

我把那绿色的两角钱紧紧攥在手里，

一种无可言状的感觉沉重地敲击着我的心房，

在我十几年的学习生活中，

母亲从来没有说一句督促的话语，

可是儿子的成绩从来没让母亲失望。

 

记得那年冬天一个寒冷的晚上，

北风呼啸，大雪纷扬，

当我步行6里从学校艰难地回到家里

强装笑颜对母亲说“不冷”的时候，

母亲望着衣衫单薄的儿子冻红的脸膛，

眼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

是啊，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心头的肉，

一子受冻母忧伤。

 

1976年的初冬，

得知第一个孙女降生的消息，

已有几个孙子的母亲高兴异常，

年过古稀的老人专程来到县城，

一篮子鸡蛋寄托着对儿媳、孙女的深情厚望。

两年以后，当她最小的孙子呱呱落地，

操劳了一生的母亲已经病卧在床，

托人捎来一只老母鸡，

表达了老人家对后来人的一片衷肠。

 

过度的劳累耗尽了母亲的力量，

无情的病魔夺去了母亲的健康，

1984年一个凄凉深秋的夜晚，

母亲那行驶了75年的生命之舟

终于搁浅在金色的海岸上。

 

望着母亲那苍白的头发，

好像万箭刺在我的胸膛，

从此我将失去伟大无私的母爱，

从此我将失去疼我爱我的亲娘。

我双膝跪在母亲的灵前，

脑海里一片空空荡荡，

任不尽的泪水滚滚而下，

也洗不去儿子思念母亲的巨大悲伤。

 

母亲和其他先辈一样，

长眠在家乡的丘岭松冈；

不管是春雨凄凄的清明还是秋风萧萧的傍晚，

只要儿子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这里永远是我心碎肠断的地方。

 

从此以后，

我不再担心母亲受到疾病的折磨，

寒冷的冬夜，

也不再挂念母亲挨冻受凉。

母亲的生命在儿孙的身上不尽的延续，

母亲的血液在后人的身上永远的流淌。

但愿爆响的鞭炮驱除母亲所有的烦恼，

但愿纷飞的纸钱满足母亲所有的需要，

但愿父母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美满、幸福安康！

 

(202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