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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拳]人不知我我独知人——我的父亲叶大密

(2019-05-21 13:02:22)
标签:

叶大密

分类: 人文撷笔

叶家拳介绍


编者按:为了理清内家拳发展脉络,求解拳理拳义上的一些困惑,1972年,年轻的肖力行老师在丁然清老师的引荐下,结识了太极拳研究泰斗人物叶大密老师(老老师)。老老师对肖师的武术修为赞赏不已,尽其所能加以指导,给肖师后期武术的造诣影响深远。近闻出版社要出叶家拳的书,肖师说,老老师是真君子,真武师,要我凌氏拳艺媒体做一个相关系列报道,让读者对老老师和叶家太极拳有所了解。这些系列文章凌氏拳艺微信公众号已经发布,因其中一些文章曾在博客上发布过,故从中挑选未在本博客发布的文章予以转载。

 

人不知我 我独知人——我的父亲叶大密

叶绍东 201938

 

意气不断 真松不散


 我出生于1949年,那年父亲叶大密61岁,父亲满怀着老来得子的喜悦给我取名“绍东”,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继承他的衣钵,为祖国做出贡献。

 记得78岁开始,每日黎明随父亲即起,由父亲指点着练行功式,由无极式到纯阴式、纯阳式等。父亲教我在站桩行功时,凝神静气,心存意念,譬如:一叶小舟漂浮于海面随波摇曳……太阳从海平面冉冉升起……逐一演示给我看,让我模仿动作,想象意境。记得有一次,我练着练着昏昏欲睡,父亲猛然叫了声:“绍东”,然后,郑重地对我说:“你要记住,松而不散为真松。打拳,首先要做到放松,但在放松的状态下,要保持意不断,气不滞,这些都需要用心神去控制,来不得一丝一毫的懈怠。专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打瞌睡?”至此,我练功时再不敢马虎松懈,随着功力的提升,练行功式让我觉得心静气顺,常有冬暖夏凉之感。

 10岁左右,我进入父亲开创的武当太极拳社学拳。那时,濮冰如师姐、蒋锡荣师兄在给上海武术队带队训练,我每日跟随着武术队一起训练,回家后则在父亲的指点下学习太极拳和武当剑。父亲对掤、捋、挤、按每招每式的要求都非常严格。一开始帮我搭架子,让我依样画葫芦地跟着打,逐渐地一点点往里面加东西,进、退、顾、盼、定等,父亲为让我看清每一处细小的变化常常不厌其烦地示范讲解。

 父亲一生对拳艺的追求孜孜不倦,才有他拳术上非凡的造诣。当代内家拳宗师肖力行(小凌老师的笔名)在《叶大密老师》一文中,有如下记载,可见一斑:

 经我几次恳请,老老师为我演示了一次杨式太极拳。实话实说,许多地方打得很好,也有些地方打得比较随意。打完,老老师说,年纪大了(那时老老师84岁了),气血衰退,拳势难再。我说:“我能看懂,虽未一气呵成,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尤其是那一手左搂膝拗步,真正打出了一波三曲,不看,我完全想象不出,这手拳是这样打的,即使现在仍可独步武林,也让我更加明确了以后出手的路径。”老老师听了,开怀笑着说:“我每次和你谈拳,都很高兴,今天是最高兴的。我是怕你看不懂,所以拖了几次,没想到你竟然能看出我最得意的那手左搂膝拗步的特别之处。为了让你更了解拳势,我来安排真正得我拳精髓的小曹打给你看吧。”在老老师的安排下,那天一早在公园里,曹和我二人分别打,曹打一组,我打一组。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我从未见过这种太极拳。无一组相同,快慢相济,刚柔相生。曹告知我这才是真正的杨式太极之风规,打的是“随意捋。”我大惊,虽学拳已有十多年了,教拳亦有多年,且无门户之见,遍访沪上名师,竟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日大开眼界,深深感谢老老师之慈祥和对我的厚爱!老老师实事求是,胸襟博大,不虚假,实话实说,乃真君子,真武师。

 

肖力行老师出身医武世家,自幼跟随心意一代名家卢嵩高,其父凌汉兴宗师学拳,得武术界多位名师倾囊相授,我父亲晚年得这样一位拳艺上的忘年知己,大慰平生。


持剑以敬 运剑以灵

 

我十二岁开始代表武当太极拳社在上海体育馆登台演示太极拳,同台表演的还有上海著名武术家王子平、褚桂亭等。得益于自小在父亲指点下的刻苦训练,我和这些大家们同台丝毫不怯场,每场都很成功,轰动一时。为扩大武当剑的影响,父亲原本还准备让我演示武当对剑,有较长一段时间每天都让蒋锡荣师兄陪着我进行二人对练,父亲在一旁指点我。后来终因找不到与我差不多岁数的对手,上台一事只得作罢。

 父亲对剑情有独钟,曾不止一次地跟我讲:“这套武当剑非但大有妙用,更是真正打出了剑的精神。若非当年剑仙李景林之魄力,收徒授剑,怕难以视人。你要好好练,切不可使之失传。”

 父亲第一次将剑递给我时的神情郑重,语重心长,让我记忆犹新。父亲说:“剑,上古之器。刚直不阿,柔韧不屈,进退有度,君子佩之。持剑当以敬,非敬无以御之;运剑当以灵,非灵无以自如。”父亲的一番话,让我每每提起剑都会肃然起敬。父亲教我练剑需要先练好拳的基本功法,再由单剑,对剑,散剑,到舞剑。当层层进阶,否则便是空中楼阁。学了不等于会,会了不等于用,对剑可检验用法,包含了太极拳中掤、捋、挤、按在剑法上的延伸。我那时候还小,半懂不懂,只觉两个人对剑要比一个人练拳有意思的多,也便因此喜欢上了这套剑法,勤学不缀。多少年后,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功力的提升,回想起父亲当年的教诲才逐渐悟出剑的精髓,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传承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人不知我
 我独知人

 

1969年我去安徽下乡插队,父亲把他的贴身之物,一个深蓝色的帆布包交到我手上,说:“拿去用吧,带上它……”我接过包的刹那热泪盈眶,这包已洗得有些褪色,于父亲却有着特殊意义。多年来曾伴随着他走南闯北以武会友,装载过他向李景林、杨澄甫、孙禄堂、孙存周等多位武学大师学习交流的珍贵资料,见证了他在拳艺上的追求与信念。父亲留给我的不只是一只包,而是他思想和精神的寄托,是对拳艺传承的嘱咐和对未来的期盼。离家那日,父亲在日记里记载了目送我的心境。见字如面,父爱如山,此生难忘!

 

绍东是解放一年在浙江绍兴县出生的,今年十九岁。随我锻炼太极拳和刀剑多年。身体虽长瘦,但是很康健。本性诚实,爱劳动,在家中都是如此的。今是1969121日星期二下午130分。从上海兴业路20519号笑嘻嘻的告诉我和他母亲,说他动身向安徽凤台县夹沟公社前进了。但是我和金琳大有生离之感。

 

我插队落户的前两、三年,每当秋收后的农闲时光,经常有机会回家。父亲总是抓紧时间一则帮我看拳指点,二则让我抄写他在拳上的研究心得。那段时期,曹树伟师兄一直都跟在父亲身边,曹师兄因为家庭成分不好,没有工作,索性就跟在父亲身边打拳,整理父亲的太极拳理论。那段时间,基本都是由父亲口述,曹师兄笔录,写出来后给父亲修改,修改完成最后交由我誊抄。

 记得我有次回家,父亲难得一见的高兴,要我把之前誊抄的东西都拿出来,说要给小凌看。我问父亲,小凌是谁?父亲说:“他是心意拳名家凌汉兴老师的公子,跟你差不多大,技击绝伦,名气比我还响呢!现在我除了教你和小曹,还着重教小凌,他不但武术天赋极高,文学功底也很不错。我现在打的拳没什么人要看,小凌却看得很懂。我写的东西,他都还没看过,竟然都被他问出来了,不但能问,听了还敢改,我说的荷叶承露,有倾即泻,小凌竟然请我考虑是否把泻改成移?一个移字形容得更为精准,妙不可言。正好请他帮我一起看看,对我们的拳传承有很大帮助。”父亲治学上如此地严谨,对一名武学后辈如此地重视,让我不禁动容。

 可惜的是,没过多久,父亲偶发高烧,因当时医疗条件太差,加之年事已高,耽搁病情,不幸离世,有些资料还来不及整理完稿。在我已誊清的文稿中最完整的一套当属57式行功式。为今后不致走样,父亲就每式写了100多字的注解。其中,包含了父亲一生精研太极拳的成果结晶,总结上、中、下三盘的运动规律,修订了以简驭繁的修炼方式,真正参透“人不知我,我独知人”的太极拳之精髓,使后来者学有定法。父亲当时说要拿给小凌看的就有这份资料,足见父亲的重视。

 父亲过世后,我在安徽落户,很少回沪了。直到2011年才重新回到上海,在三爱门诊部推拿兼教叶氏太极拳。巧的是,父亲的在天之灵保佑,当年父亲十分看重的小凌(肖力行老师)的弟子晓舟,在看到叶氏二代传人教拳的广告牌后,向我谈及我父亲,使得凌、叶两家再续前缘。还因此化解了几年前水浪拳66式照公布引起的一场误会,成就了一段武林佳话。为此,我宴请肖力行老师,我的弟子三爱门诊部的董事长姚庆做东,何基洪老师作陪。肖力行老师一见到我就说:“颇具老老师神韵,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惦念着你的父亲,他在拳理拳义上给我的帮助是最大的。之前我跟过丁伯伯学过拳,你比我长一岁,我就叫你世兄吧。‘叶门二丁三小’二丁已过世,三小年纪也大了,现在你应该代表叶氏太极拳出面了,世兄应该撑起这面大旗,责任重大啊!老老师当年对我的深情厚爱,我常思回报,如有需要,自当鼎力相助。”一旁的何基洪老师听了也十分感动地说:“是呀,由叶师叔掌旗,名正言顺。”

肖力行老师回去后,还命晓舟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巧遇叶氏太极拳第二代传人叶绍东老师》发表在“凌汉兴心意六合拳”网站上,此文被中国武术在线等多方转载,引起了社会的关注,有不少叶门中人打电话联系我。之后,温州叶式太极拳研究会的有关人员也因这篇文章联系到了我,请我回父亲的老家温州文成教拳,推广太极拳文化。这几年,在文成地方政府、温州武术协会、温州叶式太极研究会、文成县叶式太极拳研究会等的大力支持下,我在家乡进行大规模的教拳,仅在文成当地就培养了近300名的叶氏太极拳师资队伍。2016年,叶大密铜像在文成县落成。2018年,文成县公阳乡叶大密故居和文化展示馆开放。叶氏太极拳得以在父亲的家乡文成扎根,在温州和上海蓬勃发展,在全国各地开枝散叶。

 
父亲创设武当太极拳社,将其毕生的智慧奉献给了太极拳、武当剑的传承,我继承父亲的衣钵,自知才学疏浅,更当尽心竭力,圆我父亲的遗愿。

[叶家拳]人不知我我独知人——我的父亲叶大密

叶绍东老师演示武当太极剑

附录

太极名家叶大密传

选自《柔克斋太极传心录》

[叶家拳]人不知我我独知人——我的父亲叶大密

叶大密老师(1888-1973),名百龄,号柔克斋主,浙江文成县人。早年曾习温州小八卦,1917年在北伐军第二十五军第二师第八团任职时,从田兆麟老师(1871-1959)习练杨氏中架太极拳。次年孙存周先生(1893-1963)去该团教内功拳,和孙结为金兰交。经常切磋拳艺,并得到孙父孙禄堂老先生的口授身传,因而功夫大进。

 192611月,叶老师在上海法租界望志路(现兴业路)南永吉里19号寓所创办了“武当太极拳社”,教授杨氏太极拳、剑和推手。当时最早在上海公开教授杨氏太极拳的是陈微明老师(1882-195819255月在英租界七浦路北江西路周紫珊家创办的“致柔拳社”(后迁西藏路宁波同乡会),但“致柔拳社”兼教八卦掌等武术。以太极拳命名,专业性明确的武术团体“武当太极拳社”,不仅在上海,在全国也是第一家。

192711月,李景林来上海后,叶老师约陈微明和助教陈志进同去祁齐路(现岳阳路)李家,学习武当对剑。后来“武当”和“致柔”两拳社都增加了教授武当对剑的课程。

叶老师的武当对剑成就较大,他自己也认为他的太极拳成就完全是从剑里悟出来的。1928年秋,上海《申报》和《新闻报》为了募集夜校助学金,特邀叶老师和他的学生濮冰如在兰心大戏院(现上海艺术剧院)义演了一场“武当对舞剑”。服装是叶老师设计,由上鸿祥服装公司赶制出来的。表演时有“古琴社”的古琴和孙裕德“国乐团”的琴萧伴奏,曲子名叫《落叶舞秋风》,当晚的兰心大戏院真是座无虚席,盛况空前,演出极为成功。次日的《士林西报》也以很大的篇幅报道了演出盛况,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1928年,杨少侯(1862-1930)、杨澄甫(1883-1936)先后来到南京,叶老师又从少侯、澄甫兄弟俩学习拳架、剑、刀和杆子。后来他改编了太极拳架,把杨氏大、中、小拳架的主要特点和八卦掌里的斜开掌转身法以及武当对剑中的转臂捷用法等内容都吸收了进出,形成了沉着松净、轻灵活泼、舒展大方的独特风格,人们称之为“叶家拳”。

在叶老师向杨氏兄弟学习时,武汇川(1890-1936)和褚桂亭(1890-1977)等人也随杨澄甫老师在南京。由于中央国术馆安排不下,杨澄甫老师就托叶老师带武汇川、褚桂亭和武的学生张玉来上海谋生。三人都住在叶家,武、褚两人先在“武当太极拳社”授课,后由叶老师分别介绍到几家公馆教拳。半年后,武汇川在霞飞路(现淮海中路)和合坊成立了“汇川太极拳社”,后迁蒲石路贝谛鏖路(现长乐路成都南路)。褚桂亭除了在叶老师介绍的几家公馆教拳外,也曾在“汇川太极拳社”授课,后被南京某军政机关聘去为国术教官。

192911月,在杭州召开的“国术游艺会”,叶老师和陈微明、田兆麟、孙存周、武汇川、褚桂亭等人,同为由37人组成的监察委员之一,嗣后,屡为“中央国术馆”聘为国考评判。

叶老师还是田汉、阳翰笙等文艺界前辈的老战友。1933年成立的进步的“艺华影业公司”就是由叶老师积极参与促成的。19331112日星期天上午,国\民\党\特\务捣毁并焚烧了“艺华影业公司”在康脑脱路(现康定路)金司徒庙附近新建的摄影棚,田汉、阳翰笙、廖沐沙等同志只好暂时撤离,留下了党外人士卜万苍、岳枫、胡涂等人继续拍摄《逃亡》、《生之哀歌》、《黄金时代》等几部尚未完成的影片。由叶大密老师出面,租赁了一间房子,供岳枫、胡涂等人和田汉、阳翰笙等同志会晤。这条“暗线”一直保持到这几部电影全部拍成。

叶老师还精心研究印度婆罗门导引疗法。19629月,被上海中医文献研究馆聘为馆员,为导引推拿治疗内科疾病,开拓了一条新的广阔的道路。

叶老师还擅长气功,60年代初曾由陈涛同志请去湖南路“气功疗养所”指导气功和太极拳。

叶老师的学生解放后在上海武术界比较熟悉的有濮冰如、金仁霖、蒋锡荣、曹树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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