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朋工作坊（117）【文学园地李小平】捡拐枣
(2022-12-14 19:35:00)
捡拐枣
西安市鄠邑区电厂中学 李小平
终于可以忙里偷闲，和老连两人去望仙坪捡拐枣了！山路迂回，望着窗外不断驰后的山草山树、土坡断崖，不由得沉浸在回忆之中……一次山间闲散
，意外的发现了一拐枣树 ，葱郁繁茂
，那一串串绿色的拐枣隐现在葱绿的树叶中，就像无数的精灵，展臂探脑静享阳光习风幸福地轻拂，又像微风中奏响天乐的风铃，簌簌灵动而令人陶醉
！不由得跃上高台 ，拉过一串，那鼓胀的绿拐就像无数个小哪吒在花拳绣腿。个个臂膀青绿透亮，丰盈饱满。瞬间儿时那可亲和蔼的姑婆浮现在脑海
。每年冬至，穿着黑布大襟的姑婆挪动三寸金莲般的小脚回家赶上祖坟时，我便有了世间最甜美曼妙零食的享用了
——拐枣！于是便有了后来不断地的山中捡拐枣的趣行了，前两次老连蹲下细寻拐枣的画面浮现眼前……忽然，身子一晃 ，车已停下来，拐枣树不远了
！停好车，老连和我穿过几户人家院落
，跨上土坡山腰 ，斜攀而上 。去年小道两旁的菠菜已换成墨绿的瓢儿菜
。蒜苗、青葱，香菜、菜子苗片片葱郁，真有点垂涎三尺！斜穿过菜坡就渐渐登上山腰了。缤纷的秋景惹的老连不停要我照相！不知不觉踏上盘山水泥路，我不由得解开衣服，张开双臂连转几圈，老连又趁机连摄几张！沿着水泥我们缓缓而上，任清风拂面。四周静谧悄然，偶尔传来一两声人语。暖阳温柔抚过树梢将水泥山道氲成斑驳。渐渐的自己的呼吸声从耳边响起。一路上，土坡断崖，奇洞怪穴，黄草白花，绿叶红芽，清风阵阵，叶掌相欢，更有蓝天为盖，垂藤为饰，白云为探！倏忽觉得行走间能倾听自己的呼吸声，脚步声，树叶打着旋儿的簌簌落地声是多么安逸！“到了！”只见老连指着坡头说。零散着几堆山羊的坡头竖着路牌，是到了！我们快跑过去抬头一望，“拐枣树打的真干净，树叶都没留啊！”老连笑着说，“你在渠道找，我在坡崖上找。”说着老连拿起树枝弯下腰，翻开杂草开始搜寻起来。我在拐枣树下的沟渠也找起来。用枯树枝慢慢的剥开枯叶，很快就发现了一些拐枣的残肢断臂，我捡起来，慢慢的向前移动，扩大搜寻的面积。“看来，今天战果不会很多，我得转移阵地。”老连感叹着但却听不出一点失望，反而好似快乐的调侃。看见他从沟崖转到东边的高台，我得意的摇摇手:“瞧！我捡的！”索性也跨上高台，搓了搓拐枣塞进嘴里，“真是甘甜醇香，美味无比！你也尝尝！”“只要用心，能找到的。”老连摆了摆手。看着老连认真的样子，我干脆一边吃一边欣赏起老连来。 只见老连时而直着身子仰着头在高处的藤蔓上睁大眼睛细细搜寻，时而弯下腰探着脑袋手拿树枝在藤蔓中间一点一点的拨找，时而蹲下来低着头在枯草叶间一片一片的翻查。不时发出“一串了！”“又一串了！”“啊呀，又一串了！”的喜呼声！这时他就会猫下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藏在藤蔓中间或草叶间的拐枣，一手轻轻地拨起挡着的蔓草，一手小心翼翼地捏起被人忽略已久的拐枣，像在捏取一件稀世珍宝。等完全拿出时，他就会腾的站直身子，高举拐枣，像是举起橄榄枝的冠军，兴奋地眉开眼笑。我忽然觉得五十岁的老连分明是从未涉世的孩童，原来忘却世俗杂事竟可以这么动人！ “这有一棵拐枣树，我还说来打拐枣呢”“树都秃了！”“我们也在下面找”后面赶来的几位游人看见老连手中的拐枣说到。很快，他们呼啦一下跑下沟崖，左翻翻右找找，失望的说被我们翻完了！老连却不时有战果出现！最后老连的战果与几位游人分享。“真甜，比外面卖的甜多了！”“真好吃！”就这样，拐枣之行在大家啧啧的赞叹声结束了！无独有偶，回来之后，晚上碰上朋友硬是分了几把拐枣拿回家；老连从街道回来，竟也买了几把。冲洗之后各尝一些，终究觉得捡拾的拐枣味难忘。我们不由相视一笑:其实难忘的是儿时的味道，难忘的是放松心灵的感觉。望仙坪的拐枣，我们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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