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

鲁迅

（对于无产阶级革命先驱的赞颂及悼念，对于凶恶的敌人的蔑视及诅咒。）

中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在今天和明天（含义非常深刻）之交发生，在诬蔑和压迫之中滋长，终于在最黑暗里，用我们的同志的鲜血写了第一篇文章。

1、无产阶级革命文学是用鲜血写成的。

我们的劳苦大众历来只被最剧烈的压迫和榨取，连识字教育的布施也得不到，惟有默默地身受着宰割和灭亡。繁难的象形字，又使他们不能有自修的机会。智识的青年们意识到自己的前驱的使命，便首先发出战叫。（无产阶级文学产生的目的。）这战叫和劳苦大众自己的反叛的叫声一样地使统治者恐怖，（文学的力量）走狗的文人即群起进攻，（引起的反应）或者制造谣言，或者亲作侦探，然而都是暗做，都是匿名，不过证明了他们自己是黑暗的动物。（让敌人害怕。）

2、文学革命前驱的使命及受到的迫害。

统治者也知道走狗的文人不能抵挡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于是一面禁止书报，封闭书店，颁布恶出版法，通缉着作家，一面用最末的手段，将左翼作家逮捕，拘禁，秘密处以死刑，至今并未宣布。（敌人的反动手段）这一面固然在证明他们是在灭亡中的黑暗的动物，一面也在证实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阵营的力量，因为如传略（指刊登在《前哨》(纪念战死者专号)上的“左联”五烈士的小传。他们是李伟森(1903～1931)，又名李求实，湖北武昌人，译有《朵思退夫斯基》、《动荡中的新俄农村》等。柔石。。胡也频(1905～1931)，福建福州人，作品有小说《到莫斯科去》、《光明在我们的前面》等。冯铿(1907～1931)，原名岭梅，女，广东潮州人，作品有小说《最后的出路》、《红的日记》等。殷夫(1909～1931)，即白莽，一名徐白，浙江象山人，作品有新诗《孩儿塔》、《伏尔加的黑浪》等。他们都是“左联”成员，中国共产党党员。李伟森被捕时在中共中央宣传部工作，其他四人被捕时都是“左联”负责工作人员。一九三一年一月十七日，他们为反对王明等人召集的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在上海东方旅社参加集会被捕。同年二月七日，被国民党秘密杀害于龙华。）所罗列，我们的几个遇害的同志的年龄，勇气，尤其是平日的作品的成绩，已足使全队走狗不敢狂吠。（文学的力量。）然而我们的这几个同志已被暗杀了，这自然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若干的损失，我们的很大的悲痛。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却仍然滋长，因为这是属于革命的广大劳苦群众的，大众存在一日，壮大一日，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也就滋长一日。（只会壮大不会消亡。）我们的同志的血，已经证明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革命的劳苦大众是在受一样的压迫，一样的残杀，作一样的战斗，有一样的运命，是革命的劳苦大众的文学。

3、无产阶级革命先驱牺牲的意义。

现在，军阀的报告，已说虽是六十岁老妇，也为“邪说”所中，租界的巡捕，虽对于小学儿童，也时时加以检查，（敌人的害怕和可笑。）他们除从帝国主义得来的枪炮和几条走狗之外，已将一无所有了，所有的只是老老小小——青年不必说——的敌人。而他们的这些敌人，便都在我们的这一面。（无产阶级的力量很大。）

4、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先驱的号召力。

我们现在以十分的哀悼和铭记，纪念我们的战死者，也就是要牢记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历史的第一页，（先驱者牺牲对于无产阶级文学的巨大意义。）是同志的鲜血所记录，永远在显示敌人的卑劣的凶暴和启示我们的不断的斗争。

5、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先驱的历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