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闲话(二)
(2022-10-29 15:01:39)并非闲话(二)
鲁迅
(抨击了陈西滢之流心口不一、暗箭伤人的丑陋行为。)
1、嫉妒心太重。
中国有些地方还在“溺女”,就因为豫料她们将来总是没有出息的。可惜下手的人们总没有好眼力,否则并以施之男孩,可以减少许多单会消耗食粮的废料。
2、批评了对学生的污蔑。
但是,歌颂“淘汰”别人的人也应该先行自省,看可有怎样不灭的东西在里面,否则,即使不肯自杀,似乎至少也得自己打几个嘴巴。然而人是总是自以为是的,这也许正是逃避被淘汰的一条路。相传曾经有一个人,一向就以“万物不得其所”为宗旨的,平生只有一个大愿,就是愿中国人都死完,但要留下他自己,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卖食物的(描写了一个极端自私自大的人物形象,深刻而鲜明)。现在不知道他怎样,久没有听到消息了,那默默无闻的原因,或者就因为中国人还没有死完的缘故罢。
3、批评了自高自大的人。
据说,张歆海先生看见两个美国兵打了中国的车夫和巡警,于是三四十个人,后来就有百余人,都跟在他们后面喊“打!打!”,美国兵却终于安然的走到东交民巷口了,还回头“笑着嚷道:‘来呀!来呀!’说也奇怪,这喊打的百余人不到两分钟便居然没有影踪了!”
4、心口不一者的丑态。
西滢先生于是在《闲话》中斥之曰:“打!打!宣战!宣战!这样的中国人,呸!”(这个“呸”是陈西滢对嘴里喊着宣战之人的唾弃。)
5、政敌的不耻。
这样的中国人真应该受“呸!”他们为什么不打的呢,虽然打了也许又有人来说是“拳匪”(对义和团的蔑称)。但人们那里顾忌得许多,终于不打,“怯”是无疑的。他们所有的不是拳头么?
6、国人的胆怯。
但不知道他们可曾等候美国兵走进了东交民巷之后,远远地吐了唾沫?(一种阿Q式的可笑可鄙的样子)《现代评论》上没有记载,或者虽然“怯”,还不至于“卑劣”到那样罢。
7、陈西滢的卑劣。
然而美国兵终于走进东交民巷口了,毫无损伤,还笑嚷着“来呀来呀”哩!你们还不怕么?你们还敢说“打!打!宣战!宣战!”么?这百余人,就证明着中国人该被打而不作声!
8、可怜的下场。
“这样的中国人,呸!呸!!!”(此“呸”是作者对陈西滢态度行为的唾弃。)
9、对陈西滢的唾弃。
更可悲观的是现在“造谣者的卑鄙龌龊更远过于章炳麟”,真如《闲话》所说,而且只能“匿名的在报上放一两枝冷箭”。而且如果“你代被群众专制所压迫者说了几句公平话,那么你不是与那人有‘密切的关系’,便是吃了他或她的酒饭。在这样的社会里,一个报不顾利害的专论是非,自然免不了诽谤丛生,谣诼蜂起。”(陈西滢在《闲话》中为了掩饰自己散布流言,就诬蔑别人造谣,并乘机向吴稚晖献媚,说:“高风亮节如吴稚晖先生尚且有章炳麟诬蔑他报密清廷,其他不如吴先生的人,污辱之来,当然更不能免。何况造谣者的卑鄙龌龊更远过于章炳麟,因为章炳麟还敢负造谣之责,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施些鬼蜮伎俩,顶多匿名的在报上放一两支冷箭。”对他自己袒护章士钊、杨荫榆压迫女帅大师生的言论,则说成是“代被群众专制所压迫者说了几句公平话”。)这确是近来的实情。即如女师大风潮,西滢先生就听到关于我们的“流言”,而我竟不知道是怎样的“流言”,是那几个“卑鄙龌龊更远过于章炳麟”者所造。还有女生的罪状,已见于章士钊的呈文,而那些作为根据的“流言”,也不知道是那几个“卑鄙龌龊”且至于远不如畜类者所造。但是学生却都被打出了,其时还有人在酒席上得意。──但这自然也是“谣诼”。
10、指出造谣者正是陈西滢。
可是我倒也并不很以“流言”为奇,如果要造,就听凭他们去造去。好在中国现在还不到“群众专制”的时候,即使有几十个人,只要“无权势”者(指章士钊。陈西滢《闲话》中说:“否认一个无权势的‘无耻政客’却去巴结奉承五六个有权势的一样的无耻政客(按指财政部总长等),又怎样的可羞呢?”)叫一大群警察,雇些女流氓,一打,就打散了,正无须乎我来为“被压迫者”说什么“公平话”。即使说,人们也未必尽相信,因为“在这样的社会里”,有些“公平话”总还不免是“他或她的酒饭”填出来的。不过事过境迁,“酒饭”已经消化,吸收,只剩下似乎毫无缘故的“公平话”罢了。倘使连酒饭也失了效力,我想,中国也还要光明些。
11、陈西滢的谎话。
但是,这也不足为奇的。不是上帝,那里能够超然世外,真下公平的批评。人自以为“公平”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醉意了。世间都以“党同伐异”为非,可是谁也不做“党异伐同”的事。现在,除了疯子,倘使有谁要来接吻,人大约总不至于倒给她一个嘴巴的罢。
11、批评需要公正。
第三部分,为被压迫者说公正的话。
九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