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城散记--凤凰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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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马自达散文集 |

那一天,与朋友相约在南湖边凤凰树下见面,因为早来了些时间,便在凤凰树下干坐着,此时听到有小孩唱"巴根草,绿阴阴,唱个唱,把狗听。"每个小孩子都这么唱过吧。
记得小时有时什么也不做,我躺着,用手指绕住它的根,用一种不露锋芒的力量拉,听顽强的根胡一处一处断。这种声音只有拔草的人自己才能听得。当然我嘴里是含着一根草了。草根的甜味和它的似有若无的水红色是一种自然的巧合。
草被压倒了。有时我的头动一动,倒下的草又慢慢站起来。我静静地注视它,很久很久,看它的努力快要成功时,又把头枕上去,嘴里叫一声"嗯!"有时,不在意,怜惜它的苦心,就算了。这种性格呀!那些草有时会吓我一跳的,它在我的耳根伸起腰来了,当我看天上的云。
无论怎样淡忘那个日子,它仍如期到来,毫不理会越来越浓烈的心虚和无奈。我甚至假装不记得了,错过了。事实上,也只能假装,这样一个铭刻生命进程的时间,又怎能轻易抹灭?它来了,在狮子喧闹的余波尚未消散的清晨,在团圆的温暖仍然萦绕的黄昏,在今天。
过去的某一个时段里,其实是那么渴望它到来。曾用所有的想象力,描画它的每分每刻。用全部的热忱,编织它快乐的经纬。那个日子过去了,人,也脱离三分稚气,成长的年轮又增加一圈。渴望长大的热切,被这个日子拼凑出摸得着的影象,记录在生命的档案里。拥有这些影象,就有数不清的憧憬和梦想,和梦想中激动飞扬的情思。生命的重彩,涂抹出一幅幅斑斓的图画,如霞绚丽,如歌行板,美不胜收。
然而,某一个西窗凝眸昏雨,阶前感伤落叶的时分,惊觉这个日子到来的恐慑。不是黯然于时间的无情,而是惶窘于生活的混沌和一无建树。
人的一生是什么?他们生了,受了苦,死了……人类历史浩瀚纷繁,也只是三个字,生,死,苦。而我们,只是历史长空中的一粒小尘埃,终不能逃脱的,也是一个苦字。痛苦、辛苦、劳苦而无为,我们在岁月流迁面前,自卑而惶惶。
于是,那时就真的那么可怕吗?挫折面前,难道我们只有选择“放大痛苦”这一条路吗?这使我想起了一位名人所说的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痛必有所享,有所苦必有所幸的名言。
于是有了“苦心人,天不负”这样的豪言壮语!莫要说挫折不可战胜,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惨淡的人生。莫说痛苦只可放大,真正的智者只会把这痛苦当作一种前进的动力!
“那时”,那时的意义难道仅仅留下痛苦和悲伤?
“那时”,李白不受朝廷重用,却并无灰心丧气之举,一咏便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豪迈!
“那时”,陶潜看不惯官场腐败,百官勾结,百姓遭殃,却决无低沉自伤的话语,一唱就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魄!
“那时”,居里夫人身患血癌,却决无自暴自弃的举动,一开口就是“成功路上不是用泪水而是用鲜血铸成”的坚韧!
“那时”……
“那时”,我们的确不该把痛苦放大。聪明的人不会站在废墟上哭泣,让我们拥有那迎难而上的大智慧。
挫折作笔,
痛苦为墨,
在这一路长途上,
我们会有收获成功。
挫折面前。
我们高歌:
凤凰树下,
那时花还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