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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自达散文集--万亩板粟园

(2021-11-19 06: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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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马自达散文集
马自达散文集--万亩板粟园

远郊富庶村新渌厘这个地方于我并不陌生,多年以前我曾走进过这个村子。当时吸引我走向它的,是村后那片宛如彩色屏风的富庶万亩板粟园的地方。凡是到过那里的人,莫不对此景色记忆深刻:棕黄的和紫绿的色带整齐均匀地纵向于山梁间,仿佛一帧天籁的环境艺术杰作,永恒不朽,精美绝伦。

我安静地与此板粟园相对,只觉满心恰当如此的坦然,失去的岁月此刻好像忽然接上。我靠在村子边的大青石上,望着山腰上粟树的林海,只觉是神仙把天地与岁月的美丽全都放在这里了。

对于这个景色我曾拍摄复制,它的形象与信息已被携至四方,人们看过之后频频发出惊叹和赞美。原先人们大都不知它的名字,因为我的散布,人们从此就知道了这个山村名叫新渌厘,而新渌厘的板粟就是这个村庄的象征了。

林科所的阿丽手拿相机,快步行走到村前,拿抓相机的手指向一棵老粗的枯木朽株,是棵死了的板粟树。树的四周到处插有祭神的香骨,树杆枝杈后坐落着一间小小的庙宇。阿丽说,这棵树是本村的保护女神,过年过节,村里的人们经常到这里来祭奉。因为本女神是由外地迁移来的,所以本村非常欢迎外来客人,而且更是喜欢招赘外地女婿来上门厅。

这棵板粟树肯定活过很久,它怎么死了呢?是它挡住了村子的全部光线?还是恐怕每年板粟绽花时村民将遇到蜂瘟?或许是坠落的粟球将砸死树荫下嬉戏的儿童而容不下它?

阿丽就叫住村上一位老人,请教树龄。老人说,他祖父自小所见者就是一棵参了天的大树了。阿丽补充说,这棵板粟死于文革那年,当时它作为迷信被批斗,郁郁而死。真是这样的,我相信。

阿丽对于更何山这一带农村的形而上领域中的一切如数家珍。她知道此地每一座山、每一块石头的传说和典故,顷刻间可罗列出一大堆风土人情的传奇,并且还了解何村有何神何巫何鬼,何年月曾发生过何事端,诸如此类。

阿丽找来了两顶竹编帽子,带我到村落的后山坡上的板粟园里。

粟熟还有三四十天。阿丽这样告诉我。现在虽然是已凉初秋的天气,板粟叶也已是尽黄,满球是剌的粟果还青尚未熟黄,但人还是不能到板粟树下,我只能伫立于果树园外的路旁上,细细欣赏着粟树清奇磊落的骨格。

这些粟树的骨杆生得极深的土褐色,和岩石同色,更像岩石的是,骨杆上也布满了苍苔的斑点,它甚至有岩石般的粗糙风霜、岩石的苍老嶙峋和岩石的裂痕。而那些树上的枝枝柯柯竟交抱成一把,如抽成线状的岩石。不可想象的是,这样寂然不动的如岩石般的骨枝里,怎能迸出果硕来呢?

如何那枯瘠的皴枝中竟锁有那样满球是剌状的粟果,以及春后那绿得透明的小叶子,它们此刻在那里?为什么有怀孕的果树竟如此清癯苍古!那万千胎粟果又怎会藏得如此秘密?

我几乎想剥开球剌,看看那来日在煮熟后粟的暗香在那里?看看来日绒绒洁白的果肉在那里?它们必然正在斋戒沐浴,等候着神圣的召唤,在某一个秋风凄紧的夜里,它们会忽然一起金黄给天下看。

隔千里,我仍能回首看故乡绮窗下记忆中的那些板粟;隔着三四十天的孕期,在枯皴的树臂枝杆中预见想象中的丰硕。

我期待着这一刻的金黄季节的来临,我注视着粟球由青转黄,那种金黄是一种纯粹的亮丽仿佛具有金属的质地,美极。在清澈碧蓝的天空下闪烁着光芒,像一枚枚小太阳。

徐徐和风,淙淙小溪,任性随意地从板粟园中吹拂流淌。每一阵风、每一淌溪都是更何山上歌的典型旋律:如低沉、如昂扬、如拖腔,一个跌宕,沉落下去;又一个低低的喉音,然后周而复始。

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色处见果硕,原来并不是不可以的。正如时光打在粟树上,嶙峋的老枝总会抽出嫩条而又相安无事。

上到半山腰,山山没有尽头,树树板粟也没有尽头。在山坡与山坡的缺口处,可以俯瞰插花大水库,水库极绿。

暮色渐渐深了,山野大地红黄绿纷呈,色彩更其斑斓,黄熟了的庄稼地和果园场,正竭尽最后的辉煌。奇怪的是水库的绿色却顽强地裂开暮色,决心维护着自己的色调。

天全黑了,我惊讶地发现,那绿山、绿水、绿树仍旧虎虎地在飘流,在黑暗里,我闭了眼睛都能看得见。

或见或不见,我知道,那些板粟树都在那里。

马自达散文集--万亩板粟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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