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西域行--藏式白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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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神秘的巴姆神山下,我们很想近距离的看看藏式民居,此时正好是到了吃午餐的时间,拉旦师傅在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有三层楼面的屋前停了下来,狂奔他们几个也跟了进来。据介绍,这一家的主人姓鲁,在镇上当老师。热情的主人出院子来欢迎我们,向我们献上哈达和青稞酒。
小院子里种有果树,果子挂满枝头,树下,包心菜,青菜,沁绿、沁绿。一楼宽大的客厅四壁,描红画绿的藏式大橱柜围了一圈,摆放着各种盘碗杯盏,铜器,银器擦的闪闪发光。藏式沙发上,厚厚的坐垫,五彩缤纷。没有火塘,电炉子上茶水“嘶嘶”作响。老师夫人张罗着要给我们打酥油茶,鲁老师端了一大盘苹果。
二楼,女儿的房间足足有四,五十平米,带一个小的会客室,同样色彩斑斓。儿子在青海当过兵,房间的摆设完全西化,墙上挂了一幅大大的NBA球星的照片,萨克斯放在窗台前,我不认识的洋酒摆在搁架上。三楼经堂门前,见我有些踌躇,鲁老师忙说,可以进,佛龛前果然供着七个盛满清水的碗和七个盛满清水的杯,年轻的活佛,带着眼镜,文文气气。房顶有一个大大的阳光房,不知名的绿色植物蓬蓬勃勃,这是一个藏族知识分子的家庭,温馨和谐。
鲁老师的家已完全西化没有了“疯装”了,吃饭后,鲁老师及夫人把我们带到了山边里的尖哨村、我们走进了曲卓家,这是一个因经营松茸而很快富裕起来的藏族人家。在女主人去村里邀两位藏女前来梳装前,我们参观了这栋三层楼的白色藏房。如同所有康巴藏区的大多数民居一样,二楼是生活起居的中心,有客厅、厨房、卧室和经堂。厨房里有琳朗满目全铜炊具的“甲丹”(即汉柜),以示富有吉祥的水缸柜和有灶神图腾的火灶。在有彩塑梁柱的大客厅边,还有几乎是一座小寺院的经堂。它们一起构成了乡城白色民居中最华丽、最神圣的家庭空间,不仅居住着人,还供奉着水神、灶神,佛及菩萨们与主人同在。这些没有实用价值的昂贵器物和摆设,估计占了家庭全部财产的一多半,若说是品味到了“乡城三绝”“疯”的主题前奏, 当不为过。
女主人请来同村的两位藏族妇女,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穿戴起一套沉重华贵的衣装来。然而,为了不让我们久等,她们已没有时间去编那上百条细发辫,就匆匆来到厨房里。她们很热情地与女主人一道为我们准备酥油茶,然后,在这座小楼里的各处让我们拍摄。看上去,在这样一个为远方贵客再穿“疯装”的普通日子里,她们并不掩饰心里的喜悦和快乐。
细看缀在“疯装”上的纯金饰品,比如挂在胸前的巨大圆盘般的“呷乌”,我不禁为其精美的艺术图案所倾倒。头发上别着的镶银边的巨大金蝴蝶,同样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用手拎起一条铠甲般的被称为“洞勒”、“萨邛”之类的饰带,沉甸甸地感觉超过了两公斤。只有耳坠才显得小巧些,亮闪闪地晃动在秀发旁。据说,这样一套“疯装”至少价值几十万元,上百万元的也不少见。在这个偏僻而贫瘠的大山深处,它们要经多少代人从事农牧生产的积累,才能在上百年的积攒下,逐年添置这一代又一代的嫁装啊?事实上,在乡城,“疯装”正是作为财富的载体,在女儿出嫁中传承的,但是,若生有几个女儿的贫寒藏家,又该怎么办呢?
因为没有遇到重大节日,我们没能见到系着大红英雄结的康巴男人,与头顶的厚重皮毛帽子比较,我从来以为红色英雄结才表现了一种粗犷豪迈伟大民族的情怀。而在乡城的大山深处,这种奇特的康巴女装,则为英雄结添加了一种温馨华美的柔性注释。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疯装”,使一行人非常高兴。女士们拉着两位“疯装”藏女在室内壁画边,门厅旁合影。而鲁老师则兴奋地对我说起“疯装”可能起源于盛唐,乡城地域历史上又曾是丽江木氏土司的属地,此服饰原是汉、藏、纳西等民族文化融合的结果,他甚至联系到黔东南苗家同样沉重的银饰服饰做出比较,使我获益非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