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医生
李亚民
2010年年初,觉得下身胀胀的,很不舒服,洗澡时一摸,哎呀妈吔!右侧的睾丸大了许多,我一下紧张起来。那时,我还在XA航空四站厂上班呢,就去该厂附近的民营××××医院瞧病。
那门诊医生五十来岁,精瘦精瘦的,一看就是个浑身机关的老油条。检查完毕,医生操着鼻音浓重的陕北腔:“哎呀呀,要额说呀,你这还是个东西格拉!”
球话!不是个东西,我找你干啥呀?我就问:“大夫,到底是个啥东西,要紧不要紧,你说该咋办?”
这时候,医生反倒客气起来:“到底是个甚东西?你是不是先做个彩色B超?检查了,额才能下结论格拉。”这事儿还商量啥?来医院,自然听大夫的。你说这个怂医生,咋阴阳怪气的?
我交钱办了做B超的手续,到了B超室,那医生让我躺在床上用仪器检查。谁知道,那女医生也是个二百五,她边检查边嘴里嘟囔:“哎呀呀……右边儿,挺大的,有三点五公分了。啊哟……左边也有,还不小唻!像葡萄子儿一样,真是不少呢!”她愉快得像是野地里细狗撵兔子,我却听得心里直发毛。从检查床上起来,我问她:“大夫,要紧不?”她挥挥玉手轻启朱唇:“嗯?你出去,等着出报告!”我在门外等报告,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当时我就想:这辈子可能交账了,男人那玩意儿多大点儿?东西都三点五公分了,这不是玩完了吗?
不遇事都是明白人,事情搁落在自己头上,就是另一种情况。这时候,我紧张起来,思虑万万千,甚至把遗嘱内容都想好了。我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时候的我,可谓是万念俱灰。就像死刑犯,等待枪决的一声令下。
那婆娘打开门,递给我一张纸:“拿去吧,找医生!”
我拿到报告,回来交给医生看。那怂大夫说:“你看看、你看看,额就说是个东西嘛!”又是废话,我也知道是个东西!我把疑虑重复了一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个东西要紧不?
这时候,这货才慢条斯理地给我解释:“你说这人吧,过了四十,就像那个包谷杆杆儿,会长一些灰苞之类的东西。这东西倒不是个甚东西,如果没有憋胀不舒服的感觉,就可以不理它!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用手术摘除。”我说:“有明显的下坠感,心里也不舒服。可我害怕开刀,有没有别的办法除掉它呀?”他说:“那好那好,咱就用吃药打针的办法治疗吧!”
我心想,这办法好,花钱消灾,就同意了医生的意见。其实这怂货偷换了概念,他把我哄了。我在这家医院治疗一周,吃药打针花了一千多块,却没有一点儿效果。
那就找熟人吧,老友唯雄在东郊电力职工医院工作,他带我找了他们医院的泌尿科主任。听我说了检查和治疗的经过,主任哈哈大笑:“这医生可真逗,如果是炎症,当然可以用吃药打针解决。已经形成了囊肿块儿,就不能这样处理了。给你举个例子说吧:你能用消炎的办法把已经成型了的鼻子、耳朵消除掉吗?”他比喻得形象明了,我一寻思:这又不是打胎,还真是不行!他妈的,我被野路子大夫编凯子捉鳖了。很尴尬,也附和主任笑了起来。
主任细心地给我检查了一番说:“没问题,是囊肿,做了它就是,手术不大,咱医院就可以做。”我说:“军工三院是我们的职工医院,怎么样啊?”“你说军工三院啊!那可是二甲,比我们医院好,你到那儿去做也没问题!”主任很坦率。
情况大概清楚,我就上军工三院看病。大夫很快确诊:附睾囊肿,手术切除了就是。手术时要做活检,排除了恶性肿瘤就是小问题。看我有些担心,医生补充道:“你不要害怕,恶性只是一种可能,概率很低的。告诉你吧,我还没有见过哩。”
到底是正规医院,医生交代得明明白白。我这就住院、检查、手术、康复。很快,生活就恢复到了常态。
事情过去了,但那一次经历,我着实被两个二货医生糊弄吓着了,想起来都可笑。TMD,你揽生意我理解,可你吓唬人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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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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