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叉子化了一块舒芙蕾送进口中，甫一入口便是绵软的感觉，余下的是舒芙蕾本身和酱汁相和的味道。带着些甜和酸，还有一丝丝酸奶的润滑的味道。

舌尖抿了抿口中的舒芙蕾，在太阳的暖意下半眯着眼。

以前的时候，她也是喜欢这样的，喜欢吃甜软的食物，喜欢温暖的太阳，喜欢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的阳台，喜欢种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如今这些东西都有了，可她却不在自己身边了。

她的眼角带着些亮，似乎是想哭，却又忍下来了。

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小屋子，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一间屋子里，厨房是搭在外面天台上的一个木头棚子。大风的时候便要收进来。那时候她夏天时常坐在天台上，从明亮的傍晚看着街上灯光四起，手中的作业越来越少。到了冬季，却只能第二日早早跑到学校去。窝缩在门卫大爷的值班室里，蹭着暖气赶完昨日的作业。

可那时候却没觉得不快乐，比起后来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时候真的是简单又纯粹的快乐。

哪怕是五毛钱的馒头，就着一块的咸菜，她也没觉得有多难过。日子是苦，可她却一直陪着她，夏天炎热的晚上，冬天凛冽的冬风，她都一直在。

后来日子变好了。

她住进了宽敞的房间，光是卧室就比自己的家大的多，她不用再吃冰冷的馒头咸菜，不用借着旁边大楼的灯光写作业，不用早起蹭门卫大爷的值班室，可她一点也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