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成一条汩汩不断的清泉——记我的硕导汲安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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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一条汩汩不断的清泉
——记我的硕导汲安庆先生
大理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张贝贝,大理大学学科教学(语文)专业在读硕士,本科就读于河南师大文学院。
本科期间,在《河南师范大学校报》表散文《如果有来生》,诗歌《爱那么远,那么长》,《跋涉》期刊发表诗歌《归来》,获得校诗歌朗诵《我的祖国》一等奖。在校诗歌征文比赛中,作品《念裳》获三等奖,连续三年被评为“优秀团员”,并连续3年在校运动会多项径赛中荣获一等奖,代表学校参加河南省大学生运动会取得优异成绩。
读研期间,在《福建教育》《语言文字报》发表文章3篇,在全国第八届“华文杯”教学技能大赛中获一等奖,教学设计同时获得一等奖。荣膺大理大学2018年度研究生元旦晚会开场舞优秀奖,2019年度大理大学研究生演讲比赛三等奖,2019年度云南省专业学位研究生优秀成果实践奖一等奖,云南省“生态环境”征文比赛三等奖,大理大学“生态环境”征文比赛一等奖(仅一名)。
初识汲安庆先生,是在博客上。
起初惹我注意的,并非先生的文字,倒是其博客的“门面”,从生活诸事到工作近况再到学术研究,上至对教育本体的思考,下至心里的闲话秘密,均板块分明,井然有序。形形色色的博主我关注了不少,可像先生这般把博客当作“书斋”,且精心打理的却是少见。
随意点开一篇文章,便尝到了思维不断翻转,刷新认知的新奇,生命拔节的声音似乎也直逼我的耳膜……于是,偶然的邂逅便成了我每晚必逛的“盛宴”了。我用“逛”这个字,并非是说先生的文字列属“闲文”,而是在这里,你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尽管先生文字浩瀚繁多,但却让人不觉丝毫沉闷,你大可随心所欲畅游,静享扑面而来的新见和滋养心灵而生的快感……
于是,每一个质朴的文字,都成了我对先生肃然起敬的影子………
谁曾想,未来的某个日子,先生会成为我的研究生导师!
于我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幸福。想到竟然成了所崇拜、敬仰的先生的学生,我的眼泪竟不听话地簌簌而来,脑海里又浮现出每晚捧着手机读先生博客的场景,失眠倒也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了。
而当我真正走近先生,才发觉先生的魅力,远比文字要来得深邃多了。
知道先生爱读书,没成想竟到了痴迷入骨的程度。
他曾对学生说过:“每天不管怎么忙,都要读上几页书,哪怕读一两行都行。千万别不读,不读就是自断走向卓越的生路。积羽沉舟,群轻折轴,我们终会成器!”这是从本科生口中得知的。听说,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是发着光的。
当然,他并不是语言上的“巨人”,仅是对学生说说而已,他自己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我们每次走进教室,先生大都到了,目光也总是落在手里捧着的那本书上。他会握上一支笔,遇到感兴趣的地方,便划出来,时不时地还会写上些批注。大约是遇到了精彩的地方,他会抽出压在书下的笔记本儿记上一番。学生的走动似乎未影响到他分毫,他只管坐在那儿,静静享受那幸福阅读的时光。
但他决非自迷拖沓。到了上课的点儿,就立马合书起身,投入课堂。
课上的先生似乎也是痴的。新见迭出,神采飞扬,与生活中的静默笃定迥然不同。例如给我们讲《醉花阴》这首词时,他并未滑入传统解读的滥调,而是另辟蹊径,解读出了词中含而不露的三重矛盾:与时令的矛盾、与白昼的矛盾、与菊花的矛盾,进而解读出了词人内心无法逃遁的“愁”。谈到这些,先生俨然成了一个“演说家”,引经据典,激昂陈词,从面部表情,到肢体语言,无不参与其中。可是一到下课,他又会立马捧起书继续阅读……
时而如山般沉稳深邃,时而如水般灵动细腻。倘若不是亲见,万不会想到先生的“痴”竟也是如此多姿,令人目迷的。
当然,先生并非只一人独学,他也时常教导我们,要多读书,多思考,并且要互相学习,相互分享,且要把自己的生命赤裸裸地放进书中,这样才能在学术的道路上,走得更扎实,更踏实。
坦白说,求学多年,我从没遇到过像先生这般热爱读书的老师。要知道,先生除了一周带研究生的课程,还要顾及本科生的许多课程——中外教育名著选读、语文课程与教学论、教育科学研究方法、语文名师教例研究、专业基本技能强化训练,加上接二连三的外出讲学,其密度之大,任务之重,可想而知。在这种不能承受之重中,还能坚持阅读,由不得人不佩服他惊人的心远、心笃、心坚的力量。
除了爱读,先生也是爱写的。他对写作的痴迷,是一点儿也不亚于读的。
他说:“写作是让人从生命表象的丰富走入内质丰富的过程。当代中学生,甚至大学生,感官瘫痪何其之多,一朵朵鲜活的‘金蔷薇’却逐渐黯淡,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现象!而写作,是使你的感官与你的灵魂化合的最无形却又是最有利的推手,它不仅能够激发你的原始表达欲望,更是让你与优秀的自我‘相遇’的绝佳契机。”
每每谈及于此,先生便提及其博士导师潘新和教授的观点——人有两条命,一条是肉体的命,一条是精神的命,肉体之命会朽,而精神之命当永存。他说这句话时,态度是很认真的,我们能真切感受到他虔诚的气息。这还不够,先生向来不屑于守财奴式的“独学”,他要将这种生命养料传递给我们,希望我们也能够在写作中澡雪自我,充盈自我,确证自我,让写作始终陪伴我们,哪怕身处浮沉的人世,也依旧能够靠写作安定自我的灵魂。
让我感动的不止于此。我曾向先生请教论文之事,可先生的反馈多半总是在深夜和清晨,原本以为只是偶然,没想到后来这令我惊讶的现象竟成了先生的常态。日后我才得知,先生一旦有了思路,会立即起身落笔,无论多晚。对热衷学术的先生来说,煙灭思维或思绪中断是他不能忍受的。而为了能够腾出更多的阅读写作的时间,先生也早已养成了每日凌晨四五点钟起床的习惯……我想,这或许就是先生一年能够著书达两部之多,论文发表总数高达五百篇之丰的原因吧。
别人眼里,这无异于一桩苦役。不仅是需耐着性子坐冷板凳那么简单,更是一场与自我的较量,思维的博弈,智慧的交锋,没有万般痴迷断然不能承受的。但对于先生,这显然是一件幸福的“苦役”。如他所言,每次写作都是与优秀自我的一次浪漫邂逅。
先生辅导学生的痴,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他决不会因为你是他的弟子,就对你百般优待,更别说什么“走后门”了。但凡有大型比赛,纵使名额再少,他也定会通过比赛层层选拔,初赛、复赛、决赛,样样不落下。这还不算,先生还邀请学校有声望且学术水平极高的老师担任评委,以确保公正。单这一点,很多高校导师恐未必做得到。
他常常当着全班同学说:“有机会的时候,你们都要尽量试一试。多多体验,不要怕,没有尝试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呢?”私下里,对待自己的弟子,他也时常将这些话挂在嘴边:“比赛什么的当然不是目的,不过是想更多看看你们的进步罢了。谁谁谁是个教学的好苗子,谁谁谁的教态是值得你学习的……”
就是这样,他生怕错过了一个好苗子,生怕误了学生的发展。他的心思总是痴痴地倾注在学生身上的。
对待其他导师的弟子,他也向来毫不吝啬。除了平日里对学生学习上的指点,他几乎承担了所有研究生的毕业论文辅导。每一篇两三万字的容量,十几个学生的加在一起足有四五十万字……可他从未拒绝,更从未抱怨,通宵审读,及时指点,乐此不疲。原本这些皆与学姐闲聊得知,属“道听途说”,我也多半是似信非信。可一日我折身返回教室,竟碰上先生正在辅导一位其他导师的学生,惊讶之余,彼此点头示意便算是打了招呼,便取走钥匙匆忙离开,其时已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那晚的星夜格外灿烂。
先生的“痴”在物欲横流的时代,似乎显得不那么“聪明”。毕竟,有了“教授”傍身,有了显耀资历便放弃阅读,放弃写作,放弃育人的学者多了去了。但我仍旧以为,真正的学者一定是有“痴心”,有“痴语”,有“痴行”的——或痴迷于阅读、或痴迷于科研、或痴迷教书育人……
总之,先生将自我活成了一条汩汩不断的泉流,浸润自我的同时,亦不忘润泽学生的言语生命。“痴心”“痴语”“痴行”是他可爱的一面,也成了令人景仰的风景,我敬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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