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 谈 爱

小春

2022,4,18

你妈有一根癫弦，那就是你。每次接你电话后，那根弦就被拨动了。她会半夜起身，去找你；或是当午要过马路，说你就在前面，正在哭，很可怜，你还是孩子。小青说：“要过马路，同小春有关，同我无关。”你妈于你，正像奶奶于我。母爱偏向弱者。世界上，唯有母爱，是无私的。母爱，存在生命的最后一息中，如《文选·母爱》所写。

夫妻之爱，在母爱面前，黯然失色。它出于需要，或是生理，或是感情，是相互的。一旦成为单向，那就是悲剧。但苟合比离异好。我不解你妈，病前病后，为何判若两人。你姐读心理学，告我：“病人都是自私的。”你妈病后，她要死，要我跟，只怕我有新组合。使唤耄耋之人，毫无怜悯之心。殊不知，自私要靠无私实现。夫妻没有血缘关系。血浓于水，是不破真理。我的日记有：“处理外婆之屎，你妈经手，媳妇退在一边。处理奶奶之屎，堂姐经手，你妈退在一边。”人走之日，身边没有儿女，最荣华富贵，也是海市辰楼。

人来到世上，是有责任的，包括对小，对老，对自己，对社会，对国家。义务不是爱，但更是责任。我对你们，是尽了责任。不打骂孩子的父亲，不一定好，因为也可能是不负责任。我对你妈，是尽义务。恩会报完，义务尽不完的。堂姐与你姐，区别在此。俗话说：“只有上待下，没有下待上。”那是指爱。义务与爱不同。它是双向的。人类社会，需要这样。不然，无法运转。母爱伟大，出于本能；孝道也伟大，出于义务。你姐说：“谁都爱看3岁小儿，不爱看3岁老母。”这话让我凉到心底。你妈可恶，可怜，而无救。你姐不坏。那是人世无奈的悲哀。爱出于自然，强迫不来。

2022,11,8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