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月刊】六千元征文大赛 入围奖作品 《龙》

龙

文/董可欣

“龙是由被摔死的鸟，被溺死的鱼，被吹散的风变成的。”她的声音低沉，开始为我讲述龙的历史，龙的诞生。

“我是一只鸽子，从出生开始就学不会飞。”
“一天，一阵狂风把我从巢中吹落，我从离地几十米高的大树上摔了下去，我努力地振翅，却怎么也飞不起来。于是，在落地前的一瞬间，我吓晕了。”
她认真地看向我的脸，我依旧木然。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变成了龙。许许多多的同伴围着我唱着歌，他们喷出的气息将我包围，暖暖的，很舒服。”
“他们七嘴八舌讨论着我，他们告诉我关于龙的一切。她们带我飞上最高的湖泊上空，好让我看清自己化身为龙的样子，她们教我魔法，变化人类的样子。”

她讲的很快，声音依然是那么动听，空气在她的身边闪烁。
“最年迈的龙在我新生的第三年死去，她死前留下了最后的预言，我将是世界上最后一只龙，那只将被你割下舌头。”
她颤抖着向前走了几步，迎着我的剑锋，没有躲闪。
看着她清丽的脸庞，我心乱如麻。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我，像是师傅的声音：
“女人都是骗子！何况是一头女龙！杀了她，你就将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
良久，我下定了决心！
木然刺出一剑，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溅在地面上。
“龙死了。”
……

由于没有指引，旅途变得艰难而漫长。
我回到故乡，恭敬地向首领献上一把晶莹的红宝石：“龙死了。这是它的血液结成的红宝石。”
首领大笑着抓起红宝石，向整个部落展示。他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火光透过红宝石，在地上折射出她的模样。
我终于成为了英雄。
在众人的一片敬畏和羡慕的眼神中，我默然的伫立着。
第二天，我埋葬了跟随我十余年的宝剑，厚重严实的泥土把宝剑掩埋在深深的地下，就像埋葬了我的过去。
看着面前的小土包，我喃喃着说道。
“世界上再也没有龙了。”
在无数的古老传说中，来自东方的勇士历经艰难险阻，跋涉过千山万水，将手中的利刃送入恶龙的胸膛。
……

我木然刺出一剑。
在她惊异的目光中，锋利的剑锋划破了我的手掌，殷红的鲜血一滴滴溅在地面上，一点点渗入她泪水结成的水晶中。
我俯身抓起一把宝石：“龙死了。”
接着，收剑，转身离去。
故事结束了。
这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