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散文】《喜剧》

           文|| 存 知

                喜剧
  车水街的繁华一如既往，吸引了无数商人、旅客蜂拥而至。各种演出剧团轮番开演，其中不乏红遍大江南北的小红帽剧团，为期三天的演出，首演在后天的下午，长龙似的购票队伍足以证明这个剧团的实力不凡。
      张平很晚才推开家门，客厅漆黑一片，奇怪的是女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守在沙发上，穿过客厅，卧室的灯亮着，张平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女友应洁的背影似乎已经熟睡。
     “平，今天怎么晚了这么久？”
     “加班。”张平的声音透露着一天的疲惫。
     “我当然知道，我有件事跟你说……”
“对了！亲爱的，我下班特意排了很长的队，买了两张小红帽剧团的门票，你不知道，比春节的火车票还难买。”张平用心地解释着，“对了，你有什么事？”
“就想跟你说一声，晚安！”
      张平走到床边轻吻应洁的额头，“晚安，亲爱的。”
      夜色浓重，满天繁星似乎有说不完的故事，但凡愿意仰望星空的人，都有向那最亮的一颗星祈祷幸福的权力。张平和应洁就是这样一对共同仰望星空的人，两个人第一次相识就彼此钟情，很快就开始了同居生活，即使是同睡一张床，两个人也都很规规矩矩，在不少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但其实不过是相处一年的恋人。
       8月10日的首演很快就到了，从各大报纸、新闻媒体就可以知道这场演出是多么引人瞩目。为了能陪女友看演出，张平请了一天的假，应洁因此尤为感动。一整天的大好时光，对两个人来说可做的事情太多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个人在沙发上待了一整天，应洁小鸟依人般把头枕在张平的双腿上，聊天成了彼此交流情感的绝佳手段，大部分内容还是两个人一年以来的所有美好回忆，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客厅。谁也不能说他们是浪费了一整天的悠闲时光，因为回忆绝大多数时间是一个人的事，而一个人有幸可以和另一个人共同来回忆，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件事情。
      傍晚时分，去往小红帽剧团的路上明显是拥挤了不少，张平拉着应洁的手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很快就进了剧场。当聚光灯把舞台变得华丽四射时演出正式开始了。小红帽剧团的演员都是国内顶尖的喜剧演员，最擅长用精湛的演技在搞怪剧情的铺垫下，把欢乐送给每一位观众，笑声掌声潮水般涌向舞台，整个剧院仿佛淹没在欢声笑语之中，张平和应洁轮番依偎在对方的肩上，忍俊不禁，像两个肆无忌惮的孩子。应该说，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这场喜剧把所有观众都变成了天真的孩童，只有快乐，这场演出无疑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当人们陆陆续续走出剧场，涌向马路两旁，脸上的快乐还意犹未尽。
    张平和应洁挽着手臂走出剧场。
    “今晚开心吗？”
   “很开心，谢谢你，张平！”
    “嗯……应洁，有件事我想了好几天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跟你相处的一年留给了我很多美好的记忆……你知道我并不想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你……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出来，我们其实并不合适……我特别希望我们的分手对你来说不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明白吗？我希望今天的你是快乐的，尽管结局……”
      应洁仔细地听完了张平断断续续的表达：“这就是你买门票的目的，好吧！我接受了。”话音刚落，应洁把一封信放到了张平的手中，转身走了。
    “你——去哪？”
    “回家。”应洁转过身看了最后一眼，“自己家！”
      张平心情沉重，尽管这样，他感觉还是伤害到了应洁，但等到他打开那封信，一切才心领神会:
    平，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也是最好的礼物，愿你开心！——应洁8月9日。
    信封中还叠着两张崭新的小红帽剧团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