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刘丰歌散文《朦胧的城,清晰的城》(连载之一)发2022年3月11日《安康日报》“文化周末”副刊。

(2022-03-11 10:28:06)
分类: 散文
刘丰歌散文《朦胧的城,清晰的城》(连载之一)发2022年3月11日《安康日报》“文化周末”副刊。

刘丰歌散文《朦胧的城,清晰的城》(连载之一)发2022年3月11日《安康日报》“文化周末”副刊。

朦胧的城,清晰的城

 作者:刘丰歌


    城不大,是县城;名吉祥,叫紫阳。套用某童谣诗的形式给大家作个介绍,千万别忘了字是怎么写的:紫,紫,紫气东来的紫,红得发紫的紫,万紫千红的紫,就是紫阳的紫;阳,阳,艳阳高照的阳,三阳开泰的阳,丹凤朝阳的阳,还是紫阳的阳。记住了没?没记住?那只怪你自己脑子笨,不能怪我语言表达能力差;记住了?好,那我要真心诚意给你竖个大拇指。

    县城在城的序列中,本就排行老幺,这个叫紫阳的县城,且不和全国其它县城类比,即使在直接管辖它的安康市下属九个县(市)中,它仍排不到前面,可见其城的规模委实不大。原因何在?文献早有描述:“峰有千盘之险,路无百步之平。”这样的地方能修出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县城来吗?当然不能。那到底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呢?勿需我在此饶舌,紫阳本土作家李春平在他的小说《郎在对门唱山歌》中开始就作了经典描述:“走在城里就是走在山里,住在城里就是住在山上……城里的民居建筑层层叠叠,全是随坡顺势而建,居民早晨一开门,首先见到的便是别人家的房顶。”作家方英文在散文《紫阳腰》一文中也有形象描写:“看不见碟子大的平地,怎么办?山腰上凿一个凹,凹处凸起一栋楼,就这么锛石凿凹,就这么起房凸楼,硬是在夹江的山腰上,锛凿叠垒了一个城。”

       城不大,不是城的错,谁让它塞在秦巴山脉那千沟万壑的夹缝中呢!那山像三个手指头,就那么一撮,便将城撮在一个指头蛋上。流经此处的任河与汉江从指头蛋的缝隙中以一个“Y”字的形状汇合后,右边那一笔还优雅地向右划了一个弧,如一条玉带,将城围在山脚,然后才潇潇洒洒地折身向东南流去。那山,那水,像过度溺爱自己孩子的父母,让城伸不开胳膊,迈不开腿脚,展不开翅膀。城,出生在这里,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山也青、水也秀;不幸的是山亦恶、水亦险。城,便成了半大个儿的孩子,傍着山,依着水,自得其乐地生活着,无可奈何地生活着。

 

 

    作家贾平凹初到紫阳,一眼看到的是“一山满是屋舍,竟成了屋舍的山。”并惊讶“此行几千里路,以其孤城压江,委实稀罕。”或因其稀罕,在县城一转,竟让他喜欢上了这座迷你而独特的城,给了“有如重庆之盘旋,却比重庆更迷丽,有如天津之曲折,却比天津更饶趣”的评价。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诚如贾平凹所言,县城虽小,亦如苔花般展露着自己的芳华,以自己独有的特色屹立于全国一千多个县城之列。首先这儿的黄土就与众不同,它富含稀有元素“硒”,是全国两大富硒区之一。而且将这宝贝输送到生长在这片热土的农作物身上,为人们织就防癌抗癌的“保护衣”。特别是这片土地生长的富硒茶,是享誉全国的饮中珍品,当年可是有名的贡茶,如今也是“窗户口吹喇叭——名声在外。”连续四届荣登“中国十大富硒品牌”榜,被认定为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紫阳茶获得大小荣誉数十项,想不出名都难。

    紫阳还是全国唯一一座用道士的道号命名的县城。那个道士是宋朝人,名叫张伯端,道号“紫阳”,人尊称“紫阳真人”。真人的名头也不小,道行也很深,位列全真道南五祖之首。在小说《西游记》中,他将“旧棕衣”变成“新霞裳”,送给朱紫国王后金圣宫娘娘护身,使那个叫赛太岁的妖怪每见貌美如花的金圣宫娘娘心都猫抓似的难受,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在小说《隋唐演义》《说唐》中,他还教过李元霸这个隋唐好汉排行榜稳居第一的徒弟。虽然小说情节都是后世作者们杜撰的,一个宋朝的道士也不可能穿越到唐朝去“打酱油”,能让他在作品中露脸,说明他在民间有着广泛的社会影响。他能在紫阳这个偏僻之地潜心修道数十载,精心著就《悟真篇》,也证明紫阳的山水自有其不凡之处。

    当然,一个地方能设置县衙,仅靠名人效应和秀丽的风景是远远不够的,何况紫阳这个地无三尺平的地方,地理位置本就不佳。其实紫阳城所处位置看似普通,若干年前却是控制汉江并连接川、陕的重要通道,且周边人口稠密,有“山大人不稀”之说。早在新石器时期,先民已在境内的河谷阶地上垦殖生存。将县城修在这里,并非管理者心血来潮拍脑门决策,而是从政治、经济、治安等诸多因素考量论证后的最佳选择。于是,明正德七年十一月(151212月),朝廷一纸朱批,原紫阳堡就升格为紫阳县。紫阳县城就正式走进了历史舞台。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就出生在这个叫紫阳县的地方。遗憾的是,紫阳县城于我曾长达十七年都是一个地理名词而已,尽管我生活的小镇高桥与它只隔着三十多公里的距离,却仿佛远在天边,我多年都无缘一睹它的容颜。我只知我是紫阳县辖区三十多万人口中的一员,如大片庄稼地中一株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嫩苗。其间我虽数次抵达离它只有十多公里的向阳镇贾坪村我姐姐家,却无机会去看看它的模样,因为县城没有我家任何亲戚,也无父母亲任何朋友,自然是欠一个去的理由。何况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即使生活条件好一些的城里人,“旅游”一词也是个很奢侈的字眼,农村人的词库中更无这个词的踪影,压根未纳入收录的范畴,当然不可能以这个词的名义去转上一圈。家人一般也不会到那里去办什么事,需要买卖的东西都是到高桥镇交易。只有当过村支书的父亲开会去过多次,他说就是比高桥镇大得多,但与北京城和西安城比差得太远,连安康城都比不上。这几个地方父亲开会都去过的,他有发言权。父亲平时与人聊天说得最多的就是北京城。父亲是以全国劳模的身份开会去北京的。到过北京城可能是父亲一生的荣耀。上世纪八十年代前,他是我们那个小山村唯一到过北京城、坐过卧铺火车、住过有沙发有暖气的宾馆的人,他有着吹牛的资本。到过北京城的父亲对县城便有些不屑一顾,他说县城比高桥好不到哪里去,顶多算几个高桥拼在一起而已。

    对我而言,北京、西安和安康都离我太远,都没县城对我的吸引力大,我坚信它肯定比高桥镇要好得多,因为到过县城的同学谈起它来总是洋溢着满脸的自豪。他们从县城买的文具盒都比镇上卖的文具盒洋气、好看,是软塑料皮封面、海绵衬里、磁吸锁扣的那种塑料文具盒,盒盖上的卡通画也十分养眼。不像镇上卖的铁皮文具盒,看着档次低廉,漆面容易磨损,脾气还很暴躁,文具在里面稍一晃动就大呼小叫起来,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当我看到班上同学从紫阳县城买来的塑料文具盒,就像我看多了穿着粗布裤褂的毛丫头,突然看到衣着光鲜的美少女一样,让我的小心脏如平静的湖水扔进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来。心想县城文具盒都那么好看,肯定还有我没见过的其它好东西。紫阳城在我心中便成了云遮雾绕的山,总想把它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便成了我年少时的心愿。(连载之一)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