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肇《物不迁论》
(2016-11-09 09:4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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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学文化 |
分类: 由觉而悟 |
据梁·慧皎《高僧传》卷六记载:僧肇法师,俗姓张,京兆(今陕西省西安市)人,生于东晋武帝太元九年(384年)。年少时,因“家贫,以佣书为业。遂因缮写,乃历观经、史,备尽坟籍”[15]。由此可见,僧肇早年的受教,不是依于世家系统传承,而是因为以佣书和缮写为业,得于博览经史,熟读儒家等经典。在当时,世间盛行老庄的玄学与清谈,僧肇于此也不免受到影响,“每以庄老为心要,尝读《老子道德章》”[16]。经常读诵老庄经典,并以其为心要。但他觉得老庄思想“美则美矣。然期神冥累之方,犹未尽善也。”[17]虽然以老庄思想为心要,但他觉得老庄思想中的诸多问题并没有很好的诠释。如“期神冥累”等问题,就诠释得不尽人意。之后,当读到旧译的佛教经典《维摩诘经》时,欣喜若狂,他是“欢喜顶受,披寻翫味”,并说“始知所归矣”。[18]以这样的因缘出家为僧,“学善方等,兼通三藏”。在冠年(20岁)时间,已经是“名振关辅”。当时的佛教界中好辩的人“莫不猜其早达。或千里负粮,入关抗辩。”僧肇大师“才思幽玄”并且“善谈说”。每次都将来抗辩的人,挫败得无回旋之地。以至于当时的“京兆宿儒,及关外英彦,莫不挹其锋辩,负气摧衄。”[19]
后秦姚兴弘始三年(401年)罗什法师(344—413)从西域的龟兹国(现今的新疆地区)被请到长安,后主姚兴为罗什法师置办译经场所,并请当时有名的僧人作助译,肇与僧叡等依姚兴命,入逍遥园助详定经论。由此,开始在罗什法师门下学习中观思想。僧肇于出家之后,虽然“学善方等,兼通三藏”,但他还是觉得佛教的诸多思想,因为“以去圣久远,文义舛杂”自己“先旧所解,时有乖谬”。[20]谘禀罗什法师学习而“所悟更多”。弘始六年(404)当罗什法师译出《大品经》之后,僧肇便造《波若无知论》一篇,以呈罗什法师。罗什法师大为赞赏,并对他说:“吾解不谢子,辞当相挹。”由是被称为罗什门下三千中的“四圣”“十哲”之中的“解空第一”。当时庐山隐士刘遗民见此菱称赞僧肇说:“不意方袍,复有平叔[21]。”将他比为玄学创始人之一的何晏。当罗什法师译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与《大智度论》等后,僧肇又相继写了《不真空论》与《物不迁论》并著《涅槃无名论》等。
弘始十五年(413年),罗什法师圆寂,僧肇大师为其作《鸠摩罗什诔并序》,表达自己对罗什法师的无限崇敬与悲痛之情。在此的第二年,即东晋安帝义熙十年(414年),僧肇大师也圆寂了,“春秋三十有一”。[22]
僧肇的著作,除了以上的四部论著之外,据《出三藏记集》的记载,他还有《维摩诘经序》[23]、《长阿含经序》[24]、《百论序》[25]与《注维摩诘经》[26]等。
[原文]
夫生死交谢,寒暑迭迁,有物流动,人之常情。余则谓之不然。
何者?《放光》云:"法无去来,无动转者。"寻夫不动之作,岂释动以求静,必求静于诸动。必求静于诸动,故虽动而常静。不释动以求静,故虽静而不离动。然则动静未始异,而惑者不同。缘使真言滞于竞辩,宗途屈于好异。所以静躁之极,未易言也。
何者?夫谈真则逆俗,顺俗则违真。违真,则迷信而莫返,逆俗,则言淡而无味。缘使中人,未分于存亡;下士,抚掌而弗顾。近而不可知者,其唯物性乎。然不能自已,聊复寄心于动静之际,岂曰必然?
试论之曰:《道行》云:"诸法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中观》云:"观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斯皆即动而求静,以知物不迁,明矣。
夫人之所谓动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动而非静;我之所谓静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静而非动。动而非静,以其不来;静而非动,以其不去。然则所造未尝异,所见未尝同。逆之所谓塞,顺之所谓通。苟得其道,复何滞哉?
伤夫人情之惑久矣,目对真而莫觉!既知往物而不来,而谓今物而可往!往物既不来,今物何所往?
何则?求向物于向,于向未尝无;责向物于今,于今未尝有。于今未尝有,以明物不来;于向未尝无,故知物不去。复而求今,今亦不往。是谓昔物自在昔,不从今以至昔;今物自在今,不从昔以至今。故仲尼曰:"回也见新,交臂非故。"如此,则物不相往来,明矣。既无往返之微联,有何物而可动乎?然则旋岚偃岳而常静, 江河竞注而不流,野马飘鼓而不动,日月历天而不周。复何怪哉?
噫!圣人有言曰:"人命逝速,速于川流。"是以声闻悟非常以成道;缘觉觉缘离以即真。苟万动而非化,岂寻化以阶道?复寻圣言,微隐难测。若动而静,似去而留。可以神会,难以事求。是以言去不必去,闲人之常想;称住不必住,释人之所谓往耳。岂曰去而可遣,住而可留邪?
故《成具》云:"菩萨处计常之中,而演非常之教。"《摩诃衍论》云:"诸法不动,无去来处。"斯皆导达群方,两言一会,岂曰文殊而乖其致哉?是以言常而不住,称去 而不迁。不迁,故虽往而常静;不住,故虽静而常往。虽静而常往,故往而弗迁;虽往而常静,故静而弗留矣。然则庄生之所以藏山,仲尼之所以临川,斯皆感往者之难留,岂曰排今而可往?是以观圣人心者,不同人之所见得也。
何者?人则谓少壮同体,百龄一质,徒知年往,不觉形随。是以梵志出家,白首而归。邻人见之曰:"昔人尚存乎?"梵志曰:"吾犹昔人,非昔人也。"邻人皆愕然,非其言也。所谓有力者负之而趋,昧者不觉,其斯之谓欤?
是以如来因群情之所滞,则方言以辨惑,乘莫二之真心,吐不一之殊教,乖而不可异者,其唯圣言乎!
故谈真有不迁之称,导俗有流动之说。虽复千途异唱,会归同致矣。而征文者,闻不迁,则谓昔物不至今;聆流动者,而谓今物可至昔。既曰古今,而欲迁之者, 何也?是以言往不必往,古今常存,以其不动;称去不必去,谓不从今至古,以其不来。不来,故不驰骋于古今,不动,故各性住于一世。然则群籍殊文,百家异说,苟得其会,岂殊文之能惑哉?
是以人之所谓住,我则言其去;人之所谓去,我则言其住。然则去住虽殊,其致一也。故经云:"正言似反 。"谁当信者?斯言有由矣。
何者?人则求古于今,谓其不住;吾则求今于古,知其不去。今若至古,古应有今;古若至今,今应有古。今而无古,以知不来;古而无今,以知不去。若古不至今,今亦不至古,事各性住于一世,有何物而可去来?然则四象风驰,璇玑电卷,得意毫微,虽速而不转。是以如来,功流万世而常存,道通百劫而弥固。成山假就于始篑,修途托至于初步,果以功业不可朽故也。功业不可朽,故虽在昔而不化。不化故不迁。不迁故,则湛然明矣。故经云:"三灾弥纶,而行业湛然。"信其言也。
何者?果不俱因,因因而果。因因而果,因不昔灭。果不俱因,因不来今。不灭不来,则不迁之致明矣。复何惑于去留,踟蹰于动静之间哉?然则乾坤倒覆,无谓不静;洪流滔天,无谓其动。苟能契神于即物,斯不远而可知矣。
[译]
死生、寒暑交互出现,有东西在变动着,这是人们通常的看法。我则认为不是这样。
何者?《放光》云:法无去来,无动转者。寻夫不动之作,岂释动以求静,必求静于诸动。必求静于诸动,故虽动而常静。不释动以求静,故虽静而不离动。然则动静未始异而惑者不同。缘使真言滞于竞辩,宗途屈于好异。所以静躁之极未易言也。
为什么?《放光经》说:实在没有生灭,没有变化。所谓不变,何尝教人离开了变化去寻求不变?而是教人在变动中去认识不变。必须在变动中去认识不变,才能说虽然在变动着,而实际却是不变的。不在变动之外去追求不变,才能说虽然是不变的,但又不脱离变动。那么,变和不变本来没有区别,糊涂人才认为它们有区别。从而使真理陷于相互辩论中,大道(宗途)被好异的学说所歪曲。可见变与不变的道理不是容易讲得清楚的。
何者?夫谈真则逆俗,顺俗则违真。违真则迷信而莫返,逆俗则言淡而无味。缘使中人未分于存亡,下士抚掌而弗顾。近而不可知者其唯物性乎。然不能自己,聊复寄心于动静之际,岂曰必然?
为什么?涉及真理,就会与世俗之见不合;顺从了世俗之见,又违反了真理。违反真理,会使人迷惑本性以至丧失本性;与世俗之见不合,人们听了会不感兴趣,从而使得中等理解的人对真理将信将疑,下等理解的人对真理嘲笑而置之不理。摆在眼前,却又搞不清楚的,恐怕就是关于事物本性的问题吧。可是我忍不住还要分析一下变与不变的关系问题。不敢说一定正确。
试论之曰:《道行》云:诸法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中观》云:观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斯皆即动而求静,以知物不迁明矣。
试图论述如下:《道行经》说:“一切事物不是从另外的地方来的,也不会变到另外的地方去。”《中观》说:“事物好象变到另外的地方,但实际上没有变到另外的地方去。”。这都是通过事物的变以论证事物的不变,由此可知,事物不变,最明显不过。
夫人之所谓动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动而非静;我之所谓静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静而非动。动而非静,以其不来;静而非动,以其不去。然则所造未尝异,所见未尝同。逆之所谓塞,顺之所谓通。苟得其道,复何滞哉?
一般人所谓变,他们的根据是过去的事物不会延续到现在,从而说事物是变的而不是不变的;我所谓的“静”,即不变的根据也是说过去的事物不会延续到现在,所以说事物是不变的而不是变动的。认为事物是变,根据过去的事物不延续到现在;认为事物是不变,根据是现在的事物没有消逝。可见,所接触到的现象虽然是相同,双方的理解却大不相同。违反真理的就是错误,符合真理的就是正确。如果真正掌握了真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伤夫人情之惑久矣,目对真而莫觉!既知往物而不来,而谓今物而可往!往物既不来,今物何所往?
可怜啊,人们这种迷惑思想由来已久了,面对着真理,竟熟视无睹!既知过去的事物不会延续到现在,却说现在的事物可以延续到将来!过去的事物既然不能延续到现在,现在的事物又怎能延续到将来?
何则?求向物于向,于向未尝无;责向物于今,于今未尝有。于今未尝有,以明物不来;于向未尝无,故知物不去。复而求今,今亦不往。是谓昔物自在昔,不从今以至昔;今物自在今,不从昔以至今。故仲尼曰:回也见新,交臂非故。如此,则物不相往来,明矣。既无往返之微联,有何物而可动乎?然则旋岚偃岳而常静,江河竞注而不流,野马飘鼓而不动,日月历天而不周。复何怪哉?
为什么?在已过去的时间里找过去的事物,它在过去未尝没有存在过;在现在的时间里找过去的事物,它在现今不曾有。既然现在不包括过去的东西,可见[过去]事物不曾延续到现在;过去的时间里存在着未曾不存在的东西,可见事物不曾延续到将来。再来看现在的事物,现在的事物也不会延续到将来。这就是说,过去的事物本来只存在于过去,不是从现在变化到了它的过去;现在的事物本来只存在于现在,不是从过去延续、变化到了现在。所以孔子说:颜回随时认识到事物的新变化。这样看来,(在不同的时间里的)事物之间没有关系,是再清楚不过的。既然过去、现在之间没有丝毫联系的迹象,还有什么事物可以说它有运动变化呢?那末,说狂吹着的暴风十分安静,说滚滚的江河不在奔流,说飘荡着的微尘没有游动,说经天的日月未尝巡回,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噫!圣人有言曰:人命逝速,速于川流。是以声闻悟非常以成道;缘觉觉缘离以即真。苟万动而非化,岂寻化以阶道?复寻圣言,微隐难测。若动而静,似去而留。可以神会,难以事求。是以言去不必去,闲人之常想;称住不必住,释人之所谓往耳。岂曰去而可遣,住而不可留邪?
啊!圣人有言曰:人的生命的消逝,比流水消逝得还快。因此,“声闻”的人,听到世界并非永恒的道理而相信了真理;“缘觉”的人通过对于事物“缘”(相依缘起)的分析因而达到真理。如果只认为万物在变动而不是幻化(此处之幻化,当从刹那实在、相依缘起之幻化来理解),又怎能通过幻化以逐步上升到真理?反复体会圣人的教导,实在高深奥妙,难以常情揣测。世界看来象运动,实际是静止;看来象消逝,实际在停留。只能从精神上体会,难以从事实上寻求。因此,说消逝,未必真消逝,这是为了防止一般人所坚持的永恒观念;称停留,未必真停留,这是为了解除一般人所谓逝去的偏见罢了。怎么能一说到变化,就认为可以送走?一说到不变,就认为可停留?
故《成具》云:菩萨处计常之中而演非常之教。《摩诃衍论》云:诸法不动,无去来处。斯皆导达群方,两言一会,岂曰文殊而乖其致哉?是以言常而不住,称去而不迁。不迁,故虽往而常静;不住,故虽静而常往。虽静而常往,故往而弗迁;虽往而常静,故静而弗留矣。然则庄生之所以藏山,仲尼之所以临川,斯皆感往者之难留,岂曰排今而可往?是以观圣人心者,不同人之所见得也。
《成具》说,菩萨生活在[一般人]认为不变的世界里,却进行打破不变的成见的说教。《大智度论》说,一切实在是不变的,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都是为开导世俗人而说的。两种典籍的说法(经说,非常即常;论说,不动而动),其实是一道理,并非由于辞句不同而原理就有所分歧。因此,说恒常并非停止,说动往并非变化。并非变化,所以虽动往而恒常静寂;并非停止,所以虽静寂而经常在动往。虽恒常静寂而持续动往,所以虽动往而没有变化;虽动往而恒常静寂,所以虽不变而没有停留。那末,庄周之所以“藏山”,孔子之所以“临川”,都是深感事物逝去之难以挽留,何尝认为现在的事物延续为将来[的事物]?因此,能体会圣人的精神实质的人,和一般世俗见解是不同的。
何者?人则谓少壮同体,百龄一质,徒知年往,不觉形随。是以梵志出家,白首而归。邻人见之曰:昔人尚存乎?梵志曰:吾犹昔人,非昔人也。邻人皆愕然,非其言也。所谓有力者负之而趋,昧者不觉,其斯之谓欤?
为什么?一般人总认为人从少年到壮年是同一个躯体,活到一百岁,还是这个躯体。他们只知道年龄在消逝而不感到人的躯体随着年龄一同变迁。所以梵志出家,头发白了,回家后,邻人们见了他,说从前的梵志还在吗?梵志说,我好象当年的梵志,又不是当年的梵志。邻人听了感到惊讶,认为他乱说。[庄周]所谓“有力者(造化)背着天地奔驰,熟睡的人还不觉得”难道不正是这个意思吗?
是以如来因群情之所滞,则方言以辨惑,乘莫二之真心,吐不一之殊教,乖而不可异者,其唯圣言乎!
因此,如来佛根据世俗人想不通的地方,用种种解说消除人们的迷惑,用真理进行各种不同的说教。只有佛的教导才能使人们通过不同的途径达到唯一的真理!
故谈真有不迁之称,导俗有流动之说。虽复千途异唱,会归同致矣。而征文者,闻不迁,则谓昔物不至今;聆流动者,而谓今物可至昔。既曰古今,而欲迁之者,何也?是以言往不必往,古今常存,以其不动;称去不必去,谓不从今至古。以其不来,不来,故不驰骋于古今,不动,故各性住于一世。然则群籍殊文,百家异说,苟得其会,岂殊文之能惑哉?
所以,就真理而言,就有事物不变的说法;为了引导世俗的人便于理解,就有[事物]有变化的说法。尽管有一千种不同的论调,而最后归宿到一个原理。至于那些死扣字眼的人,一听到不变之说,就认为过去的事物不会延续到现在;听到变化之说,就认为现在的事物可以联系到过去。既然叫做过去和现在,
是以人之所谓住,我则言其去;人之所谓去,我则言其住。然则去住虽殊,其致一也。故经云:正言似反,谁当信者?斯言有由矣。
因此,一般人所谓停留,我就说它是消逝的;一般人所谓消逝,我就说它是停留。那末,消逝与停留,在说法上有差别,而原则上没有两样。所以《佛经》说,正面的话好似反面的话,几个人能懂呢?[但是]这话是有根据的。
何者?人则求古于今,谓其不住,吾则求今于古,知其不去。今若至古,古应有今;古若至今,今应有古。今而无古,以知不来;古而无今,以知不去。若古不至今,今亦不至古,事各性住于一世,有何物而可去来?然则四象风驰,璇玑电卷,得意毫微,虽速而不转。是以如来功流万世而常存,道通百劫而弥固。成山假就于始篑,修途托至于初步,果以功业不可朽故也。功业不可朽,故虽在昔而不化,不化故不迁。不迁故,则湛然明矣。故经云:三灾弥纶而行业湛然,信其言也。
为什么?人们总是在现在中寻找过去,他们认为它没有停留在过去;我却在过去中寻找现在,因而知道它没有消逝。现在若能联系到过去,过去应该包括着现在;过去若能延续到现在,现在应该包括着过去,[而事实上]现在不包括着过去,可见过去没有延续到现在;过去不包括着现在,可见现在不会延续到将来。如果过去没有延续到现在,现在也不会回到过去,事物各停留在一定的阶段,还有什么事物可以说得上有过去和将来呢?那末,春夏秋冬变化,日月星辰的运行,即使它们飞快地运动着,如果从本质上看,也可以说它们是不动的。因此,即使万世之后,佛的功业也是常存的;即使世界毁灭一百次,真理(道)将更加坚实而不可动摇。造山由第一筐土堆起,长途旅行从第一步开始。就是说,佛的功业是不可毁坏的;功业不可毁坏,所以它虽然过去,也不会消逝(化)。不消逝,所以不变。事物不变化的道理,显而易见了。所以,佛经上说,尽管经历了水、火、风三灾,而每人所造下的“业”却永远抹不掉。这话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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