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故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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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故乡人从春到秋都像古诗写的那样,头顶烈日耕耘,挥汗如雨劳作,确实辛苦。但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辛苦过后有五谷丰登的喜悦,值得。
故乡人忙月过后是闲月,那就是冬季和初春。其实闲月并不闲,乡亲们魔幻般地把寒冷变成火热,让家乡别有风景,兴趣盎然。
且不说晴天暖阳照田野,红花苕籽争比绿。也不说水晶般杨柳枝上“冰雪透香肌”,“寒玉细凝肤”。单言雪天里猎珍禽野味,乡民们除了快乐,还有收获,更多的是凸显了他们团结协作、齐心奋进的精神。
半个世纪前,气温永比现在低。九九寒天,家乡大地被冰封是常态,人行走于河港之上不稀奇。碰到这样的天气,捕捉禽兽的机会就多了起来。
雪天大地白茫茫,饥饿的禽兽必然冒险出来觅食。女人们在自家门口撑起门板、扁箕,撒上谷粒系上撑杆绳,捕杀雀鸟十“拉”九稳。闲着的男人相邀打猎去,扛上木扁担,驱使村中犬,齐心合力围歼田野觅食的野兔獐子。狗在雪地追,人在四周赶,跑得精疲力竭的野兔獐子倒地就擒。收获的喜悦足以驱散严寒。
抓捕獾猪獾狗更刺激。
獾猪獾狗不比野兔獐子,虽然也怕人,但有凶猛一面,野狗都不敢接近。它们昼伏夜出,糟蹋庄稼。平时捕杀不理想,唯有雪天时机最好。
大窑台是獾猪狗藏身地。那里地高林密,横洞直穴星罗棋布。它们机灵得很,晚上出来寻食时先嗅气味,再察动静。雪飞冰封,踪迹皆无。白天找准獾猪獾狗出入路径,然后安放铁夹强弩,让雪掩盖。晚上,众人执铁家伙在远处候;听到夹箭响,听到野兽吼,料定中“招”后,快速用家伙制伏。
闲月“玩”好过大年,家家户户野味香。
梦中故乡,闲月不闲;收益多多,趣味盎然。那时过大年比如今过大年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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