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心

        ——张兴亚

年关了，我甚至找不到一件合体的衣服

回老家。怕过多的粉饰

喊不出乳名。

攥住不曾放下，不放下。

倚在门框旁

一切都是多余的——

红扑扑的皴脸蛋是邻家的

起伏的麦场是珍藏版的

炊烟是佝偻的，矮过村里出出进进的

车子。

坐下来，坐进自己的寂

堂屋里的牌位是镂光的，偶有香火举过

头颅 ，有鸟倏起

我呐，不再跋涉一山一水

启于黄土，赤足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