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博爱医院旧址(图:玉文 / 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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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鼓浪屿博爱医院旧址2017年春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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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屿博爱医院旧址(2017年春节)
博爱医院位于鼓浪屿鹿礁路1号,建筑于1932年,日式建筑,平面结构呈日字形,内部以日本格调为主,门窗有圆拱,多为平窗、整体造型朴素大方、具有特征景观价值。
博爱医院由日本人设计,于1934年动工,1935年6月竣工,是座日本现代建筑。单体建筑面积仅次于八卦楼。
平面为中廊式山字型,为患者车转灵活,内部墙角均有较大曲率半径,为消毒杀菌设计。踢脚线与地面交接处也处理成圆角,台度大部分为油漆或瓷砖,立面门窗大部分为矩形窗,窗台一律为凹入或齐口窗台,为突出主要入口,使用了扁扁的四心尖拱门和半圆拱额窗。局部墙面还贴了面砖,侧立面女儿墙的局部处理成阶梯形的或人字型的檐上墙,始见于巴洛克建筑,但这座建筑的檐上墙更简洁得多。
博爱医院创办于1917年,从1919年起,博爱医院附设“医学专科学校”。1937年抗战爆发,医院停办。1938年厦门沦陷后,医院复办,改为博爱医院鼓浪屿分院。抗战胜利后,被国民党政府接收。解放后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接管,作为疗养院,先叫“六九疗养院”,后改为“一九四疗养院”。
1918年,日本以“台湾总督府卫生课”慈善组织“善邻会”的名义,中日两国商人共同投资创办“台湾博爱会医院鼓浪屿分院”,最初设在鼓浪屿“教堂路”(今福建路58号)一座别墅建筑中。翌年又创办附属医学专门学院,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医生,他们日后活跃在博爱医院及厦门、漳州一带。20世纪30年代初,医院迁至鼓浪屿鹿礁路“海景旅社”旧址营业。
现存鹿礁路海边的博爱医院是一座大型综合医院,由日本建筑师设计,于1934年动工,1935年6月竣工。建筑占地面积11354平方米,建筑面积4700多平方米。该医院建成使用后,是厦门20 世纪30 年代医疗设备最完善、技术力量最雄厚的医疗机构。
建筑为20世纪30年代在日本国内开始风行的早期现代建筑风格。该医院建筑的平面,为满足使用功能要求而设计为“日”字型,建筑中心区域有两片露天天井区域,一处是医院设立的羽毛球场,一处则是住院病患室外活动的空间。
建筑外部墙面浅米黄色涂刷与深米黄色的釉面砖边缘装饰相配合,和建筑内部的装修一起,体现出浓郁的日本风格。当时采用这种现代感的建筑形式,与该医院应用现代化的医学手段救死扶伤的形象如出一辙。
华丽外衣下的险恶阴谋
台湾学者挖掘出“鼓浪屿日本博爱医院”惊人内幕
这座日本人办的医院,是当年岛上规模、设施和医疗水平最为先进的“非赢利的慈善事业”。然而,台湾学者最近挖掘出来的史料,却揭开了其华丽外衣下的真正内幕。
非赢利医院,哪来巨额资金投入
旧时鼓浪屿有两大医院,一是郁约翰医生创办于1898年4月的救世医院,属教会医院;另一个就是1918年日本人开办的博爱医院。
博爱医院开设时租用福建路叶清池大楼,楼下门诊,二楼病房,三楼宿舍(三楼后被拆掉)。后于1935年初购买西仔路头林尔嘉的楼屋及其海滩一带土地建设新址。据称,建筑费和内部设备共用日金30多万元,折合当时白银80万元。比救世医院规模更大,设备更完善。
博爱医院比救世医院晚开办整整20年,但其门诊患者数却远远超过救世医院。救世医院年门诊量约1万人次,而博爱医院1921年最低点时是6.5万人次,1930年最高点达23万人次。此外,它还于1919年附办“医专学校”,校长由历届院长兼任,各科教员由该院各科日本医生兼任,教学纯用日语。该校每年招收一届,共四年毕业,前后计有6届毕业生,共五六十人,分布在本市和泉、漳及南洋各地行医。这些数据就使笔者产生一个疑问:作为非赢利的医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规模?哪里来这么大的资金投入?谁会愿意在异国他乡投入这么多资金作慈善事业?救世医院资金主要来自教会和教民捐赠,规模不大是意料之中的。那么,博爱医院那么大的规模显得格外异常。
据台湾学者卞凤奎所著《日据时期台湾籍民在大陆及东南亚活动之研究》,并检索相关资料,才验证了笔者当初的猜想——博爱医院是日本“南进政策”的一部分。日本的南进政,改强攻为软取。
甲午战败,马关割土,日寇据台。日本占领台湾之后,就有了南进政策(又称“对岸”政策),是从华南开展的“大陆政策”。
日本第二任台湾总督桂太郎上任不久,便提出“台湾之设施经营,非仅限于台湾之境内,应该确立更恢宏的对外拓展策略”。1898年,第四任台湾总督儿玉源太郎上任后,提出“对于台湾岛民之统治,欲收十全的效果,不能只着重于岛内的镇压及其民心的收揽。如将眼光放大,且依照帝国占领本岛之原意而经略,自可发现东亚有数之良港附属于本岛,并且几百年来已为台湾岛民所利用。如能研究其利用方法,不但不荒废天赋良港,同时亦符合帝国占领本岛之原意”。他的目标比前任更为明确:“所谓东亚有数之良港,即厦门港也。”
初期,日本积极培植反清势力,台湾总督府曾把目标投向孙中山,当1900年义和团事件发生时,台湾总督府已与孙达成协议,分别于厦门、惠州出兵,总督府还愿意供给革命军银饷、武器、弹药,但后因英美等列强干涉以致新内阁总理大臣伊藤博文反对而作罢。而且,1900年8月24日,日本借口“东本愿寺起火事件”派兵侵厦后,引起厦门市民极大恐慌,物价飞涨,人心惶惶。日本积极的南进政策因此一度放缓。
至大正时期(1911年)之后,台湾总督府调整南进政策,改强攻为软取,转向以经济文化上的和平方式,注意通过教育、医院、报业等方式,扶植日本在华南的潜在势力。即以台湾籍民为主要媒介,联络亲日分子而形成依附日本之势力。其方针以“日支亲善”为掩护,来扶植潜在势力,“对华南施以如此积极政策时,首先必须要以建医院、设学校、办报纸等方式,使其基础牢固,再期待逐渐贯彻方针”。
博爱医院是台湾总督府的棋子。
这一时期的南进政策可以概括为:一个核心,三个支柱。即以台湾银行为核心,以医院、报纸、学校为支柱进行渗透,扶植亲日势力。
承担“一个核心”的台湾银行,于1899年在台北设立,其“营业范围得拓展至南清地区以及南洋诸岛”。台湾总督府的民政长官后藤新平认为,必须在厦门设置台湾银行支店,使其成为“帝国在南清之前驱”。1900年5月1日,日本台湾银行厦门支行在鹭江道开业。
三个支柱是指医院、学校、报纸。日本人为了拓展南进政策,总共在华南和南洋地区投入5700万日元。其中,约40%投入医院,10%投入学校,2%投入新闻,其余资金主要投入金融和企业。于是,日本财团法人博爱会在福州、厦门、广东等地设立博爱医院。
1918年3月20日,当时闽南设备最好的博爱会厦门医院开张,总院设在鼓浪屿西路头;次年5月1日,其厦门金新河街分院开业。博爱医院的医生职员,都是日本人及台湾籍民。该院分为内科(含小儿科)、外科(含耳鼻科)、眼科、皮肤科、产妇科等。病房分为一等2人一间、二等8人一间、三等16人一间、四等27人一间。据1919年9月调查,器械器具有784种5180件,价值26882元;药品66693件,价值9027元。
博爱医院作为台湾总督府的一个棋子,自然得到台湾银行的资金支持。台湾银行厦门分行不仅参加医院事务,并为该院筹措资金,提供低息贷款助其发展。正因为如此,它才可能在设施、医疗条件和规模等方面全方位超越郁约翰医生所办的救世医院。
博爱医院于1937年7月抗战爆发后停办,1938年5月厦门沦陷后复办。抗战胜利后,被国民政府接收。解放后作为疗养院,现改作招待所。
1899年4月,在日本驻厦领事上野专一的推动下,以培养台湾籍民子女为要务的厦门东亚书院成立。学校共收到捐款50000元,其中台湾总督儿玉源太郎捐款10000元,名列榜首。在后藤新平的授意下,东亚书院聘请中国地方士绅参与学校管理,但实权控制在日本人手中。
1906年,厦门成立了日籍台民的社团组织——台湾公会。1909年10月,台湾公会向台湾总督府提出申请,要求设置学校、派遣教员、补助经费。次年得到认可,创办厦门旭瀛书院,由台湾总督府任命小竹德吉为首任院长。开校之初,学生37名,多为台湾籍民子弟。从1915年到1929年的14年间,台湾总督府共补助129812元,平均每年9272元。之后,历任院长均由台湾总督府派出,学校的教员由总督府派遣,受日本领事监督,校务也掌握在日本人手中,台湾总督府每年提供大约1万元的补助。书院的地皮及校舍,大部分是以台湾总督府所提供的补助费永久租借或购买。1915年新建的校舍花费了3万元。旭瀛书院仿效日本学制,小学设本科六年,高等科二年,特设科一年。
1917年5月,日本还在鼓浪屿设立日本寻常高等小学校。由日本居留民会经营,专门负责日本人子弟的教育。
1907年,日籍台民林本源、林景仁等投资在厦门设立中文《全闽新日报》,其目的是“向清国鼓吹日本文明,同时拥护日本的利益,图台湾人之便益”。后因财务困难,向日本驻厦门领事馆求助。1914年,日本外务省予以补助。1919年,厦门的善邻协会介入经营。报社的日本色彩逐渐浓厚,办报宗旨改为“日华亲善、阐明帝国国是、介绍日本文化”。1911年拥有大约1500名订户,其中450名住在厦门。1919年6月该报改名为《闽南报》,日本人太国直作、田中钧、泽重信相继任社长,极力为日本的侵略行径辩护。1937年7月抗战爆发后,日本领事馆撤回,《全闽新日报》亦撤离。1938年5月厦门沦陷后又回厦继续发行,成为日本军方的传声筒,至1945年停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