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第二章)

     台山，不管是城镇还是乡村，老旧的侨圩建筑依然随处可见，下图这是水步镇的冈宁圩，电影《让子弹飞》中鹅城的取景地。

http://s8/mw690/006yMd4zzy74Dghit4rc7&690
    冈宁圩建于1931年，现存100多间两层洋楼围抱出一个丁字街区，依然是并肩联立而建、柱廊和沿街建筑立面连贯的骑楼建筑群，精美而又气势宏大。冈宁圩位于水步镇几公里之遥的潭江河畔，因水陆交通畅顺，曾经是台山市附近地区最繁华的乡村,并一直延续到上世纪80年代。但如今，这个凭空创造出来的开埠近百年的集镇，随着大部分的侨眷移居海外，凋零败落好象成了逃不了的命运，街上清冷，行人稀少，铺面大多关门闭户，偶有几家开张营业，也是门可罗雀，昔日的繁华已成美好记忆。

光阴荏苒，昔日繁华已不再，只有这些保存还算完好的骑楼建筑好象依然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http://s11/mw690/006yMd4zzy74Dgi1qD8ba&690
   而随着《让子弹飞》名噪一时的鹅城，实际上就在冈宁圩旁的潭江边上，就是下图这一座剧组搭建的只有正面的城堡。如今这座临时搭建的鹅城随着子弹的飞远也如冈宁圩一样破败不堪，只有芳草萋萋。http://s13/mw690/006yMd4zzy74DgiKV3e1c&690
     但上图左边城墙里的这座碉楼，不是布景，是货真价实建于上世纪30年代的用于守卫冈宁圩的碉楼。据说抗日战争时期，台山的游击队曾在这座碉楼上向在潭江上巡逻的日军橡皮艇射击，重创日军，不知是真假，我是无法考证了。http://s5/mw690/006yMd4zzy74DgjmTdy64&690
   从鹅城城门向外望去，曾经水路畅通、贸易发达的潭江，如今也因为污染河水混浊，还长满了水葫芦，行船已经十分困难。曾经见证了冈宁圩繁华的这一段潭江也如同冈宁圩一样，归于沉寂。历史的尘埃正慢慢掩盖了它们的风姿，在寂静中，它们就这样日渐老去。http://s3/mw690/006yMd4zzy74Dgk46gae2&690
        在台山，除了广海南湾的渔人码头，还有一个让老台山人、老辈华侨们记忆中无法磨灭的地方：端芬海口埠。地处端芬河与大同河会合出海(经斗山河)口交汇处的海口埠，曾是台山水上交通的枢纽之一，海陆相通的特殊地理位置，也使海口埠成为台山人当年除广海之外的另一个最早出洋的窗口。【下图:端芬镇海口埠】http://s4/mw690/006yMd4zzy74DgFGJPl23&690
     今天的海口埠，主要由一条竖街和一条横街串起两旁的骑楼，呈T字型组成她的中心区域。街道两旁大部分是两层楼高的骑楼，沿着笔直的街道，骑楼连贯成长长的走廊，大多数的楼体外墙已斑驳破败，但建筑依旧坚固，中国式的长方形，罗马式的圆拱形，哥特式的尖拱形，立柱的庄严高大，阳台线条的优美，墙壁上花朵连环、鲤鱼戏水等形式各异的灰雕图案依然清晰可辨，透过一些彩色玻璃，曾经的风采依稀炫目。

过去，因为水运交通的便利，海口埠的繁荣热闹是必然的，鼎盛时期曾有一百多间店铺在这里开业，所谓各行各业一应俱全。但现在，街道显得很寥落，除一些杂货铺和茶楼营业外，其它仍在营业的商铺寥寥可数，街上行人稀少，让人很难想象这里曾是近代台山人“出洋古道”的起点地。

T字圩墟的横街尽头，就是河流和曾经的码头，那里正是当年“金山伯”们踏上出国船只，飘洋出海的起点地。可惜世事变迁，抗日战争时期，海口埠遭受日本鬼子轰炸，码头被废，现在只剩一个土坡和一棵大树，默默地见证曾经的热闹。http://s5/mw690/006yMd4zzy74DgGcVus44&690

我站在海口桥上，望着江水一如既往地静静流淌。当年客商云集、川流不息的河道，现在偶尔有一两艘渔船在此划过，当年的码头位置，再无迹可觅，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防洪堤坝，河道两岸长满了水草，蜿蜒地伸向上下游。

随着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经济中心的转移，海口埠就这样在挣扎中日趋衰落，渐渐回归平静，变成了今天一个普通而宁静的小村落。【下图:斗山墟镇】http://s11/mw690/006yMd4zzy74Dh8CC384a&690       台山的墟镇，除了上述介绍的这些以及上图的斗山圩外、还有什么公益圩、大江圩、水歩圩、三八圩、四九圩、五十圩等等这些林林种种的侨墟，都是故人出洋之后不舍的根脉，侨胞们思乡的精神驿站，它的存在就是一份难舍故里的情怀，它的魂魄就是生命的嘱托。

 “蟾宫下浮月，巷陌现欧风。翠树迎春艳，洋楼添玉容。”作为台山新八景之一的斗山浮月洋楼，她们的芳容我们又怎能错过呢。http://s1/mw690/006yMd4zzy74Dh95Vhm20&690

浮月洋楼位于台山市斗山镇浮月村，由中山阁、惠华居等15幢建筑风格的洋楼组成，是旅居美国的浮月乡亲于民国时期建成的。最早竣工的为惠华居，建于1917年，最迟的是国庐，建于1936年。

浮月洋楼所在的浮月村旧名叫“浮溪”，后来，村里建门楼，有位名叫陈赞盛的本地秀才，为门楼撰写了一副对联：“浮台凤阁出富贵，月殿龙楼产英雄”。村人便以联首的“浮”和“月”二字，将这条村子命名为浮月村。现在，浮月村东门楼两旁刻写的就是这副对联。

浮月洋楼绝大多数都是以楼主的名字冠名，只有中山阁是楼主陈国麟先生为纪念其父亲陈栋华与孙中山先生早年在美国建立的一段反清革命、缔造共和的革命情谊而命名的，它也彰显了浮月洋楼的一份殊荣。

踏进村门楼最先看到的就是这栋名为“中山阁”的洋楼，它单列村前，独树一帜。【下图:充满革命情谊的中山阁】http://s11/mw690/006yMd4zzy74Dhyk1ECfa&690
    而作为浮月村第一座洋楼的惠华居【下图】，据称是楼主陈璋承先生受当时乡族中旅美乡亲陈宜禧先生主持建造新宁铁路的启迪与鼓励，率先在村里建起这座洋楼，作为奉献给家乡的爱心。
http://s5/mw690/006yMd4zzy74DhyTTBG04&690
    这座充满欧陆风格的形似古城堡的惠华居，如今早已弃置多年，四周被荒草灌木所遮掩，墙体上也爬满岁月的斑驳和沧桑，但正是它开启了当年浮月村修建洋楼的先河。

而浮月洋楼中最显眼漂亮的洋楼，应该就是下图这座有“红楼”美称的贤安庐，这是楼主陈贤华先生的杰作。它的墙体全部由红砖砌成，竖着双圆柱的中门、半圆拱形列柱式廊窗、方型燕子窝、古罗马的头盔、还有山墙上复杂而精致的图案，全部都充满异国情调。而大门旁的一副对联 “时逢奉运，人乐共和”，却又是中国传统楹联文化和西方民主共和理论的完美结合，透视了楼主的博大胸怀。
http://s12/mw690/006yMd4zzy74DijQvj52b&690
    作为洋楼的“标志”， 浮月洋楼最抢眼还是楼上立面那些洋气十足的建筑设计:宽阔、舒展、典雅、气派。放眼望去，或单面劵拱敞廊，或飘出阳台四面回廊，廊间多呈列柱式，两柱之间形成半圆形拱窗配花玻璃，山墙上还镌刻着精致复杂的图案，楼顶则多建有穹顶式凉亭，凸显了古希腊、罗马、爱奥尼克等西洋建筑风格，洋溢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下图这幢是始建于1929年的兰芳居：http://s14/mw690/006yMd4zzy74DhzYFQx4d&690
下图左边这幢是始建于1932年的英庐，右边那幢是始建于1924年恒安居：http://s5/mw690/006yMd4zzy74DhAxQJ694&690
下图这幢是始建于1925年的蓁华居：
http://s15/mw690/006yMd4zzy74DhBdeYC6e&690
下图左边这幢是始建于1928年的晃庐，右边那幢是始建于1936年的觉庐：http://s13/mw690/006yMd4zzy74DhBS4lC8c&690
下图这幢是始建于1926年的仕庐：
http://s3/mw690/006yMd4zzy74DhCzqAG32&690
下图这幢是始建于1930年的源庐：
http://s7/mw690/006yMd4zzy74DhDfBVY36&690
下图左边这幢是始建于1935年的炯庐，右边那幢是始建于1932年的巨华房：
http://s13/mw690/006yMd4zzy74DhDN9242c&690
下图这幢是始建于1923年的鋈庐：
http://s10/mw690/006yMd4zzy74DhEhkXT69&690
下图这幢是始建于1926年的安雅庐：
http://s2/mw690/006yMd4zzy74DhF8sy5a1&690
    整个浮月村的洋楼就这么自成院落，看似随意又似错落有致地矗立在稻田里，散落在村庄里，掩藏于乱草、树木之间。
http://s8/mw690/006yMd4zzy74DhFR2V967&690

http://s11/mw690/006yMd4zzy74DhGFmiKda&690
    而下图广东省和台山市这两块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就是对斗山浮月洋楼历史地位最有力的证明。http://s8/mw690/006yMd4zzy74DhHwsFVe7&690

 浮月洋楼，这一幢幢有着遗世独立的美学典范、曾经是一种财富象征的洋楼，尽管历经岁月沧桑，时光已经在他们身上刻满了皱纹，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到曾经的精美与坚固，依稀能觉察出当年那种显赫的气势，依然感觉到漂泊海外的“金山伯”们对家乡的渴望与寄托。

 台山，还有多少这种洋气四溢的侨楼？还有多少神秘的历史遗迹？还有多少不为人熟悉的历史典故、乡间传说？（下面的一至六幅洋楼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http://s6/mw690/006yMd4zzy74DiYXgWxd5&690

【上图：白沙镇朗溪龙安村的龙安洋楼】【下图：水步联安村君嘉楼】

http://s6/mw690/006yMd4zzy74DiZpgpfe5&690

【下图：斗山田稠洋楼】

http://s11/mw690/006yMd4zzy74DiZFnGqaa&690

【下图：水步镇双龙村的“兄弟楼”相映成趣的耀庐和壁庐】http://s1/mw690/006yMd4zzy74DiZXtvy90&690
【下图：四九镇上朗山湖挹秀楼】http://s13/mw690/006yMd4zzy74Dj09cXGbc&690
【下图：楼高10层，有台山第一碉楼之称的四九镇福临楼】http://s13/mw690/006yMd4zzy74DjO6n92dc&690

这些古香古式、充满着异国风情的洋楼、碉楼、侨圩街墟，就这么随意地散落在台山大地上，都曾历经繁华，兴盛一时。但时至今日，大多数洋楼与街墟都已人去楼空，这些精美建筑大多都在岁月的风霜中慢慢老去，凋零破败。

象梅家大院、冈宁圩这种借着一部电影火一把的幸运事，可能十年八年都难得一遇，但一部电影仍然改变不了这些历经沧桑历史的建筑的命运，如果再不加大保护，这些烙刻着深深时代印迹、凝聚着无数“金山伯”们家园梦想的百年建筑将逐渐消亡，一段漂洋过海求生存求发展的“金山伯”历史也将逐渐模糊。
http://s1/mw690/006yMd4zzy74Dj0Q2v650&690
        行走在台山的各个城镇乡村，大街小巷，你会发现，台山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落败的侨圩街墟、那繁荣的商业和娱乐饮食业、那时髦女子、那无所事事的人群等等，都构成一幅惬意的、随心随性的生活画卷。是的，今天的台山就是这么一个悠闲的地方，这种悠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台山人无需为生计发愁，因为很多本地的台山人都有祖上留下的房子、而且他们在海外的亲戚比在国内的多，每年有源源不断的外汇，不愁住不愁吃也不愁花了，慢慢的也就形成了这种闲情惰性。而且今天大多数台山人都在等待着出国，这里虽然是他们的故乡，却也只是暂居之所，追随着亲戚出国似乎才是他们的归宿。出国是台山人日常最热烈的话题，出国就是现在台山人的追求。

台山这条“猪仔贸易”的“出洋古道”络绎不绝，一直延续至今，只是今天的“出洋”已不再血迹斑斑，金山伯”们经过百多年的曲折奋斗、自强不息后，已由当初的 “卖猪仔”到“买出世纸”到今天的合法入境；由初期的仅单身男性移民到夫妻儿女移民甚至到兄弟姊妹三亲六戚齐移民，侨胞与乡亲的关系也演变成了另一种牵绊：族人携带，一代代相传相扶。

华侨兴教

侨汇源源不断地流入台山，随同这些钱币流入的还有“金山伯”们的心系桑梓之情和“教育兴邦”的美好宏愿。由于常年居住在海外，“金山伯”们目睹了西方文明所带来的深刻变化，于是，他们纷纷在自己的家乡投资兴办各种公益事业，改造市场，建桥修路，建公园，建医院，建学校，创立图书馆、报社等等，而在“金山伯”们热衷的各项公益事业中，最为看重的是教育。常年在外打拼的“金山伯”们知道教育与知识对家庭对民族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对家乡办学从来都是慷慨捐资，从不吝啬。

台山的近代教育几乎都是由华侨资金捐办，其中姓氏宗亲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出现了敬修学校、育英学校、居正学校、溯源学校等以姓氏宗亲捐资创办的学校，形成了具有侨乡特色的、以私立为主体的教育格局。

当中最出名的，是由著名教育家蔡元培先生题写校名的台山第一中学。这所曾经是台山最高学府的中学，所有校舍基本上都是由“金山伯”们捐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下图这座建于1926年，平面呈“山”字形的教学大楼。整栋大楼气势恢宏，庄严肃穆，具有浓郁的中华文化底蕴和古朴典雅的中华建筑风格，细节之处又透露出浪漫的欧陆风情。国学大师蔡元培先生手书的“台山县立中学校”的校名，就悬挂在主楼门楼正上方。http://s10/mw690/006yMd4zzy74DlV3Aoh09&690
    纱帽山下的台山一中，是台山少年求学路上最向往的一所学校，是台山少年成才的一个最好的摇篮，大半个世纪以来，从这里走出了许许多多彪炳史册的英才。她的美丽、她的光辉历史，我想，毕业于此的学子们和工作于此的导师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此，我这个外人就不再赘述了，以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啊。

行走在台山的各个城镇乡村，看到最漂亮的建筑之一是学校，学校也因此成为台山乡间一道靓丽的风景。下图的这座倒映在池塘上的黄色小洋楼，别有一番景色，这就是著名的成务小学教学楼。1905年，端芬镇上泽圩旅美华侨伍于秩等伍氏侨胞集资，在成务圩置地建造“成务学校”，这是台山第一座由华侨捐建的学校。开创了“金山伯”们捐建学校的先河。
http://s16/mw690/006yMd4zzy74DlVP8Wb4f&690
【上下图：端芬镇成务学校】
http://s8/mw690/006yMd4zzy74DlWnArR57&690
    下图则是座落在成务学校内的伍氏公词。http://s12/mw690/006yMd4zzy74DlWUB7l5b&690
    台山漂亮的学校，总是这样不经意地就出现在你眼前，下图这是端芬镇庙边村的庙边学校，这是由翁玉书等当地旅美乡亲于1926年建创办的。据村民介绍，翁家是先建学校，再建起自己家的房子（即前面介绍的翁家楼）。这也印证了当时“金山伯”们的一个美好宏愿：教育救国，教育强国，支持家乡的教育事业。
http://s1/mw690/006yMd4zzy74DlXvsuka0&690
      如今岁月虽然老去，这经历近百年风雨沧桑的庙边学校却风姿依然，看教学大楼那高耸的大门立柱与气势不凡的洋楼式主体建筑融为一体，相得益彰，犹如一间神圣的殿堂。可惜随着农村生源的不断减少，庙边学校像很多乡村学校一样，成为一所人去校空的空校，曾经朗朗书声的校园正被杂草吞噬着，操场上的凤凰花在孤寂地花开花谢。和庙边学校同样命运的，还有下图的李壁学校。http://s16/mw690/006yMd4zzy74DlY4cCr3f&690
    而下图这座淹映在绿荫丛、中美仑美奂又充满异国情调的红色建筑， 是台城日新小学的旧教学楼。
http://s3/mw690/006yMd4zzy74DlYAPzs22&690
   日新小学位于台城镇板岗村村委会，最初建于1924年，由实业家李星衢及其它海外李氏宗亲捐钱建筑而成，如今还在继续着她的使命。【下图：日新小学的新教学楼，由李星衢先生的儿子李伯荣先生捐建】http://s14/mw690/006yMd4zzy74DlZaAdD7d&690
    一生乐善好施的李星衢先生，他以建设家乡造福人民为己任，自上世纪20年代起，先后与雷萌孙、汤杰等爱国爱乡商人创办台山福宁医院，发动台山乡亲兴建台山县立医院（今台山市人民医院），独资捐建县立医院二院—李星衢生母刘太夫人纪念院。1927年，李星衢先生再号召李氏宗亲捐资兴建了敬修中学，又在台山女子师范学校（创建于1908年，现已更名为台山华侨中学）最为艰难时伸岀援手，捐资修缮改造破旧不堪的校舍。【下图：当年的台山女子师范学校教学楼（图片由熊利邦老师提供）】
http://s5/mw690/006yMd4zzy7kHQpuZa444&690
       据资料记载统计，从清末到新中国成立时期，“金山伯”们共捐建了86所小学，9所中学，台山由此一跃成为广东省的教育强县。即使到了今天，台山几乎所有的学校依然随处可见“金山伯”们捐建的设施。今天焕发着勃勃朝气的台山教育，正是当年“金山伯”们教育救国、教育强国宏愿的最大体现和回报，他们的精神和灵魂终在三台大地获得了不朽。   

结语：

台山的近代史，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猪仔”路上“金山伯”们的寻梦史，现存的这些外形迥异、中西交融、装饰精美坚固又充满着异国风情的洋楼、碉楼和街墟，正是当年“金山伯”们在外打拼赚钱省吃俭用回家盖的家园梦，可惜今天大多已人去楼空，空留下昔日精美的躯壳像一部无声的书供人去翻阅，寻找它厚重的历史。

台山，没有很悠久的历史，没有巍峨的高山，没有澎湃的大川，也没有很知名的风景名胜，她就静静地立在珠江口西岸，用成千上万座洋楼碉楼和街墟诉说着一段“金山伯”漂洋过海的“猪仔”往事，用成千上万座洋楼碉楼和街墟诉说着百万华侨留给家乡和自己的千秋家园梦。

后记：

根据史载，鸦片战争以后，台山在1851年-1908年水灾、台风、旱灾频发，还爆发4次瘟疫。同时，在1856-1867年间，五邑地区发生了长达12年之久的土客械斗，在这场冲突中死伤无数，遂使不少人流亡海外寻求活路。刚好这段时间美国、加拿大、澳洲等地先后发现金矿，又大修铁路，需要大量劳动力。当这些西方列强来华掠夺劳动力时，五邑乡间便掀起了到“美、加”挖金或做铁路劳工的寻梦热潮，但大部分人身无分文，便只好以“契约华工”、“赊单华工”的形式前往，所谓“赊单华工”就是将自己卖身抵押给雇用公司打工，由雇用公司垫付船费等费用，在还清这些赊欠的船费等费用后，才可获得人身自由。后来台山人便把这种形式称为“卖猪仔”，当初的这些出国华工也就是俗称的“猪仔”华工。

※鸣谢：

前面引用了许多前辈的记录和图片，此一一衷心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