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不足以形成海啸；一粒沙，不足以形成沙崩；一只蜜蜂，无法形成喧嚣的风暴。然而，当个体数量达到一定值，足以形成一个群体时，就会涌现出个体所没有的属性。比如成千上万条小鱼如一头巨兽游动，如同一个整体，似乎受到不可控制的共同命运的约束。

这是凯文·凯利在《失控》一书中，用“群氓的智慧”来表达的一种认识。

“氓”，本身是个中性词。“氓”，民也。“群氓”，也就是民众的意思，如蜂群，就是一个由两万个“氓”合并成的整体。

一个人，就算英才天纵，也无法造时势，但他连接的人多了，就会被赋予命运。群氓可以创造历史，不仅因为它是个超级有机体，更重要的因为它是智慧的集合体。

如果说互联网是个连接万物的机器，可以从信息层面把人们连接起来，区块链则是一个赋能万物的机器，可以把人从价值层面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可以进行大规模、高精度合作的智慧有机体。

历史上曾经有一种人类，叫作尼安德特人，他们的智商很可能比智人的还高，体格也比智人的壮，就单打独斗而言，也比智人更加强悍。

但出于某种偶然或必然的原因，智人学会了更大规模的合作，并因为合作秩序的扩展而在生存竟争中胜出。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是合作创造了人类，而不是劳动创造了人类。

        摘自2022年第23期《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