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
(2018-07-27 13:11:37)一个数九寒天黑咕隆咚的午夜,本有七分酒量的摇头玩突然间带着八分醉意闯进寒舍。
我那睡眼朦胧的妻子满脸堆着极不情愿的“凄笑”,赶紧为他上菜,上好菜;斟啤,斟德啤。
然后,他便开始了他那独具神韵的神吹与瞎饮。酒喝干,人如泥,但他还是鬼使神差般地找到了一张闲置日久的单人床,倒头和衣而睡。一夜无话,按下不表。
大冬天,太阳也是喜欢睡懒觉的,但摇头玩好像对此兴趣不大。一大早,不知是自然醒还是尿来急,反正他催着太阳打个哈欠抻个懒腰一屁股坐起,戴上眼镜整整头型习惯性地跑到门前拍照“留念”后,旋即乘车回府。
正在我担心这个“迷失的孩子是否能找到回家的路”时,他那摇滚乐一般的“摇文”却已然跳动在微信群朋友圈中了。
这,便是摇头玩做人与作文的一个剪影。
他总是站在时代的前沿,比常人先行一步,但却似乎从未到达过终点,恰如那次他本不该尝试的穿越沙漠之旅。
这也难怪,或许与他天生的扁平足有关,他原本就不是靠脚来丈量人生的人。用头脑去思考,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真实目的。
很巧,父母给了他一具这样的大脑,上帝又帮忙赐与他一双善于敲打文字的双手和善于即兴演讲的口才。尤其是他那一双虽如玉笋却并不女性的双手,总能编排出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鞭辟入里的奇文。
一地鸡毛,他能演绎出茂密的森林;巍巍青山,他能淡化为无主的荒冢。朦胧的童年趣事,纷繁的市井乱相,异域的五光十色,身边的三教九流,现实的功名利禄,梦里的魑魅魍魉,都像小时候捕捉蜻蜓的那张网,被他悠然地、充满童稚气地搜罗起来,幻化成一篇篇既无格范又没体例的怪文、妙论。
然后,他便旁若无人地自我把玩,却又引逗得人们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脖子去观赏他的人、他的文。
他那厚如啤酒瓶底的镜片后面的那双不一定色但肯定眯眯的眼睛,刺透的不只是时空,更有人性的皮肉、骨髓和经络。
他能窥探你的侠肝义胆,也能洞悉你的狼心狗肺;他能X光你的弯弯肚子,也能CT你的花花肠子。甚至,偶尔也会把“上帝”的隐私大白于天下。
宋人李淑说:“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读诸子百家味如醯醢。”
李淑很不幸,因为他再无机会来读摇头玩的文字。李淑很幸运,因为他一旦读了摇头玩的文字,他将因不知“摇文”为何味而声名狼藉。
是的,我们也不知“摇文”为何味,但我们知道这些文字就是我们生活中的葱花大料酱油醋,片刻也弃之不得。
战神符登评价后秦皇帝姚苌时说:“彼何人也?去令我不知,来令我不觉,谓其将死,忽然复来。”
没想到,武人对武人的评价,用来品味摇头玩的文章,却十分恰当。
姚苌虽是羌人,却有着最古老、最高贵的“姚”姓,巧了,与摇头玩是本家。
但符登面对姚苌这个对手,发出的是“朕与此老羌同世,何其厄哉”的悲叹。
而我们,正是因为与摇头玩这杆“老枪”同世、为友,却成了我们这一生最大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