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消寒图”——被遗忘的冬至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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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雄艺术网讯   又是一年冬至！你今天吃饺子或汤圆了吗？今天我们对冬至的印象基本停留在饮食文化上，但作为二十四节气之一，在古代冬至却是个很隆重的节日，要举行很多重大的活动，还有许多有趣的玩法，绝不仅仅是吃一顿饺子那么简单，比如——画“九九消寒图”。

何为“九九消寒图”？

九九消寒图，顾名思义，与冬至开始的数九风俗有着密切关系。具体地说，是一份由九九八十一个小部件组成的文字或图画，从冬至开始，每天写（画）一笔，最后到“九九艳阳天”，春回大地，才正式完成最后一笔，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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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画消寒图

作为中国北方的一个传统民俗，九九消寒图的产生，应当源自我国古代的“数九”之说：古时，人们将每年冬至后的八十一天，分为九段，每一段为九天，称为“冬九九”。南朝梁宗懔的《荆楚岁时记》里，就有“俗用冬至日数及九九八十一日，为寒尽”的记载。所以民间历来有“九九消寒”的说法，意思是熬过冬至后的九九八十一天，就会迎来一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季节。

“九九消寒图”如何消寒？

《九九消寒图》有画圈版、绘画版和文字版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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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消寒图》之画圈版

最早的形式是“画九”之法。民间较简易的方法是将宣纸等分为九格，上面写九九消寒图名，边上写“九九歌＂歌诀。每个大方格中，再用竹笔帽印横三纵三九个红圈，从冬至日起，每天用墨笔点一个圈，每数一九正好点完一个方格。点时还有个规矩，只点圈的一部分，以区别不同的天气。有词云：“上点为阴下点晴，左边涂雾右涂风，若逢下雪当中点，圈中加圈半阴晴，九九八一全点尽，春回大地草青青。”若是阴天，就只把红圈的上面一半染黑，若是晴天只涂下面一半，其余依此类推。涂点时还有用颜色来表示天气的习惯，“晴涂红色，阴涂蓝色，雨涂绿色，风涂黄色”，涂到最后一天，全幅五颜六色美不胜收，有旧焕五色成文章”的味道，而窗外已是回黄转绿之际矣。这样涂点，便于计算阴晴雨雪天数，也有“估来年丰歉”的意思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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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消寒图》之绘画版

另一种较为风雅的“画九”之法，是在白纸上绘制一幅寒梅图，画面上九朵梅花，每朵九瓣，每天根据天气实况用特定的颜色填充一瓣。明末刘侗、于奕正的《帝京景物略》记载：＂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曰‘九九消寒图’。”以形象的梅花取代呆板的圆圈，直接把春的擅变诉诸人们的视觉，无疑更具雅致和香艳色彩。“素梅一瓣染成朱，画出九九消寒图。”当大地桃红杏绯、燕语啁啾、杨花飞动之时，这幅白描梅花，也被点染成了一幅艳丽的红梅了。也有用墨笔染的，真是“但看图中梅黑黑，便是门外草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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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趣的是妇女晓妆染梅。明人杨允浮《滦京杂咏一百首》曾提及此俗：“试数窗间九九图，余寒消尽暖初回。梅花点遍无余白，看到今朝是杏株。”他在自注中云“冬至后，贴梅花一枝于窗间，佳人晓妆，日以胭脂日图一圈，八十一圈既足，变作杏花，即暖回矣。”妇人每日清晨梳妆的时候用胭脂点素梅图，别有一番闺阁之中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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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消寒图》之文字版

除了圆圈、梅花之外，还有一种书法版的九九消寒图，以淡黄色纸或绫缎印成，其形看起来像一幅双钩描红的书法练习册页，上面有九个字：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每字九笔，共九九八十一划。每年冬至前挂于室内，从头九的第一天开始，用朱笔逐日填廓，每写完一字，便过了一九，句成而九九八十一天尽。而且，每天用朱笔填完之后，还要用白色细笔在当日的笔画旁边记下当天的天气情况，如“今日风”“晴暖日”，等等。画面上方，通常题有“管城春满”几个字。“管城子”是毛笔的别称，管城春满，意谓笔笔涂满，则春色满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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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寒图”犹如是一个越冬日历，以文字版为例，这就是描红练字：纸上印出9个刚好是9画的汉字，九九八十一画，正好是数九天的整个日子。每天描一笔，刚好81天，“数九天”正好数尽。这9个字常用：亭(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也有的地方选用：雁、南、飞、柳、芽、茂、便、是、春。用字各地不一，但这9个字不是随便选的，颇有诗味，如后9字断句：“雁南飞，柳芽茂，便是春”，极富有诗情画意。可见，古人不仅会玩，还玩的高雅，玩的有艺术！

消寒图，除了记录岁时天气的现实功用外，更多寄托的是一种文人雅趣。可以想见，在那些个寒冷的漫漫冬夜，人们拿起笔，涂上一瓣梅花，或一笔笔画时，心中所蕴含的，满满都是对春天的美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