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拍得实在没劲。我俩来到了西湖白堤中端,一溜大炮短枪正在拍摄鸬鹚抓鱼。看来,鸳鸯在杭州真的无人过问。
与杭州鸟友闲聊,他们说,宁波正在拍摄赤翡翠,我一听,精神立马大振。赤翡翠可是难得一见,我也从未见过,以前也没人提及过它,绝不能错失了。要不是已经预付了酒店的房费,我恨不得午后就赶往宁波。
7日,天没亮,打的去杭州东站。
一路上,高铁车窗外,旭日东升,昨天还是阴霾,今天迎来了阳光明媚。可我有稍许不安,生怕这只赤翡翠跑了,听说它是迁徙的过境鸟。经查询,赤翡翠是翡翠科里分布最北的成员,夏天可至我国的长白山一带,冬天回东南亚地区。
八点左右,到达宁波站,打的,前往杭州鸟友告诉我的拍摄地点---宁波大剧院。
车到宁波大剧院入口,就看见路旁一群大炮,喊停,立即下车,迅速打开后备箱取旅行箱和相机包。
赤翡翠就在树林里,树与树的间距不宽,已经没有我摆脚架的位置。我好不容易挤进去看一眼,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这只赤翡翠容颜憔悴,羽毛凌乱,看上去身上有几处抓伤,这是一只迈入耄耋之年的鸟,眼神无处安放,有气无力,难怪这么安静。
我从人群中慢慢退出,心里有点伤感,生命苦短,一旦老化,是多么的无助,如果它身强力壮,正值青春年华,那轮得到我们拍摄。我也有点动情,这只赤翡翠不甘心宿命的安排,不顾年老体衰,依然踏上了充满艰险的千里归途,飞到半路,体力实在支撑不住了,也有可能,它遭到了一次袭击,身受重创,才无奈落到了这片林子。
它的眼睛还有亮光,厌烦了嘈杂的围观,它会用力打开翅膀飞行,尽管飞不远。看得出,它内心里活下去的火焰正在倔强燃烧。它默默地站在石头上,好像在聆听遥远的召唤,那是故乡的召唤,情亲的召唤。
勉强按了几次快门,一个小时后,我俩离开了拍摄现场,打的去宁波站,中午坐高铁回上海。原本想在宁波住几天,好好拍摄一下赤翡翠的,如此状况就罢了。
距离见到赤翡翠已过去二十多天,不知道这只赤翡翠状况如何,但愿它此时此刻正在大海上艰难跋涉,或许,它已经安全飞抵老家,一个美丽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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