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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鉴》王晴川 第二十一章:义姐

(2016-05-27 15:4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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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鉴

今古传奇

王晴川

武侠

御天

分类: 《御天鉴·玄门卷》第一部
      二人一起落入塔内,都累得呼呼急喘。 
  “李泠师弟,想不到啊,你武功这般强!”黄杏翻起杏眼盯着他,汗水淋漓的俏脸上红彤彤的。 
  “彼此彼此!”李泠双手扶地,大口喘息着,“小弟向来舍不得打女人,咱们不如出去,继续比试轻功!” 
  黄杏冷笑道:“口气不小,有本事你便来打!”说着便脚踏奇门步法,双掌轻飘飘拍到。 
  “黄杏师姐,想不到你竟是个讨打的命!”李泠冷笑着挥出一招“卧龙势”封阻来势,看她这招乘风舞叶掌使得也不算如何精奇,心下略安。 
  哪知二人双掌似交未交之际,黄杏蓦地撮口低吼。“嗡轰”一下怪响,李泠只觉浑身筋脉齐震,掌上劲力骤降。 
  他一愣之际,黄杏的左掌已化开他的掌势,右掌批亢捣虚,直直印向他的胸口。瞬息之间,掌势由慢而快,转换惊人。 
  “陷空咒!”李泠大吃一惊,这丫头终究是专修此术,施法时居然能随口呼出,比妖女姐要快得多。他见势不妙,立即以身法灵动的“腾龙势”全力飞退。 
  好在黄杏内功修为远不及谷星瑶,音咒呼出虽快,威力却是大减,李泠筋脉酸软之感一闪即逝。但李泠才跳开不远,黄杏的双手化掌为指,已如影随形般罩了过来。 
  “玄机千花指!”李泠见她指法虽然精奇,但看路数果然是谷星瑶曾指点过自己的招数,心中稍定,忙挥掌苦斗。 
  顷刻间二人已疾拼数招,李泠发觉黄杏的掌法别有一功,她将乘风舞叶掌和玄机千花指穿插施展,出招时往往舒缓寻常,但随着喝出“陷空咒”,趁自己身法一滞之际,她的招法便在瞬间由慢转快,痛下杀招。 
  好在李泠曾受谷星瑶指点,全力将意念收束于腹内,对黄杏的音咒已略能适应。 
  饶是如此,他的肩头、肋下已接连挨了三掌,屁股更被狠踢一腿,若非他经得丹力改造经脉,早已倒地不起。 
  这样打下去不是法子,老子须得攻心为上!李泠心思疾转,当下左右腾挪,装作要穿窗而出之状。 
  黄杏已看出对手退却之心,招式更紧,倏快倏慢的招式如丝雨漫天,当头缠裹过来。 
  李泠几次冲不出,脸露惊骇之色。黄杏心中大喜,纤掌运足劲力,“吹云乱”、“醉花荫”、“快哉风”三记玄机千花指的绝招连环施出,跌宕起伏,气劲纵横,将李泠逼得缩入塔殿的一角。 
  “嗡轰!”黄杏看李泠招式散乱,满脸绝望之色,心内狂喜,再次喝出了咒音。这一喝她已奋出了十成劲力,只想毕其功于一役。 
  通天塔内极是空旷,低沉的咒声回荡其中,更增威势。李泠大叫一声,随之倒地。 
  “贼小子!”黄杏冷笑声中,右腿直踹向李泠的前胸。她先前几次击中李泠,都无功而返,知道这小子极是耐打,这一脚当胸直入,运足气力,盼着一脚踢得对手吐血认输。 
  小巧的六合麂皮靴已迎面踢到。猛然间,看似虚软无力的李泠忽在地上一滚,双掌飘然翻出,大璇玑术虚时以待,登时将黄杏的右腿圈住。黄杏娇呼声中,被他借力送出。 
  原来他一直故意示弱,在黄杏最后施展音咒时又及早伏低身形,甚至故意大叫一声,扰乱了音咒,早将陷空咒的威力避开,此时倒地诱敌,大璇玑术正好大展神威,黄杏措不及防,重重栽倒在地。 
  李泠一招得手,不敢怠慢,就势翻身,屈肘撞向横卧在地的黄杏肩头。 
  黄杏适才被他一圈一送,右腿几乎被扭断,此时眼见李泠屈肘撞来,只得勉力翻掌撑住。 
  “好弟弟,你等等!”黄杏忽地一声娇呼。 
  “干什么?”李泠见黄杏懒懒仰卧,俏脸生晕,眼角眉梢都是暖意,登时一愣:这小娘皮莫非被老子摔糊涂了,居然叫起我好弟弟来了? 
  黄杏千方百计争的便是他这一愣,此时长长吸了口气,跟着幽幽唤道:“李泠师弟,你先歇歇吧……”声音娇软,带着绵绵春意,正是她一直未曾施展的“迷魂咒”。 
  二人挨得极近,这一道音咒几乎直撞入了李泠耳中。李泠登觉眼前一片模糊,几乎便想倒地大睡一场。 
  黄杏目光一寒,双掌合围,猛向他脖颈斩来。 
  劲风扑面,李泠霎时一凛,总算他体内有罡气护住心神,急切间神志一清,但见黄杏的纤掌已到,只得勉力向后一错身,抬腿蹬向黄杏。这一势打法正是谷星瑶曾说过的两败俱伤之法。 
  此时情急拼命,这一脚几乎是他全身罡气之所集,去势凌厉如电。 
  砰然一声,二人同时中招。李泠的双肩都给黄杏玉掌砍中,肩头酸痛入骨。黄杏肋下却被他重重踢上,惨呼声中,身子横飞丈余,撞上塔壁,又重重跌下。 
  “噗”的一声,黄杏吐出一口鲜血,手捂肋下,惨哼不止。 
  李泠见她满脸痛楚,心内才觉不忍,本待上前细问,但想到这女子机诈百出,诸般音咒术防不胜防,不敢怠慢,扭身穿窗跃出。 
  二人在塔内激战,塔下观战的玄门子弟只能从塔窗中影影绰绰地瞧见个大概,正焦急处,忽见李泠快如猿猴般地跃上塔檐,伏龙派众弟子均是喜出望外,齐声欢呼。 
  李泠不知黄杏已伤得无力再战,仍是全力向上攀爬,直到跃上了塔顶,才放下了心来。 
  他大口喘息着,缓缓挺直了腰杆,向下望去,只见塔下全是一张张仰起的脸。那些脸都有些模糊,却还依稀能看出是在向自己欢呼。 
  这时候,李泠才知自己是真的赢了。他忽地有些眩晕,忙扶住塔顶的青石圆柱,向下缓缓挥手。塔上的风更加猛烈,将这个少年的襟袍撩起了好高…… 
  从第十三层塔窗穿入塔内,循阶而下,到了第六层时,李泠终于瞧见仍在捂胸呻吟的黄杏。 
  “黄杏师姐,你怎么了?”李泠颇觉不忍,虽然她几次暗算自己,但到底是个女子。



“我……只怕肋骨断了!”黄杏的俏脸一片苍白,额头凝满汗珠。 
  “实在对不住,黄杏师姐,你那招太狠了,小弟也是情急拼命,若非如此,只怕我脖子会被你斩断。” 
  黄杏知他说的是实情,苦笑一声:“比武过招,也没什么对不住的。喂,适才……你登顶了吗?” 
  “不错,我已攀上了塔顶,乾清真人他们都看到了。”李泠见她满目都是失落之色,心中也不由一痛,叹道,“黄杏师姐,这一战,是我胜了!你我不必再斗了,我这就扶你下去。” 
  “不错,是你胜了……命该如此,”黄杏的美目中忽地涌出了热泪,幽幽一叹,“好吧,有劳师弟了!” 
  李泠走过去将她扶起,正待前行,黄杏却痛哼道:“不成……肋骨断了,不能走……你、你来抱着我!” 
  李泠一愣,随即想到她走动时会牵动断骨,只得俯身将她平抱起来。黄杏微微喘息着,轻靠在他怀中。 
  他是少年男子,忽然间抱起一个娇媚横生的妙龄女子,心内不免微微一荡,只是见到黄杏面上全无血色,痛苦不堪,立时绮念全消,全力托好她的身子,顺着台阶大步走下。 
  黄杏一直自负美貌,但见这少年对自己看也不看,微觉失落,轻声道:“喂,李泠小师弟,你年纪轻轻,劲力怎的这样大啊,武功是跟谁学的?” 
  李泠对黄杏波光流溢的大眼睛视若不见,淡淡道:“这叫天纵奇才,怎么,被老子的绝世英武震慑了吧?” 
  黄杏见他只在自己脸上蜻蜓点水地一瞥,旋即眼望前方,似乎看自己和看个村夫野老没甚两样,心内大是失落。 
  李泠忽道:“跟你打听个人,有个叫黎瑛的女孩,也是你们玉仙观的吧?听说她也要来参加这四象会武,为何没有来?”


  “她呀,”黄杏哧地一笑,“她才刚来几天,玉仙观比她武功高的人多得去了。” 
  李泠哦了一声,不由一叹。 
  “你怎的打听她啊,原来你看上这小丫头了?”黄杏冷笑起来,“不过啊,听说她被铁护法看上了,也用不着似我这般苦兮兮地打擂来了。” 
  “什么看上了,你莫要胡说,她是老子的义妹,知道么?” 
  李泠板起脸来:“你说铁护法看上她,那是怎讲,莫非要收她做弟子?” 
  “原来你还不知道,嗯,算是要收她做弟子吧。总之啊,这小丫头人很机灵,面皮又漂亮,攀上了高枝。你对她念念不忘做什么,哎哟……你轻些……哎哟……”原来李泠步行稍急,牵得她断骨摩擦,登时让她娇声呼痛。 
  李泠见她痛楚难忍,不便再问,大步走出了通天塔。 
  塔外看客们见他抱着黄杏走出,登时齐声喝彩:“快看,这赶鸭子的小子又赢啦!” 
  有人有高喊:“这叫辣手摧花,这小子将小美女都打残啦……”“哈哈,老子大压偏门,发了大财!” 
  无尽叫好和惊叹声中,更荡起阵阵哭号:“哎哟,黄杏怎的输了?大爷的八十贯啊……”“爷爷的二百贯大钱啊,那可是借了千金赌坊的高倍息钱啊……黄杏你他娘的这臭婆娘,让爷爷倾家荡产!”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赌局上千金一掷,本就是千险求一贵,倾家荡产纯是家常便饭。 
  几名玉仙观的女弟子如飞赶来,当先两个正是红雁和白鸿。 
  白鸿气哼哼地手指李泠,怒声道:“男女授受不亲,礼敬女冠的规矩你懂不懂,谁让你抱着黄杏的?” 
  李泠就势将黄杏送入白鸿的手中,冷冷道:“她肋骨断啦,老子不抱她,她怎么下来?” 
  红雁大怒:“好狠心呀,居然下如此重手!” 
  “论起心狠手辣,小弟对你们还得甘拜下风。不过黄脸雁、胖白鹅,若是换做你们,哪怕全身肋骨都被打断,老子也决计不抱!再会再会!”李泠不管身后几位道姑伶牙俐齿地叱喝,大步回到游心观的阵营。 
  宁观一、余观吾等人早已欢呼着迎了上来。周观极叫道:“小师弟,今早我给你卜了一卦,早算出你要高塔扬威,会武夺尊!” 
  方观清道:“恭喜恭喜,小师弟,除了大师兄,咱们游心观还没人荣膺过八彪殊荣呢!” 
  孤军奋战的李泠此时俨然成了伏龙派众人的“掌上明珠”。连鲁观尘都觉得李泠一战成名,日后必会得到师父青睐,不住地嚷嚷要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株人参送给他,让小师弟补补身子。 
  人流中最为兴高采烈者自然是余观吾了,口沫横飞地道:“小师弟会武显威,这没甚奇怪的嘛,名师出高徒嘛,他一直是跟着我练的……你们别用这样五体投地的眼神看我,佩服本仙才,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嘛……” 
  宁观一也激动得语无伦次:“小师弟,难得难得,你眼下已是玄门八彪之一啦!这下好了,师尊那里也说得过去了。对了,小师弟,你想吃什么,想做什么,不妨跟大师兄说!” 
  李泠这时才觉出浑身多处疼痛难耐,黄杏那小丫头看上去娇滴滴的,没想到手劲丝毫不弱,他双臂更是酸胀难忍,连抬起臂膀的气力都没有了。 
  望着宁观一殷切的眼神,他却苦笑道:“大师兄,我想……好好睡一觉!” 
  “小滑头,干得不错!”谷星瑶的声音恰在这时传入耳内,“回去好好歇息,今晚不必加练了!” 
  李泠的心神霎时一振,眼前仿佛闪过谷星瑶清澈如秋水的眼波,忙左右张望,但四下里都是欢庆笑闹的游心观众师兄的笑脸,哪里看得见谷星瑶的倩影。 
  回到游心观后,他饱餐一顿,便倒在大师兄丹房内的榻上,沉沉睡去。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他猛一睁眼,见明晃晃的日色穿窗而入,不由大吃一惊,一下子翻身坐起,叫道:“不好啦,要比武啦,我……我要迟到啦!” 
  宁观一忙赶过来,轻拍他的肩膀:“小师弟,莫急莫急,傅掌教说了,四象会武要休战两日,让四派弟子好好将养体力。”



 李泠哦了一声,才重又躺下,心中又惊又喜:“两日时光,又多了些苦练的机会。” 
  刚刚穿好衣裳,正要吃早膳,忽听得脚步声响,余观吾大呼小叫地跑进屋来:“怪了怪了,小师弟,奇哉怪也……外面有个女子赶来看你,自称是你姐姐!” 
  “我姐姐?”李泠一愣,随即气哼哼道,“是黎瑛那小丫头吗,来看我就是了,却冒充是老子的姐姐!” 
  “不是黎瑛,万万不是,瞧那排场那身段那气魄,黎瑛那小丫头片子哪里及得上人家万一。啧啧啧,虽然没看清脸,也知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余观吾咋舌不止,满脸的羡慕之色。 
  宁观一沉下脸来:“老九,你胡说什么,既然她来看望小师弟,让她进来就是了。什么千娇百媚、身段气魄的,修道之人,哪来这多废话!” 
  余观吾连连点头:“是,是,我这就去请!”急匆匆地走出门外,忽又探头回来,叫道,“我说小师弟,你不是说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吗,怎的多出个姐姐来?” 
  李泠的脸色一红,忙支吾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见余观吾满脸疑惑地转身去,他心内则是七上八下:这定是妖女姐姐了,她胆子也太大了,为何明目张胆地来探望我了? 
  片刻后,只闻脚步起伏,也不知多少人向这小院走来。 
  稍时房门一开,两个青衣婢女当先走入,一个手挥拂尘,四下挥洒,一个将手捧的熏香铜炉放在榻下,登时满室幽香。 
  跟着一个头戴软脚幞头的矮胖子大步走入,上身穿华贵的湖蓝锦袍,下身却是利落的下人装扮,这是当时大田庄的总管最为常见的打扮。 
  “何总管!”宁观一倒认得这人,知道是山下何家庄的大总管,忙拱手道,“不想何总管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还请见谅了!” 
  何家庄就在山下,田庄广阔,极是阔绰,往日里何家的人都是眼高于顶,便来打醮烧香,也只去无极派、丹剑派的几座大道观,对游心观从来是不屑一顾,不想今日这何总管竟亲自前来。 
  “宁道长客气啦!”何总管满面干笑,“这个……都是小人来得匆忙……不知哪位是李泠李仙长?”这一句话的工夫,只闻环佩叮咚,又进来六名青衣丫环,在门外分列左右。 
  李泠也被这排场惊呆了,怔怔站起,道:“我就是李泠!” 
  何总管大喜,过来一把握住李泠的手,连连摇晃:“哦,李仙长好哇,前几日多谢仙长大展身手,打退了剪径小贼,使得我家小姐免遭劫掠。哎,早就要来看望拜谢李仙长的,但听闻李仙长要参加四象会武,便耽搁到了今日……这个……听说李仙长今日得闲,大小姐一大早便率我们赶来相谢!” 
  他一口一个李仙长,说的打退山贼之事,李泠更是全然不知,心中更加迷惑:莫非他们认错了人? 
  正待出口提醒,何总管已转身叫道:“大小姐,快请吧!” 
  只闻环佩叮当,两名丫环陪着一个头戴精致帷帽的盛装女郎款步而入。 
  李泠一眼望见那最熟悉的藕紫身影,登时心头狂颤,呼吸发紧,那女郎正是谷星瑶。 
  她显是很喜欢穿藕紫颜色,只是衣裙已换了新样式,上裳下裙,长裙曳地,清丽中别有一股高贵之气。 
  “你……”李泠刚说得半声,忽见那轻纱后的柳烟眉向自己轻轻一蹙,忙知趣地闭嘴。 
  这时方观清、周观极几个师兄弟也闻声赶来,挤在门口看热闹。谷星瑶流眄四顾,向众人微微点头。 
  那层淡淡紫纱笼不住她的清丽玉颜,宁观一等人都清清楚楚地瞧见纱后天香国色的绝艳娇靥,不由尽数呆住。 
  一时间,有惊艳,也有好奇和疑惑,十来个伏龙派精英全变成了牵线木偶,呆呆地瞅着谷星瑶。 
  李泠更是瞪大双眼,心内叫苦连天,妖女本性发作了吗,她到底要搞什么玄虚? 
  还是宁观一最先镇定下来,忙稽首道:“这位莫非便是何大小姐么……这个,先前何总管言道,我家小师弟曾救过大小姐?” 
  “不错,相救之恩,没齿不忘。奴家那日已将李仙长认作义弟!”谷星瑶含羞细语,清喉娇啭,宛若天籁之音。余观吾等少年弟子听了,均觉心神摇曳。 
  李泠醒过味来,忙接着说道:“些许小事,姐姐何必挂念在心!” 
  谷星瑶向他温然一笑:“弟弟说的哪里话来,在你是举手之劳,在我可是天大之事。” 
  李泠见谷星瑶巧笑嫣然,这动不动就竹枝与巴掌疾飞的妖女姐这时居然端庄娴静,温婉雅致,不由心底暗自称奇:莫非妖女姐姐本就是个大小姐,这举止气质,寻常人可装不出来! 
  谷星瑶美眸流盼,又向宁观一等人笑道:“今日来得匆忙,只带来一些薄礼,敬献仙观,还请笑纳!” 
  何总管忙道:“是,是,将礼物抬进来!” 
  顷刻间几个佣人便抬着几个箱柜走来,前几箱都是敬献游心观的香油米面,后面一个大礼盒,竟都是珍稀药材,除了首乌、黄蓍、茯苓、灵芝等物,更有几根成形的人参。 
  宁观一精通药理,知道药材贵重,连说这礼物消受不得。 
  谷星瑶淡然道:“听说义弟正在四象会武比武,小女子也不明医道,只是请人胡乱买了些药材,给义弟补补身子。” 
  宁观一便不再言语了。 
  最后又一大礼盒抬来,竟全是比量李泠身材定制的服饰鞋履,不知为何,李泠虽是个小道士,这些衣履冠带却都是俗家衣物。 
  几大箱礼物,满满地塞了半个丹房。余观吾等人望向李泠时,眼中已满是艳羡之色。鲁观尘则大张了嘴巴,死死盯着数箱礼盒,任由口水流出嘴边。 
  谷星瑶忽地掩口咳嗽一声。 
  何总管会意,忙向众婢女佣人一挥手,干笑道:“咱们都出去,让大小姐跟李仙长叙叙旧!”当先大步走出,目光则若有意若无意地扫过宁观一等人。 
  宁观一也即明白,向众师弟道:“好了,大家先陪何总管到偏院客房品茶!”方观清等人立时跟出。 
  谷星瑶看了一眼兀自发呆的余观吾,淡淡道:“这位仙长,奴家此次是悄悄赶来,请你知会各位仙长一声,稍时不要张扬出去!”



 余观吾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谷星瑶道:“我能和我义弟说几句话吗?” 
  余观吾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个……你们都出去!”一扭头间,才发觉众师兄弟早都出了屋。 
  宁观一在门外探头过来,喝道:“观吾,快走!” 
  余观吾脸一红,忙道:“那是自然……啊,这个,大小姐,可还有什么要贫道效劳的么?” 
  谷星瑶笑了笑:“请道长出去,将门带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余观吾点头哈腰地转身去了。 
  “咣当”一声,屋门紧闭,丹房内只剩下了李泠和谷星瑶两人。 
  李泠盯着她,满肚子的话一起涌到嘴边,刚要开口,却见谷星瑶竖起玉指,在红唇上晃了晃。跟着她转身走到门口,猛然打开房门。 
  正在门外偷听的余观吾险些栽入屋内,见谷星瑶冷冷逼视过来的目光,忙干笑道:“啊,贫道忽然想起,大小姐要用茶么?” 
  谷星瑶淡淡道:“不用!” 
  余观吾很遗憾地点点头:“那贫道这就去了!”转身如飞一般去了。 
  房门重又掩上,谷星瑶自顾摘下帷帽,不待李泠谦让,便悠然坐在了榻上,扫了一眼兀自发呆的李泠:“喂,我大老远地赶来看你,怎的也不知让个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泠学着余观吾的腔调叫着,跟着才觉出好笑,和谷星瑶相视而笑,“妖女姐姐,你怎的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啊!何总管他们,还有那些丫环,都是怎么回事?” 
  “这还不容易得紧。何家庄在你们山下还有些名气,我跟他们庄主说了一声,又给了一张扬州百炼谷的兑票,他们敢不听话!” 
  谷星瑶说着又弄熄了轻烟袅袅的香炉,摇头道:“不过他们终是小地方人物,那些丫环啊,洒扫捧香的姿势乱七八糟,熏炉里的香药更是配得马马虎虎……哎,遇上这些老土,也只得将就些了!” 
  李泠看她自薰炉内取云片、压炉火,举动娴熟至极,心内更奇:这妖女姐姐到底是何来头啊? 
  李泠忍不住道:“如此一番折腾,没有人会疑心你不是何家庄的大小姐了……只是,你这么赶来游心观,终究还是有些冒险。” 
  “折腾也罢,冒险也罢,这样才够有趣!”谷星瑶哧地一笑,明眸闪烁,忽道,“再说,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李泠想了想,摇头道,“不就是小弟不负众望,挺进八彪的日子吗?”
  谷星瑶白他一眼,缓缓道:“七夕那日,我记得哪个小滑头跟我说过,今天是他的十六岁生日!”李泠登时“啊”了一声,不由张大了嘴巴,作声不得。 
  “这几大箱礼物,其实都是你的生日贺礼。最要紧的是那些药材,你昨日打得艰苦,定要补补身子的。此外,让你那些师兄们知道你有个大有来头的义姐,他们自会对你高看一眼,今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轻柔的笑声恍似银铃,屋内的幽香淡如春花,李泠已是茫茫然如在梦中。他自幼生活凄苦,从记事起便极少有人惦记他的生日,更从来无人给他庆生。 
  只听谷星瑶又叹道:“可惜啊,在这附近想找个好酒楼难比登天,你这寿星的这顿寿宴只得暂且赊账了……” 
  忽然间李泠的鼻尖有些酸楚,那种被照顾、被呵护的温暖从心底直冲上来,竟让他很想流泪。好在他强抑住了,只知呵呵傻笑着。 
  她为了来看我,给我庆贺生日,居然费了这多心思……心底喃喃着,他忽然发现,这位妖女姐看似冷傲,甚至举止蛮横,但实则心细如发,什么事都替自己想得极是周到。 
  “你又发什么呆了!”谷星瑶侧头望着他,目光清清亮亮。 
  李泠揉着眼睛,正色道:“姐姐对我的心意感天动地,小弟已是不能自已……” 
  谷星瑶被他逗得轻笑出声:“李泠啊,你最大的本事便是总能自寻开心。我这般折腾,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干你小滑头什么事!” 
  李泠见她瓠犀微露,星眸溢彩,粲然一笑间宛若月照玉荷,一时竟有些发呆,忽想:哪日得空,定要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给妖女姐画上几张画! 
  这些心里话自不能说出口,他只呵呵了两声,道:“谷姐姐,小弟大获全胜,水先生的商道鏖战,也初战告捷了吧?” 
  “不错,水先生已到了,他这便要见你了!”谷星瑶压低了声音,“四象会武休战两日,你又多了两日苦修时机。午饭后你便下山,就说去何家庄回访致谢,在月住峰下有一座废弃的龙王庙,水先生和我师尊,都在那里等你。” 
  “东方先生,”李泠一喜,“他老人家的伤全好啦?” 
  谷星瑶提起圣尊的伤势,便总有些黯然神伤,道:“他的伤势很难全好的。不过师尊说,要亲自指点你的武功。” 
  李泠的心中且喜且忧,叹口气道,“妖女姐姐,你说,这几日的工夫,我当真能赶上白马郑融、激扬双剑他们吗?” 
  “确是很难,”谷星瑶凝视着他道,“但你自己也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李泠心头一热,道,“好,便为你这句话,老子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会武夺魁! 
  谷星瑶愣了下,才淡淡一笑:“只管尽力去打就是了,我可不要你为这个拼命!” 
  局促的丹房内,谷星瑶这“何家大小姐”自是不便久留,略聊了几句,便站起身来,高声道:“好了,义弟保重,姐姐先告辞了!” 
  李泠知她是喊给门外的丫环们听的,他本来不敢让谷星瑶久留,但见她要走,心内又有些依依不舍,便拿起那顶帷帽,要给她戴上。谷星瑶微一迟疑,便让他戴了。戴帽时,她侧头绾起青丝,雪白的玉颊竟微微一红。 
  她的漆黑秀发丝丝柔柔地拂过他的手,带着淡淡幽香,李泠的眼中不由跃出调皮的光芒,作势在她秀发上轻轻一嗅,低叫道:“好香!”又急速退开。 
  正自得意,忽觉耳朵一阵撕痛,已被谷星瑶狠狠揪住。李泠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喊出声,只得向秀眉颦蹙的谷星瑶连连作揖。 
  谷星瑶脸上闪过一丝揶揄笑意,狠狠瞪他一眼,才转身出屋。李泠疼得脸孔扭曲,还要装腔作势地大笑道:“姐姐慢行,小弟送上一送!”




“何家大小姐”与何总管一行人走后,余观吾带着几个师兄弟哗啦啦地闯进丹房,七嘴八舌地追问李泠如何结识了这样一位天仙般的姐姐。 
  好在编故事乃是李泠自幼便练熟了的本事,当下便大显胡编乱造的本事,只说会武前有一日苦练轻功,信步跑到了七曜天峰外山,恰遇两个不长眼的小蟊贼要打劫上山还愿的何大小姐。 
  偏偏大小姐身边的家丁胆小,竟一哄而散,自己则起了侠义之心,奋力上前相救…… 
  他拿出给薛牛子他们讲故事的本事,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说得起伏跌宕,居然引得余观吾等人频频点头惊叹。 
  最后李泠又一本正经地道:“七曜天峰乃武林圣地,真正的武林人士哪敢在这里撒野,说起来那两个小贼本就是不懂规矩的门外汉,小弟实在是捡了个大便宜!”此言一出,更是惹得鲁观尘等人满眼艳羡。 
  郭观定忽道:“小师弟,我记得何家的大小姐早已出嫁了,怎的这女子却还未曾出阁?我瞧今日何总管的神情,也有些古怪!” 
  李泠一愣,忙摇头道:“这个我便全然不知了,她说她是何家大小姐,便也由她吧。二师兄,莫非这大小姐是冒充的,她冒充何家大小姐要做什么啊?” 
  这句话登时将心思缜密的郭观定问住。余观吾呸了一声:“人家真金白银地给咱们担来这多礼物,干吗还要冒充?” 
  李泠就势笑道:“是啊,管她何大小姐、孙二小姐的,好在这些礼物都是实实在在的。各位师兄,快来瞧着可有合适合身的……” 
  望见这些实实在在的礼物,鲁观尘、余观吾等人尽皆大喜,都笑吟吟地围拢上来,纷纷交口夸赞李泠运气好到吓人,不但四象会武离奇过关,还碰上一个有钱有势的义姐。 
  当日午后,李泠便借口去何家庄致谢,独自出了游心观。 
  他先在山顶苦练了一通逍遥游,估摸时辰将近,便直奔谷星瑶所说的方位而去。在山脚下果然寻到一座废弃的龙王庙,山门破旧,极是简陋。 
  谷星瑶果然已在庙门外候着他。带着李泠走入庙内时,她低声叮咛:“师尊正和水先生商议要事,咱们进去后,且先稍候!” 
  李泠心中一动,料想他二人商议的必是商道赌局之事,忙应了一声,凝目看时,见这龙王庙的外表破旧不堪,后面一座偏殿却极是洁净,显是早被人洒扫一新。 
  忽听有人高叫:“瑶丫头,这便是你们常提的李泠么?嘿嘿,小东西个头挺高!”声音奇大,震得李泠一个哆嗦。 
  他回头看时,见身后的偏殿中不知何时钻出个高瘦老者,游方道士打扮,眉宇间却掩不住一股精干骁悍之色。 
  谷星瑶道:“十二叔,您可别夸他,这小子最不经夸!”跟着便给李泠引见,这老者唤作辛十二,乃是照顾她师尊多年的贴身老仆。 
  李泠忙向那老仆辛十二行礼,口中笑道:“十二叔哪里夸我了,小弟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他可丁点没夸。” 
  辛十二给他逗得大笑,带着二人走入偏殿后的一间暗厅前停住了步子,打手势示意且莫出声。 
  三人只在厅外静立,却听暗厅内忽地传来一声低叹:“师弟,咱们兄弟竟在玄门内相晤,当真不容易啊,委实可发一叹!”其声苍老低沉,正是曾给李泠洗脉的老人“东方圣”的声音。 
  李泠与谷星瑶相处多时,早知这位东方圣,正是当今“魔宗”逍遥门的五脉之主,号称“圣尊”的龙轩公。 
  跟着又一道清朗洒脱的笑声响起:“师兄终究答允了小弟这‘因商成势’之法,更加不容易!” 
  李泠听得这笑声有些熟悉,霎时心中一动:果然是水先生到了,这水通玄竟是逍遥圣尊的师弟? 
  只听龙轩公又道:“商道要和,武道要破,你定下‘因商成势’,以商道重振逍遥之计,我总觉得不大牢靠。但看现如今的形势,倒真可一试,不管怎样,今日你终于答允重掌锐金宗,实是我逍遥门的一桩喜事!” 
  李泠听得大觉稀奇:水先生要以商道重振逍遥魔宗?眼下,他还成了魔宗五脉之首锐金宗的宗主?怪不得义父曾说他一身紫微金锋的真气呢。 
  “师兄赶来助我商道苦斗乾坤堂,小弟才是感激不尽。”水通玄的语音却有些萧索,“师兄,可找到给你下毒的那孽徒了么?” 
  “南溟?”龙轩公嘿了一声,“那孽徒眼下如泥牛入海,但我知道,他犯下欺师灭祖的滔天大罪,必是已找好了靠山,不过……我猜他不久便会浮出来!” 
  李泠的心登时一震,原来龙老先生身中的毒伤竟是被自己徒弟下的手脚,怪不得老先生提起自己的伤势,眼神会那般痛楚…… 
  只听厅内的龙轩公已洒然一笑:“不说那孽徒的事了。此次你赶来玄门,给傅乾阳老头献上‘通达造势’之计,用四象会武聚敛钱财,想必也是暗伏一招,只盼来日与玄门言归于好吧?” 
  水通玄道:“师兄明鉴,眼下玄门与逍遥宗都有一个大敌,那就是近年来咄咄逼人的罗织门主顾虚手,咱们与玄门实不该再争下去!” 
  “顾虚手!”龙轩公冷哼道,“只要老夫在一日,他便不敢造次猖狂!不过你这暗助玄门,也确是用心良苦。” 
  “不错,黄金武家仗着朝廷势力,要借机吞蚀玄门田庄,我若不出手,玄门便会被乾坤堂步步侵蚀。” 
  水通玄说着长长一叹:“武遨不愧‘算定乾坤’之名,竟顺势变计,拉拢舞袖馆,筹集大批钱财,将四象会武硬生生推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赌局。若是任由乾坤堂和舞袖馆此次商道赌局大获全胜,强刚商脉势必财势大振,自会借势横扫咱们掌管的扬州商坊百炼谷,咱锐金宗便会自此一蹶不振!更可怕的是,玄门也会顺势倒入乾坤堂一边。” 
  龙轩公道:“不错,这场商道大赌战牵一发而动全身,除了左右商道的刚柔两脉,还会动摇江湖大局。” 
  李泠听得心内一紧,一场玄门内的少年演武盛会竟愈演愈烈,成了左右天下商道乃至江湖的大赌局。这商道上的瞬息万变,较之武林争雄,当真是更加凶险难测! 
  水通玄却呵呵一笑:“师兄所料极是,先让门外的人都进来再说吧!”听得水通玄这一笑,辛十二忙应了一声,带着谷星瑶和李泠大步走入。



厅内有榻,榻前有案,身材清瘦的龙轩公在榻上盘膝而坐,手中拈着一只玉质莹莹的钧瓷茶盏。 
  多日不见,这老人的脸色已有了些红润,满头如银长发极潇洒地束在脑后,更显出一抹王者之色。无论是身处千百人中,还是两三人中,让外人一眼打见的,必是这位白发披肩的逍遥圣尊。 
  李泠进得厅来,先喊了一声“龙先生”,才看见龙轩公对面那中年文士。 
  与龙轩公气凌昆仑的意象全然不同,这文士头顶雪白纶巾,极懒散地披着一件鹤氅,打扮非道非儒,淡淡的灯芒映出那人形貌潇洒出尘,只是鬓角的丝丝白发,显出已年纪颇大,最奇的是他身上的气势全然消敛,甚至让人生出“对面不相识”的奇异感觉。 
  李泠更是“咦”了一声,这人的声音与厢车内的水通玄一般无二,但瘦削的身材和脸庞,却全然不同,他忽然想到那时水通玄曾对义父坦诚已经易了容,心中一动,才道:“水先生,原来这才是您的真容?” 
  那人淡然一笑:“不错,我这副面容当年在江湖上快意恩仇,得罪了许多仇家,近年四处行商,只得不以本来面目示人了。便连‘水通玄’这三字,都是我的别号而已,老夫的本名乃是君玄应。” 
  谷星瑶笑道:“当年君师叔‘左运灵镜,右发紫青’,名声震动江湖,可惜啊,近年醉心商道,天下多了个‘一水通善’的奇商,却少了‘心算神筹’的锐金宗宗师……” 
  李泠笑道:“君先生,你还是这副本来面目更加潇洒一些……” 
  龙轩公笑道:“不错,君师弟,眼下你已出山做了锐金宗宗主,便是主持百炼谷的商道买卖,也自可以真容示人了。” 
  谷星瑶喜道:“君师叔终于答允出山了,实在是百炼谷的大幸!” 
  龙轩公沉声道:“他不出山也不成了,扬州的舞袖馆近日已对百炼谷突施奇袭,扬州十八家大买卖连吃大亏,接连数家买卖入不敷出,只得关门大吉。” 
  君玄应瘦硬俊朗的脸上掠过一抹忧色,叹道:“眼下商道刚柔两脉决战,武遨和舞袖馆施出这双管齐下之招,实在太过狠辣。舞袖馆先出财力,由乾坤堂主武遨亲在玄门脚下运作这场商道赌局,逼你我应战,而扬州那边,则由舞袖馆大总管‘点石成金’凌一诺出马,连掀商战奇招,逼得扬州十八家大店铺关张了十一家,只剩下七家苦苦支撑。师兄你说,我是该去扬州迎战舞袖馆,还是留在玄门,应战乾坤堂?” 
  厅内霎时悄寂下来,老少五人均是蹙眉凝思。便连李泠这商道门外汉也听出了眼前商道刚柔两脉已拼争到了万分紧要之处。 
  六大世家中的乾坤堂和舞袖馆竟在扬州和七曜天峰两地,同时对逍遥商宗发动了两场商道奇袭,这两战都事关重大,任一战逍遥商宗都输不起。 
  微微一沉,龙轩公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咱锐金宗的商家根基全在扬州的百炼谷,你想先回一趟扬州,稳定军心?”· 
  君玄应点头道:“眼下玄门的商道赌局虽紧要万分,但战局却已明朗,扬州那边则云遮雾绕,形势不明,咱锐金宗的老巢万万不可被人端了,你我二人必有一个要驰援扬州,师兄若不去,那便我去!” 
  龙轩公眼芒一闪,道:“不错,我在此地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委实难以分身。你去扬州,我万分放心。这场玄门的商战赌局已是如火如荼,咱们也不能稍有闪失,老夫只得在此勉为其难了。” 
  “师兄说笑话了,论商道筹算,小弟只算有些鬼才,师兄才是见微知著,谋深虑远。论财势,咱逍遥商宗有锐金宗御下的六家赌坊和百炼谷,还有青木宗御下香料买卖的钱财,也足可与乾坤堂一战了。更妙的是,咱这里还有一位少年奇兵李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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