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大家聊聊我自己(十四)
我对我的长篇小说死心了吗?没有,当然没有。虽然我找不到整块时间,但我牢记着‘时间是海棉里的水’,全靠挤,只要遇上一丁点余暇,譬如睡前饭后,过年过节,甚至病之将愈还躺在病床上之时,我都会翻出一部分手稿琢磨琢磨,或稍事修改,或大刀阔斧砍掉。但由于没有大块时间投付,系统修改是难以办得到的。不过断断续续修修改改增增删删笔耕不辍在许多年里我坚持做到了。朋友们都说这得益于我从小就养成的一种爱较真儿不服输的性格——我认为,性格对人是有裨益作用的。
一九八九年春天,我为了提高我的写作技能,我参加了《人民文学》编辑部组办的《文学创作函授班》,当时我的时间全靠挤,想完成作业很不客易,可喜的是在我的努力下,我的中篇小说《师傅和我及其它》,被函授班老师选为优秀作品,并刊登在《人民文学》副刊1992年第一期上。这篇小说反响十分强烈。为了和大家共交流,我现在把它发布出来,分期和大家见面,请大家多多提批评意见。
《师傅和我及其它》(1)
春天了,但是春却没有回来,料峭凌厉的风总在刮,还时不时涌来几天寒流,上哪里去觅春?我不管儿女们在如何遐想春游,我只是想着我的心事,清明节即将到了,我得给师傅上坟去。
去年此时,我的师傅还健在,今春,她却像春天一样,让我觅不见影子。
我和师傅,严格地说有点不像师徒。尤其是近十多年来,她根本不再把我当徒弟,而是当友人或者其他。可是我对于她,虽然随着她的变化有些变化,但一颗虔诚的心,自始至终没有变。
我的师傅是一个声誉很高的老处女。如果从她的名誉考虑,我不该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给世人知道。但我的心已经由不得我自己。我必须讲出来。
我师傅有三大特点:一是不爱和男性接触,特别是年令相仿佛者;二是人长得漂亮,品行出名的端庄;三是技术拔尖,在我们偌大的厂子里,上万名职工,数千多名铣工,她是全厂铣工中的佼佼者。
她叫冷艳雪,该名字很能代表她的人格。就像冬天的腊梅,在白色的雪野中悄不作声寂然地开放着。其芳香幽远,却洁不染尘,令人敬佩。一提起她的名字,人人知道。
我认识她是在二十年前,那时我当兵复员回来,被分配到车间当工人。劳资处的人领我往车间报到,一进到车间恰好碰到她,劳资干事向她郑重地打招呼,他冷冷地望了一眼,理都没理。我心里想,“这个女同志好傲气。”
不曾想,她却是我未来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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