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怀疑？有时候先是直觉，然后再寻找逻辑。

    小杨也接近四十岁了，以前是我们厂里招聘的，经常赤裸裸地表现出对于当领导的强烈欲望，甚至连说话都要模仿领导。不过，不论是选拔科长甚至小组长，肯定是优先从有编制的人员里面选拔，其次才是招聘人员，所以，小杨在我们厂干了好多年也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前两年，小杨跳槽去了B公司，这下当领导的机会更渺茫了，因为小杨算是劳务公司派遣到B公司去工作的人员，都不能算是B公司的人，怎么可能在B公司当领导呢？

     昨天，小杨跟着B公司的货车来到我们厂里，算是故地重游吧。我问他近况，小杨说最近面临一次大的检查，他在制作各种标识标志，制作电子表格方面表现很突出，领导承诺等检查过关以后提拔他，我对他表示祝贺。不过，我的心里也掠过一丝丝怀疑，先是直觉，然后寻找逻辑——小杨都算不得是B公司的人，B公司怎么可能提拔他当领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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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以前小杨在我们厂里的时候，经常自称杨厂长，然后册封我为“范书记”，要求大家称他为“杨厂长”，大家也是觉得好玩儿，就真的称他为“杨厂长”，他也得意洋洋地沉溺其中。而我多次反对“范书记”这个不当称呼，所以，大家就不这么叫了。

    后来有一次，小杨对马大哥说自己要被提拔了。马大哥说：“那我们只能叫你‘杨局长’了。”

    大家都很诧异，马大哥解释说：“他本来就是杨厂长了，再提拔肯定至少是局长了，要不就是杨市长。”大家就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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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杨的老婆在一家食品厂打工，女儿也上初中了，有一次我问他女儿的成绩如何，他脸上露出深深厌恶的表情：“每天都死僵僵的，一点儿也不灵活，看见她就烦，一句话都不想同她说。”

    我没有再说啥，但是心里很惊讶——这是在说自己的女儿吗？还是在说哪个仇人家里的女儿？一个小女孩儿，如果自己的父亲经常对自己表现出厌恶和冷漠，这对她的成长该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