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艾草与诗意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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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端午节了,傍晚妻子买回来一把艾草,要把它插到门上用来辟邪祈福;而我对艾草的理解,它则是相思草的一种。我说这话可是有根据的——《诗经》里曰:“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去其最短之三月、最长之三岁,取中三秋(九个月)兮,我以为此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最初来源吧!
对于相思之人的相思之苦,如隔三秋这相思之时间已很是漫长的了,如隔三岁那怎么了得!用采艾草来形容一天不见如隔三年,可见这艾比葛、萧是还要造极的。至于为什么后人单单选择用如隔三秋来形容我想恐怕是三秋两字比三岁押韵、念起来朗朗顺口吧(现在三秋亦喻三年);此时,我不免为艾草忿忿不平了起来。艾草在田边地头经常可见,买回的艾草已不新鲜挺拔,它虽不神采奕奕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我的心目中亦是一种浪漫的化身。看着眼前的这几株艾草,它绿色的叶之上仿佛朦胧着一层毛绒绒的白;欣赏着拍下照片中的它,在夜晚的视线里这层绒白愈发得更加清晰真实,就像是笼罩在迷茫的原野,那氤氲的雾气正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地弥漫开来,在《诗经》的幽谷深涧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对于屈原的纪念,窃对于老先生是为国郁愤而黯然投江这一说法是持怀疑态度的,我更相信另一种的说法是因为他喜欢的湘夫人而惨遭杀害的。屈原是我国第一位被称之为最早的伟大浪漫诗人,对于心怀浪漫之人怎么会轻易地抛弃自己宝贵的生命呢,纵然遭人误解,自己感到“举世混浊而独清,众人皆醉而独醒”,对现实不满、容不得自己高洁的人格被世俗玷污,但他可以做梦,可以在理想荒诞的梦境里、在优美的诗句中淋漓挥展自己的浪漫的啊;就像现在的我们,泱泱大国十几亿同胞又有哪位会为国家之忧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呢?我们大家伙可以天真的做幸福的美梦。只不过身处文明顶端的现在的我们,某些鬼哭狼嚎的歌声与低俗无聊的小品大行其道主宰着娱乐至上,像模像样斯文高雅的诗人居然没有以往的时代出现的多。前年那位因抒吟“七言绝句”“田园何处好风光,在我XX市中央”而被当地日报溜须拍马誉称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省长诗人,我相信屈老先生如果活在现在,倘若真要投江的话,以他这小小的肚量在到江边之前已经就被活活气死了。
每逢端午我们隆重地纪念屈原,对我来说有着说不出的感受和心态。去年在武汉东湖听涛之时参观了屈原纪念馆,我伫立在馆前的塑像旁悲感交集,在想如果他真是为国忧愤投江而死,我真的为他感到悲哀,因为在现在看来那样做太不理智,这哪里是爱国,分明是在给自己的国家抹黑!相比于屈原的时代,鲁迅先生的时代何尝不是新的时代?在鲁迅的时代里,“很多的梦,趁黄昏起哄。前梦才挤却大前梦时,后梦又赶走了前梦。去的前梦黑如墨,在的后梦墨一般黑;去的在的仿佛都说:看我真好颜色”;假如屈先生有着鲁先生如此这般明智高远的透彻理解和领悟,怎么会得上想死的抑郁症;即使那个时代无法移民无法背叛自己的国家,轻易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的确不值、不可取;所以我宁可相信他是为情而死的,但这绝不同于“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说《诗经》不是屈原所写,但它总是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欣赏着他的诗句处处会感到“其志洁,故其称物芳”。——他志向高洁,行为正直,所以在他的诗句中多用芳草、甚至美人做其喻。就像这与端午有关、与他看似无关却又有关的艾草。屈原的家乡是宜昌秭归,我的三峡之行在睡梦中遗憾的错过了这个肯定美丽且有诗意的地方。屈原好像实际上并不喜欢艾草,他喜欢的是香草,我在设想,艾草也好香草也罢,如果某草是屈原所植于我们的心扉,那么在“风”和“骚”的诗意里,在墨绿粽叶飘香的某个清晨,我们可以在花草间沉醉,流连忘返:露珠沾湿了我们的衣袖,江边的雾气轻抚着我们的脸庞,昨天的“夜太漫长”,草的枝叶上“凝结成了霜(露,五月霜已央)”,淡淡的晨雾中,那一天没见的心上人啊,朦胧中“你的影子剪不断”,思念着你“徒留我孤单”,短暂却又漫长的等待就像隔了整整三年,你何时才能来到我的身边,让爱的温暖芳香溢满我们的心房?------
端午之夜,静室焚香,薄酒买醉。耳畔萦绕着《菊花台》的歌声和旋律,凌乱无序地摁罢拙文,不知自己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思念的节日已经到来,再有几个小时就“天微微亮”了,苏轼道:“好酒沈醉酬佳节,十分酒,一分歌”,此刻微醉无绪的我在“轻声地叹”:这“一夜惆怅”,竟为之“如此委婉”!
(2013.06.12 QQ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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