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集《呓语呢天籁》
作者:郭璧尘
种百合
“采菊东篱下”,那田园风光,那超然的心境,那淡薄的心态是文人墨客的羡慕与追求,可是有几个墨客,几个文人能够达到陶公的境界?而陶渊明也不是与生俱来的淡然,他的少年也曾经是不可一世,“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他怀着“大济苍生”的愿望,没有脱俗地进入了仕途,但当时的门阀制度森严,他出身庶族,受人轻视,感到“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就连李白也是骂了皇帝的大舅子,不得不骑着毛驴到处溜达。我以为陶渊明还算清醒,他很快地认识到了那仕途的险恶,尘世中的无奈,而那些东施效颦的文人,还有那墨客岂能具备陶公的审时度势?我见过如此这般的文人与如此这般的墨客自我标榜与世无争,于是我去探究他们,那是一种变了态的扭曲,牛哄哄地不可一世,旁若无人地自我欣赏自己的鹤立鸡群。田园固然好,但谁能守其冷寂修养心性?田园固然美,但谁能无欲,谁能无怨地甘愿孤独去陶冶自己的情操?难,难以上青天!那些惯于标榜自己的文人们,墨客们大都是喜欢自己的羽毛,怜惜自己的名声,到处喋喋不休自己的所谓成就,王婆卖瓜自己的作品,他们喜欢陶渊明的追求,但是不会具备陶渊明的心性。
我以为如果做到超然不在于你去了田园没有,不在于有没有菊花与篱笆。如果能够吸收了陶公的点滴,完全能够让自己在熙熙攘攘之中,在横飞的欲望之中保持自己的冷静,踏踏实实地做自己的学问,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去当个王婆。名在于“吹”,特别是现在叫做“炒作”,但吹了,就要让人品,如果不是货真价实,倒不如不吹,你还追求什么陶渊明的超然?如果你超然了你就不会翘着山羊胡子招摇了,如果是艺术家没有山羊胡子也是,如果不是外形再古怪也是扯。人欲无忌,而人欲有异;人欲无边,而人欲有限。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属于“文墨”类,就要知道欲因人生,人因欲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欲望,不同的欲望造就不同的人。立欲必正,验欲必果。人生如何,重在立欲。欲系福祸,各自把握。唯非分之欲是过。欲壑难填,莫坠其渊!
我很是欣赏陶公的追求,但我不想重蹈陶公的形式,更不想拥有篱笆女人与狗,我只想在心田种植101朵百合,因为我喜欢百合的恬静,淡雅……

这天气
这天气不能叫乍暖乍寒,也不能叫乍晴乍阴,反正老是那样阴晴不定着,似乎少有那透明的一览无遗的敞亮。墨客们不厌其烦地妙笔生花风和日丽,而我却无论如何难以捕捉那风和日丽的内涵与神韵,而仅仅是一个“风和日丽”去描绘一个景色,或者一种心情,似乎略显苍白与干瘪了些,因为它没有呈现出形状,是一种泛泛的论,我不喜欢泛泛……也许我习惯于在寥旷中看赤条条的日出日落,欣赏那日落时“砸下”,“跌入”、“抛进”的由心情决定的千奇百态的形态……我也习惯把日落的瞬间叫做溅起万般的火,把日出叫做弹起千般的焰。因为那落下、升起给人的感觉是震撼,是快慰,是雄浑,也缘于此我称作昼与夜的交媾————生命的豪歌,生命的啼哭便充塞了我意念中的宇宙,在浩淼中袅袅娜娜着那生命演绎的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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