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并不遥远

作者：郭璧尘  周雨田   乃漩

诵读：若尘

猛地，狄良打了个冷战，向四周看去，门西的影子跑远了，只剩下那个酒保，任狄良怎么寻找那曾经的一幕，都没有了，狄良喃喃地：“一切都变了，宛如隔世。”

酒保微微地笑着：“女生，你在说什么？”

狄良看了酒保一眼，友好地：“我在自言自语，过去我经常来这里喝酒。”

狄良的一瓶酒已经快喝光，她似醉非醉并且迷离的眼神中透出了门西的影子。他回忆起了与门西在酒吧的时光……

高原的天空中盘旋着一大一小两只雄鹰，在天空掠过时发出了一声鸣叫。划破了门西的歌声，门西抬头望去，雄鹰飞向了远空。门西若有所思地望着，泪水在眼眶内慢慢地汇集……

他是体会到了亲情，还是想到了他所谓的“家”。如果说他有家也就是在特纳那不足50平米的小屋，可是那地方给予了他太多太多的回忆……

门西的眼神依然望着高高的碧空，喃喃地：“狄良，你就这样走了？像烟一样轻轻消失的无影无踪。狄良，我想见你，哪怕是在·天·国，哪怕只是你的背影……可是我知道见不到你了，你走了，而且走的那么彻底……”

门西搀扶着踉踉跄跄的狄良从酒吧出来：“送你回家？你们家我知道。去哪儿？”

“随……便，随……你的便……”

“要不，跟我回我的陋室？”

狄良抬起醉眼望着门西：“你……什么意思？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算怎么一回事？”

狄良晃了一下，门西扶住了她：“怎么，怕我吃了你？你有·吃·头·吗？”

“女士，你喝多了……是不是告诉家里一声？”酒保搀住了差一点摔倒的狄良。那日吼了一声，酒保慌忙放开了狄良。

“我没……有家……”

那日守护在狄良身边，酒保不敢靠近，隔开了一段距离问：“那你住哪儿，我给你叫辆车？”

狄良嘴里嘟嘟囔囔地晃着走出酒吧，那日紧紧地跟着，走出一段路，那日回头看了看酒吧，然后跟着那日走着。

“白玛——我要回去……”狄良嚷着。

那日唔唔地叫着，汪志飞急匆匆进来。

狄良看了汪志飞一眼，对那日说：“什么都得吃，不像一些人挑肥拣瘦。”

汪志飞明明知道狄良在讽刺自己，但他不想跟狄良正面冲突，他知道不是狄良的对手，于是问：“狄良，你找我？”

“我准备留在这里教书，跟你一样。”

显然汪志飞非常吃惊，而狄良的平静更让他拿不定主意，谁知道这个狄良又会干出什么事来，但还是带着惊诧和真诚：“真的？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不能心血来潮，这不能感情用事，你一定要想清楚，留下就意味着一生呆在这里，我劝你回去，别耽误你的前程和爱情。”

“那……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望着汪志飞各种情绪变化的脸，狄良冷冷地问，本来她想继续挖苦汪志飞的，但没有，只是冷冷地。

“你跟我不一样，我的命运决定了，我离不开西藏了，我的寄托，我的一切都在这里。”

狄良终于忍耐不住了，嘲讽：“你……不食烟火的怪人。”

狄良良久地看着汪志飞，嘴唇动了几动，最终说出了最想说的话：“你的话很真实。原来我以为你是一个稀里糊涂、顽固不化的人，现在看来你是清醒的，只是对自己太苛刻了……”狄良说完陷入了沉默，很久她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慢慢地说：“我想我也是一个清醒的人，我已经告诉了我的家人，决定留下来。”

“你的决定也许是错误的，这里适合我，但不一定适合你。”

狄良冷笑了：“你是神啊，怎么你适合我就不适合？”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还是谢谢你。”

狄良彻底恼怒了，她语言犀利地：“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对了，汪大校长，我能问你个个人的问题吗？你要如实地回答我。”

“可以。”汪志飞倒是很坦然。

狄良想着这一幕，笑了，摇了摇头：“哼！汪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