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并不遥远

作者：郭璧尘 周雨田  乃漩

诵读：小米

 

    曲措解开袍子用自己的体温给汪志飞取着暖，边轻轻地唱着一首祈祷的歌，歌凄婉而美丽，可曲措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汪老师，你忘了当初的我们没有？”

     汪志飞摇了摇头，眼前展现着：

    成熟美丽的少妇曲措与汪志飞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散步：“汪老师，我想叫你留下来。”

     “我答应过我的父母，我要回去的。”

    “我能叫你留下来……”

     “你——你能让我留下？”汪志飞非常吃惊，他定定地看着曲措不知就里。

    曲措开始羞怯地，后来变得大胆而执拗：“是，我……我要嫁给你。文成公主嫁给了松赞干布，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我真的想让你留在白玛，这里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汪志飞听明白了曲措的意思，毫不犹豫地：“曲措，不行。”

    “为什么？”

    “我跟萧笛老师有约定，我们是恋人。”

    曲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着：“这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嫁给你，你可以同时娶萧笛老师和我。”

    “曲措，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容许娶两个爱人，再说了，我是你的老师。”汪志飞真正地惊呆了，他怪异地看着曲措。

    曲措委屈地哭了：“老师怎么了？我不管！我不管！”

 

    曲措在讲述着她和汪志飞的故事，汪志飞却昏迷了过去，曲措扶住了汪志飞的肩膀，轻轻地摇了一下，汪志飞睁开眼睛。

    曲措哭了：“狄良回来的可能……”

    汪志飞流下了内疚的眼泪。

    “不要再谴责自己了。唉，你总是在谴责里活着。”

    汪志飞动了一下。

    “萧笛老师走了多少年了，你始终在等着她，我很羡慕她，她是个幸福的女人，而我……而我是不幸的女人，爱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曲措幽幽地说。

    汪志飞几乎是哀求：“曲措，不要说了。”

    “我要说，我要说！我的男人死了多少年了，我时刻都在等着你，时刻都能决定嫁给你，可是，我敬爱的汪老师，你为什么不娶我？是我不美，是我对你不好？”

    汪志飞闭住了眼睛：“曲措，我对不起你。”

 

    狄良神智已经麻木，在机械的蠕动着，那日停止了拉拽，也爬在地上喘息，一会它用嘴嗅着狄良的头发，狄良慢慢醒来，四周看了看，知道她和那日脱离了危险，她忘情地抱住了那日，低低地呢喃着。她发现了那日脖子上的布袋，她解下来看了良久，眼前闪现着筑路，耳边似乎响着筑路的话：“那日，去跟那个小丫头告别。”

    狄良望了望远方慎重地把布袋装进自己的口袋。

    “那日，我们活了，活了——可是活着，又该怎么办哪？”

    那日站了起来，向前一步一回头地走着，狄良踩着那日的蹄印跟着。猛地，那日停了下来，狄良看到了飘起的炊烟，狄良知道到了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

    狄良欣喜异常：“那日，你真了不起，我们见到人家了，我们得救了。”

    那日对着炊烟吠叫，炊烟飘起的地方回应着同样的吠叫。

 

    消沉的汪志飞和失意的曲措走着，听到狗的叫声。汪志飞回过头来，非常吃惊：“那日，是那日的叫声。”

    汪志飞和曲措朝着那日的叫声跑了过来，他们看到了那日，又看到了狄良：“她神奇地活了！神奇的狗！筑路的神犬。”

    曲措向狄良跑来，站在狄良的面前看着：“你是神奇的拉姆（仙女），你是白玛美丽的天使，你活着是佛的恩典和祥和的佛光普照。”

    “你知道我？”狄良很惊奇。

    “对。汪老师告诉我的。”

    狄良猛然想到了汪志飞，脱口而出：“汪志飞？”猛然回头，看到汪志飞在含着热泪笑着，“能给我们点吃的吗？”

    曲措一楞：“你们？”又看看那日，兴奋地，“有，走。”

    狄良摇晃着走，曲措抱起了狄良向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