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中篇连载|《遇》第十六章·这TM天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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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凌晓继续说着:“在女孩几近赤裸的身上,墨野就那样直接地毫无顾忌地压了上去,他们瞬间就缠绕在一起,融合得像个连体婴,墨野在吻她的嘴唇,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脸还有脖子,墨野急促的呼吸声,那女孩娇嗔的呻吟声,然后……”
“别说了,凌晓!”丰星想打断凌晓越来越紧促的语速。
凌晓没有看丰星的脸,她把头一扭,眼睛看着窗外远处断桥的人影绰绰与白堤上的秃秃柳枝,凌晓说:“然后,我冲他们大喊一声‘真TM精彩!’接着就开门飞也似地逃走。”
凌晓说:“昏暗的马路,我头也不回地跑着,流出的眼泪,都被风从脸上给掠走了,我听到身后一阵紧似一阵的跑步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墨野在追着,我只是一个劲拼命在跑,在哭,后来,我摔倒了,喘着粗气的墨野一步一步地靠近我,蹲下身子,离我很近,他没伸手扶我,但是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朝我盯着,他的眼睛一下就能刺穿我的心似的,他说‘凌晓,我和女人睡觉没问题的,只是我没兴致和你睡而已,你以为我帮了你从那个地方解脱出来,就是因为我爱上你?凌晓,不是这样的,你别再这么天真了好不好?我从你世界消失这么几年,你怎么还没长大啊!’我哭着问‘墨野,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如果你不爱我,那你帮我又是因为什么呢?如果你不爱我,那让我看到瞬间的阳光又有什么意义!墨野,你就不能对我坦诚一次吗!?说出你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我哭了,我嚎啕大哭着,墨野站起身,背对着我,他说‘凌晓,今天你不明白,明天你不明白,下个月你不明白,明年你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墨野说完这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就大跨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
凌晓趴在桌上狠狠地哭着,身体的抽搐使得搁放在桌上的那杯龙井茶,都在荡着涟漪,凌晓继续哭着,由最初的嚎啕到后边的抽泣,到最后,她把大半边脸从她的手肘处露了出来,当最后一滴眼泪从紧闭着的眼角溢出,倾斜着滑过眼皮,直至到了眉梢,消失了踪迹,只剩下一条滑过路上的湿湿痕迹时,凌晓听到了丰星的哼唱。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她在多远的未来……”
“凌晓,我可能懂得一点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唱《遇见》了!”丰星说。
丰星说:“凌晓,我想……墨野一定有苦衷,如果他真是对你不在乎,怎么会带你离开那个地方,怎么会帮助你,又怎么会在消失几年后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还上演那么一出……”
凌晓缓缓地把头抬起,把身子坐正,伸手接过丰星递来的面巾纸,擤了擤鼻水,这才开口说话,凌晓说:“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愿意死心塌地等着他,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用那样的手段,来打击我,要我死心,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有‘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嘛,就是这么个臭脾气,因为墨野,我和我家人彻底闹翻!”
丰星说:“这种臭脾气,我们倒是挺相像的,当初我在网上第一次向夏静告白以失败告终后,我就在想,属于夏静原本的那一份情感是死了,可夏静还活着,只要我坚持不懈地爱着她,总有一天,夏静那冰冷的心,会暖和起来,她会重生,因我而重生!”
丰星说:“夏静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孩,她当初虽然不再相信有爱情,但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热情,她依然朝气蓬勃的工作,依然用自己的脚步去丈量自己想征服的山川大地,她的心不仅仅属于爱情,不仅仅是为爱情而生存,这样的夏静,使我倾心与痴恋!”
凌晓问:“夏静是怎么结束她那段感情的?”
丰星说:“好像,我想起来了,夏静的他,也是突然消失……”
凌晓笑了,笑里边是满满当当的苦涩,凌晓说:“这TM的天下的男人,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