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并不遥远

作者：郭璧尘 周雨田 乃漩

诵读：紫竹听雨

  小站外一个脏兮兮的藏茶馆子，狄良和筑路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桌子两侧，那日保持着一定的警惕蹲在一旁。灯光昏暗。

  狄良捧着一碗冒热气的酥油茶：“他是一个援藏的教师……”

  筑路不经意地看了狄良一眼，淡淡地：“你男朋友？他背叛了你？ ”

  “男朋友？呵，他怎么配？”狄良看着筑路司空见惯的神色，不无讥讽地抢白。

  筑路还是司空见惯地：“哦，对不起，我知道他也许太老了……”

  “年龄不是界限，感觉才是重要的。”狄良的语调有些调侃，“没关系，他要是真比门西好，说不定我还可以嫁给他。”

  筑路抬起了头，停止了有声有色的喝茶，有些紧张地：“门西是谁？”

  “门西？天籁之音？一个疯子！就那臭德行！”狄良高声喊了一嗓子，“门西——你见鬼去吧！you go to hell (英文)”

  筑路四外看了看，低声呵斥：“你喊什么？想招来狼啊？”

  “我嫁给你？哈哈——荒唐，我能嫁给你？哈哈-——”狄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神态逗乐了，她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歇斯底里。那日奇怪地看着狄良。

  筑路如坠入迷雾之中，惊诧地嘟囔：“这丫头……疯了，疯了，现在的年轻人……”

  狄良突然止住笑声，两眼直直的看着筑路。

  筑路手足无措地从兜里摸出一支莫合烟来，准备点上，狄良很潇洒地递给他一枝ESSE，用一款很精致的打火机帮他点上：“试试这个……对了，你不会是跑黑车的吧？”

  狄良的眼睛没有离开筑路的眼睛，她动作娴熟地拿出一款窄版的ZIPPO也点上。烟雾缭绕着，狄良在烟雾里审视着筑路。

  筑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嘿嘿……大雪封路了，什么车也跑不了了……”

  狄良莫名其妙地：“多好，比我想象的还好……”说着，瞟了一眼外面厚厚的残雪，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笑容……

  小站的方向突然飘过来一首歌，唱的人嗓子沙哑，狄良侧着耳朵倾听：

啊  

灵魂和肉体哪个离得近？

哪个离得远？

离得近，离得远？

当飘渺离我们很近，

灵魂远了。

当高深离我们近了，

肉体离我们很远。

高原

圣洁的雪域

雪域的圣洁

  狄良听着歌，想着心思：我在躲避，躲避门西？他给我构不成躲避的理由，也构不成威胁。我千里迢迢神差鬼使到西藏，死乞白赖地找汪志飞，难道我真的要跟汪志飞理论，要讨个说法？也许不是，也许我在寻找，完成我从未曾开始而又时时牵魂绕魄的寻找。是寻觅生的根据还是死的理由，亦或是让寻找承担些忘却的随意。

  筑路奇怪地看着狄良，然后默默地体味着狄良传递给她的信息，他抚摸着那日的头顶，耐心地观察着这个女孩，他小心翼翼地：“你在想事？”

  狄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是郭璧尘，我在等你，等你来水心居，与我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