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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疾苦煎熬的拷问——从张二棍诗集《入林记》谈起

(2022-04-28 20: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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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疾苦煎熬的拷问

 

——从张二棍诗集《入林记》谈起

 

张弓

 

        读张二棍的诗集《入林记》,我想起丛林法则。如果把诗苑比喻为精神上的丛林,那么,诗歌在人类的精神世界里,存在人性学方面的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规律法则。它跟物质世界的丛林法则,具有异曲同工之处。诗歌丛林法则,同样包括两个方面的基本属性。一是它的人性属性;另一个是它的精神属性。人性属性是受物欲条件的客观影响,而精神属性则受精神上的因素影响。诗人就是具有这两种属性的合体,生活中的张常宝(张二棍的俗名),是地质队的钻工。诗歌中的张二棍是诗人。两者时而合二为一,时而分道扬鞭。也就是说,张二棍在张常宝身上,是精神的化身;张常宝在张二棍的诗中,是世俗的原形。读张二棍的诗集《入林记》,我想起丛林法则。如果把诗苑比喻为精神上的丛林,那么,诗歌在人类的精神世界里,存在人性学方面的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规律法则。它跟物质世界的丛林法则,具有异曲同工之处。诗歌丛林法则,同样包括两个方面的基本属性。一是它的人性属性;另一个是它的精神属性。人性属性是受物欲条件的客观影响,而精神属性则受精神上的因素影响。诗人就是具有这两种属性的合体,生活中的张常宝(张二棍的俗名),是地质队的钻工。诗歌中的张二棍是诗人。两者时而合二为一,时而分道扬鞭。也就是说,张二棍在张常宝身上,是精神的化身;张常宝在张二棍的诗中,是世俗的原形。


霍俊明在诗集《入林记》的序言中,把张常宝的世俗世界,与张二棍精神世界,从诗歌层面,作了精辟的剖析。他认为,张常宝是一个看起来“很底层、很沧桑、很接地气。”“这个看起来木讷、友善、单薄、黑脸膛、小眼睛、浅眉毛、深眼眶的北方汉子会是一位诗人,更多会认为他刚从工地、矿山、煤窑和庄稼地里干活回来。”作为诗人的张二棍:“朴素、纯粹、隐忍、悲悯、痛彻、虔敬、荒芜、冷彻、向下、沉入。”体现了他的精神态度和诗歌质地。通过对比我发现,不管是生活中的张常宝,还是诗歌中的张二棍,两者合在一起,有一个显著特征:弱者!

从他的诗歌中,我看到了生活在底层、很沧桑的张常宝。在一首《元神》中说:“——先生,诗人是你穷困的奴仆/永远饥肠辘辘,永远觅食/当我打开那扇窗子,你看/你才是那些风景,唯一的主人”作为奴仆,诗人成为别人的风景,谁在看他?怎么看?看到了什么?诗人似乎想在诗歌中找到答案。诗在用碎片式的诗句,在“穷困”与“奴仆”、“饥肠辘辘”与“觅食”中,寻找诗歌的意义。

他从一个遵规守纪的底层,向上昂首,他感到了“那些风景,唯一的主人”,是一种屈辱。当“孔雀的尾翎”、“阉割的喉咙”、“一首排练过掌声的诗”,诗人竟然是含蓄而又灵犀。他能从诗歌中注入“每一条小蛇”,“抓他们的人,也会爱上她们的毒”,“饥寒交迫”的人,会看到“那个佝偻者,向我爬过来的老人”,只有“经历过社会淬炼,迎受过苦难的人”,才会看见:“皇帝的句子被疯子的句子/追打着,医生的句子被神父的句子/解剖着”从而领悟“人的下场,不必是诗的下场/但诗的下场,终究是一个诗人的下场”。在张二棍的笔下,诗是修行者的禅学,是忏悔的忌文,是深夜的闪电,是为之倾倒的“声音”……一个“元神”,在张二棍的身上,包含着“朴素、纯粹、隐忍、悲悯、痛彻、虔敬、荒芜、冷彻、向下、沉入”(霍俊明)。这幅画像,勾勒出诗人张二棍的声情并茂。

谁会在乎“奶奶,你叫苗什么花”?张二棍不仅在乎,而且还一直学着画着。一字不识的“奶奶”,只会用树枝在地上画一朵“花”,画的是什么“花”,她也不懂。她的名字是一个谜,直到她去世了,她画的“花”,字典里查找不到,那朵“花”也随“奶奶”失传了。这朴素中的纯粹,这纯粹中的悲悯,这悲悯中的痛彻……一层一层,往人的内心扎入,那股向下的力度,那份沉入的份量,时刻在诗歌中发出呻吟的声音。

在张二棍的诗歌中,始终呈现弱者的生存状态,现实感特别强烈。《矿工的葬礼》这首诗中,他把一个断腿、残疾矿工的悲悯与无奈与一个年迈、无望的母亲,融入一场悲伤的葬礼,充分揭示了一个弱者,在极度困境中的卑微与挣扎。社会顾及不到这个缺少关爱与尊严的残疾人,但是,一个含垢忍辱的慈母,用她为人之母的本能,默默为儿子付出几十年的艰辛,直到他死了,诗人写道:“在葬礼上/她孤独地哭着/像极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我们可以从这样的诗句中,知道她的处境与内心,我们同样能感受到,这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葬礼,不仅仅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而且还直击人类社会的神经,社会需要检讨一下,为什么一个在矿山上劳动,身陷残疾的矿工,只能依靠母亲去照顾他,竟然得不到社会的关爱?也许,在世上,矿山要的是经济效益,矿工的命根本不值钱。无助与悲哀的背后,是制度的缺失与人性的畸形。

生活中的张常宝做矿工,在矿山的岩石、洞穴中穿行,他耳闻目睹的生活场景,最能体现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被遗弃的角落,被忘却的事物,无处不在的惨痛与隐忍,无法抗争的现实与逆境,从物质的贫乏到精神的荒瘠,他有着切肤之痛的体验。矿区、棚户区、垃圾场、脚手架、疯子、哭丧人、火葬场,弱者的生活社会,与诗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才有了张二棍的悲悯、痛切、虔敬与沉痛。他从《寒流》的破涕为笑的谅解中,掩饰深刻而含蓄的意蕴;从《疯子》的睡梦中,那个伤口的结痂,开成一朵花;从《修行者的秘密生活》中,耳中的雷声为何比你们多;从《上梁山》中,“只要内心足够宽阔,也是很容易/荡漾出一个八百里水泊的”;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我成了死去活来的一代人”……每首诗的内核中,有诗人精雕细刻的人物与命运,从人性的向背,到精神的尺度,张二棍选择了不同的角度,聚焦灵魂深处的痛切与沉疴,使诗歌极具暴发与震撼。

张二棍的诗,在贫瘠而厚重的氛围中,在叙述与抒情的重叠下,彰显诗歌的内涵。他的《敖汉牧场·羔羊,雪》,毡房、马头琴、羔羊,一场雪与一只羊的惨叫,一个牧人与一个难产的女人,勾勒出一幅雪域边疆牛羊、狼与人的悲壮图腾:“羊:风雪中的思想者。狼:血泊中的隐居者”他从草原牧场的风霜雪水中,得出“这世上/永不会发生,羊吃羊的故事/这世上,需要有一种善,被保留下来”。在《山野书》一诗中,一个兀立田野的人与一只盘旋的鹰,在蓝天、白云之下,在羊群的嘶鸣与一树梨花的悲恸中“哀,莫大于,他们睡着了/还不得不梦见/被那么多的疾病,缠身/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啊/像一根根草绳/缠着多少,辗转反侧的人”诗人从原始的野性中,发现了人性的劣根与粗糙的质美。张二棍的许多诗歌作品,离不开旷野、石匠、十指残、桃花潭……从《消失》中,“在指鹿为马中,马和鹿,哪个消失了”消失的不是别人,恰恰是自己。从《失眠》中,“一个人失眠多年,终将变成一只悲苦的精卫”这些看似奇异的意象,恰好被诗人巧妙运用,使诗歌的意蕴更厚重而富于哲理。

    张二棍的诗集《入林记》,把人的命运放在善恶与美丑的天平上,用近似于寓言的叙述与原始的场景,塑造了一个时代背景下,一些遭人遗弃的弱势群体,一种不屈尊的人格,在诗人的笔端流淌的血泪与自尊。其实,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样的人,存在于社会,都有其基本属性。无论强者与弱者,有坚强刚毅的一面,则有屈尊脆弱的一面。所谓的好与坏,都只是相对的。张二棍的诗歌,从底层社会的疾苦,挖掘人性的残酷与悲壮,从悲悯与痛彻中探索诗歌美学,从命运到内心中拓展精神的状态与超越。他的诗从朴实的人身上,找到诗歌意象的纯美,在忧郁与悲凉的世态中,用剖析的刀刃,使诗的审美纵深于人性的悲戚与精神的痛彻。他在调侃中去除自我的悲凉,在嘲讽中找到不可抹去的自信。他在诗歌气场上,给无名者立传,为悲苦者申辩,通过诗歌,为毎一个有灵性但又疲于奔命的残缺者,从苦难中找到精神定义。他的诗站在弱者的一边,用疾苦煎熬生活的甘苦,用一种诗人的良知去拷问时代的人性,他像一只孤独的鹰,在精神的悬崖上,用诗的碎片,发出悲壮的鸣笛。


本文发表在《星星》诗刊理论版2022年第4期。




 

张弓,男,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福建连城人,当过兵,种过地,做过记者,经过商,现居福州。福州市台江区作家协会理事、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福建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写诗、写评、写散文。其诗歌、散文随笔、文学评论在《诗刊》《星星》《中国诗人》《福建文学》《山东诗人》《浙江作家》《福建文艺评论》《辽宁诗界》等省内外几十种报刊杂志发表,诗歌评论获主题征文银奖。作品入选多种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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