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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茶屋

(2017-11-05 21:23:28)
标签:

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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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尝为官三十年,四十九时携妻女告老还乡,路途遥遥,路过一处荒凉之地时偶见一客栈,客栈外头挂满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笼,甚是欢喜,孟尝抬头两字入眼:人鬼茶屋。

“孟尝,要不再走几里,或许能见到人家,总觉得这客栈瘆得慌”,张氏垂眼将纱帽重新绑上,准备拾起包裹背上肩头,却被身旁的孟尝制止了。

“夫人,走了好几里也只看见这一家客栈,别说后头还有没有歇脚的地方,即便有,你们娘俩也吃不消”,孟尝将坐在门槛上的阿贞一把揽过,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牵住张氏的手,踏入了人鬼茶屋。

客栈没什么人,只有在柜台前坐里一位女子,女子一身红袍,姿势妖娆,抬眼见风尘仆仆的三人时,脸上尽显妖媚之色,声音酥软而婉转,“三位可是住店?”

“嗯,要一间客栈,不知住上一晚要多少银子?”孟尝从衣里取出钱袋,正准备打开,哪知红衣女子按住了孟尝的手,掩面一笑,“公子,人鬼茶屋从不收留宿的钱,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有缘人,若公子有心,多叫几回茶点,好让红娘见回银子。”

孟尝愕然,继而拱手答谢,携了妻女上了地字房,见红娘照旧慵懒地坐在柜台前,这才“吱一声”关上了门。

“老爷,红娘什么意思?”张氏急切的问道。

“她的意思很隐晦,你好好歇息,明日叫回茶点,将银子给她,总不能白吃白住”,孟尝拍了拍张氏的手背,表示不要太过担心,扭头见贞儿早已躺在床上睡沉了,欣慰的笑了笑。

翌日,照孟尝所说,张氏叫了回茶点,给了红娘双倍的银子,红娘笑得合不拢嘴,直说若不是客人,还以为是早已亡故的姐姐。

张氏自小在江湖流浪,听红娘这么一说,也不恼,说了一番客气话,就应了这个妹妹,临走前,红娘让张氏传一句话给孟尝,话是写在纸上的,红娘说直接交给公子就好,还特地嘱咐张氏今日无论如何也莫要出门,明日天气甚好,可以去隔壁和姑娘谈谈心,张氏听后点头答应。

孟尝一大早就带阿贞去了后山,话说也奇怪,记得来时黄沙茫茫,四周群山环绕,可就是不记得何时客栈后头有一座山。

阿贞性子野,爱满山跑,刚爬上半山腰,孟尝在凉亭还没一屁股坐下,身旁早就没了阿贞的身影,这可把孟尝给急坏了。

虽说当县令几十载,什么样的事也都遇见过,可孟尝老来得子,虽说对阿贞平日里也算严苛,但这山腰上处处悬崖,可把孟尝给急坏了。

正当他急得晕头转向时,一声稚嫩的声音从后头响起,“爹。”

“哎呦,小祖宗,你可把爹给急坏了”,孟尝一手抱起阿贞,紧紧的搂在怀里。

“爹爹,是他送我回来的。”

阿贞朝后一指,只见一个大约二十左右的男子,手里拿着锄头,背上背着一箩筐的草药,模样甚是清秀。

“先生替我找到小女,孟尝甚是感激,不知先生名讳?”

“相见既是有缘,小生罗项,先生比我年长,叫我阿项就好”,罗项拱手回礼,“因妻子腿上有伤,每日还得服上一剂汤药,不能久留,若他日再遇见先生,定要好好欢谈一番。”

“那孟尝就不留了,他日有缘再见,定要好好讨教一番”,孟尝爽朗一笑,见罗项离去的背影,低声叹道:缘缘缘,何为缘!

孟尝回到客栈时,已经快接近正午,推开门发觉张氏坐在床沿上,一脸愁容。

“怎么了?还没收拾行李?”

“没什么,就觉得这客栈真邪门”,张氏将茶具摆好,替孟尝和阿贞倒了一杯茶,还上前将门关好,这才坐下,“对了,红娘让我将这个交给你,还说明日让我去隔壁一趟。”

“红娘?”孟尝蹙眉,接过张氏递上的纸条,只见八字:再留三日,定得所缘。

“老爷,红娘什么意思?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

“夫人,红娘既然这么说,我们就再呆三日”,孟尝拍了拍张氏的手背,嘴角微微却上扬,也许是当县令时留下的毛病,对任何事情都有一种挖根究底的劲头,他总觉得这客栈,并不简单,何不留下来见一见所谓的缘。

又一日清早,楼下出奇的热闹,一群人坐在桌上唠嗑,还有醉汉还放声大笑、大口畅饮,一踉跄就扑在红娘身上,红娘将他一把推开,醉汉倒在地上还不住的说道:“好酒,红娘的酒极好。”

“今天什么日子,这么热闹”,孟尝问。

“能有什么日子,酒鬼喝酒的日子呗”,红娘将酒置在桌上,插着腰继续说道,“午时都下来喝酒,别呆在屋子里,闷得慌。”

“好嘞,既然红娘请酒,一定来”,孟尝应下转身就走,只听见红娘在身后叫嚷:记得带上酒钱,我红娘从不坐亏本生意。

孟尝上楼后,就携妻儿轻叩了隔壁的门,开门的是昨儿遇见的书生,孟尝顿时笑开了颜,“昨日还说要叙一上叙,果真是有缘呀!”

“拜见先生,阿项能再见先生,应该说是阿项的荣幸”,罗项拱手,抬眼见昨日山腰上见到的孩童,不禁捏了捏阿贞的脸颊,“啊,这是尊夫人吧,失礼失礼。”

“哪有的话,你喜欢阿贞,我自是欢喜”,张氏笑着说道,“这几日在客栈有些发闷,就央着老爷带我到隔壁来解解闷,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先生?”

“说笑,孟夫人真会说笑,请进,请进”,罗项敞开门请三人入内,还将阿贞一把抱了过来,一脸欣喜地入了内室,“嫣儿,这就是我昨日同你讲的孩童,甚是可爱,他日我们也定要生一个,一男一女,成一个好字。”

“阿项可真是说笑了。”

从内室传来一声女人的笑声,孟尝眉头不禁微皱,只见罗项抱了一女子出了内室,小心翼翼地将她安在椅子上坐下,阿贞捏着罗项的衣角瞧了一眼女子,道,“姐姐好漂亮,莫不是天上下凡?”

“哈哈,阿贞眼光真好,就是天上下凡”,罗项大笑,亲昵的捏了捏阿贞的鼻头。

“这位莫不是阿项心心念念的夫人?果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孟尝捋了捋胡须,摆出一副等着罗项承认的得瑟样。

“老爷说话一向粗糙,还望夫人海涵”,张氏暗中拧了拧孟尝手臂,孟尝吃痛一叫,乖乖的闭上了嘴,张氏这才揽过女子的手,道,“我比你年长,不如称我一声姐姐如何?”

“自是好的,姐姐也莫要生分,唤我一声嫣儿就好”,李嫣羞涩低头一笑,拿出帕子低咳了几声,这可把罗项给急坏了,正准备抱起李嫣入内室躺着,李嫣摇了摇头,道,“姐姐来看我,我甚是欢喜,就纵容我一回,让我和姐姐再说几句话。”

“好”,罗项欣然一笑,“我先上山替你采药,你好生养着,嫣儿就拜托夫人了。”

“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妹妹”,张氏点头,还支走了孟尝,让他陪罗项一块去采药,好让两人再说些私房话。

门一关,见两人走远,张氏又细细瞧了眼李嫣,不禁觉得果真美人矣,柳眉细眼,玲珑耳,樱桃嘴,把她比作林黛玉也不为过。

“姐姐,嫣儿自小无父无母,被罗项困在人鬼茶屋已经有三年,平日里也没见过能亲近的人,我知道姐姐是好人,能不能救救我!”

见李嫣跪在地上,张氏赶忙扶了起来,却发觉李嫣就这样站在地上,稳稳当当,哪有罗项所说的那样,伤了腿,“你的脚,怎么会?”

“姐姐,能否帮我,李嫣在此感激不尽。”

刚扶起李嫣,却又见她跪了下去,张氏连忙应下,这才见她泪眼婆娑的说起此事,半真半假,就是活了半辈子的张氏都这么觉得。

原来,人鬼茶屋为何叫人鬼茶屋,并不是为了博个嘘头,而是因为客栈人鬼皆有,进客栈的人喝一盏茶就能激起前世的缘分,今生就能遇见与前世有缘的人。

住在人鬼茶屋的人大都信一个缘字,因为有缘人才能得到人鬼茶屋的庇护。

李嫣本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女人,后来因土匪劫财而血洗了李家,她李嫣一夜之间成了无父无母无家之人,正当她受冻受饿之时,见到了人鬼茶屋,成了人鬼茶屋其中一位住客。

本来歇了几日正准备离开,哪知遇见了罗项,罗项告诉她,他寻了三世才遇见了李嫣,希望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若今日踏出了人鬼茶屋,等她的或许是世态炎凉,穷苦一生。

李嫣不信命,即便等她的是刀山火海,也得她自己去一一走过,本来罗项已妥协放手,却在她走的当日拉住她不愿意放手,发起疯要让她再留几日,李嫣不愿,两人就争执起来,不小心碰倒了掉在柱子上的锄头,伤了腿。

罗项借养伤再次留下了李嫣。又一日,趁罗项上山替她采药,她准备整理包袱就此离开,却发现出不了门。罗项是鬼,一个不愿喝孟婆汤忘记尘世的鬼,李嫣笃定他定是使用了什么方法,圈禁了她。

索性,李嫣就装,装腿伤未好,下地走不了路,一边化解罗项心头的不安,一边寻找离开的方法。

末了,李嫣告诉张氏,明日是门上的封印松垮的时候,罗项一定会去老地方加固封印,若是找到作法的地方,扯去娃娃身上的红线,那她就能逃离出去。

李嫣刚一说完,罗项与孟尝边说笑边推门而入,张氏赶忙将手藏进衣袖中,正巧李嫣说身子有些乏了,张氏就识趣地与李嫣道了别,回了地字房。

刚进门,张氏就捂住了阿贞的嘴巴,嘱咐她不准说起今日她与李嫣说的话,否则就不准她与吃许妈妈做的饭,见阿贞乖乖点头,张氏这才松了口气,手却还不住的颤抖,一脸凝重的瘫坐在椅子上。

因与罗项所住的卧室一墙之隔,张氏就将今日所听到的事情写在纸上再给孟尝看,孟尝脸微微一凝,指了指张氏写的鬼字,见她点了点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孟尝当了三十年的县令,看多了凶手做事不漏痕迹,如鬼推磨,若说信,他定是不信,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李嫣要这么说呢?

因为这件事情,孟尝与张氏一晚上也合不拢眼,脑海中尽是此事。

喝粥时,张氏问了一声,孟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用笔写下几字递给张氏,只见纸上写:红娘此用意,就信缘一次。

张氏点头,将包裹整理妥当就拿了一袋子花茶,抱了孩子,去了隔壁屋子,而孟尝去了楼下找昨儿的酒鬼喝酒赌钱。

罗项见来人是张氏,心情大好,说总听李嫣提起她这个姐姐和贞儿,如今有张氏陪着她,上山采药也放心很多,不怕李嫣一人在屋子里头发闷。

张氏嘟囔说,孟尝去楼下喝酒赌钱,也就女人之间聊些私房话有趣。

罗项点头一笑,替李嫣打点好一切,这才背上了箩筐去山上采药,路过楼下时,见孟尝与一男子喝的正欢,这才放心离去。

孟尝见罗项出了后门,赶忙放下酒瓶子准备跟上,却被那酒鬼缠上,只说要跟着他去躲猫猫,孟尝摆不脱他的死缠烂打,又见罗项没了影子,只能应下,任由他跟着自己。

孟尝跟着罗项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山洞,在暗中观察许久,果然见到李嫣所说的那个娃娃,只见娃娃身上的红线脱离了大半,罗项凝神就坐在地上,嘴里呢喃着孟尝听不懂的咒语。

正当孟尝犹豫要不要直接闯进去时,他身后的酒鬼一把将他推了进去,罗项见有人破坏,不管是何人,只管动手阻拦,眼睛甚至发了红,正当一掌拍在他背上时,酒鬼拦住了,“还不赶快去,愣着干什么。”

“哦,对,红线”,孟尝颤巍巍地说道,赶忙爬上了小山,一把扯断了娃娃身上的红线。

只听见罗项撕心裂肺吼了声不,旋即吐了一口血,山洞上贴的符咒通通成了一团火,纷纷掉落下来。

孟尝微微发愣,酒鬼一把拽着孟尝一路跑回了客栈,只见张氏、贞儿与李嫣背着行囊在门口等他,孟尝拱手道谢,酒鬼摆摆手,就离开了。

正当四人踏出门口时,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攀上了李嫣的肩,转身,才发现是罗项。

“不能走,嫣儿,不能走,为何你宁愿去痛心一回,被当世再抛弃一回,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李嫣慰然一笑,抚上罗项的脸,轻声道,“罗项,不管当世如何,也得让我活一次,你是留不住我的,很感谢你,为我如此,再见。”

李嫣推开罗项,回头嫣然一笑,继而消失在他的眼前,再醒来时,四人已躺在茫茫黄沙处,虽有山,却是远山……

“你不后悔?留在罗项身边至少躲过了这世俗,能幸福一辈子”,孟尝问。

“不后悔,一辈子这么长,何必兜兜绕绕还在前世”,李嫣答,“感谢各位相救,即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三人见李嫣的身影渐渐远去,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阿贞拉着孟尝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父亲,漂亮姐姐这是去哪儿?”

“远方”,孟尝答,继而转头看向张氏,道,“夫人,这几日就像做梦一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知道,可能正是一个缘字”,张氏凝神,若有所思的说道,“可为何,红娘说的是三日?”

“第三日也留给缘吧”,孟尝抱起阿贞,捏脸捏她的鼻头,笑着说道,“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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