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鱼能否闭塞式呼吸？梦里的人能否窥探式触摸？冰河世纪滑落的冰山是被暖阳融化，还是被利器割断？反正，都与慕斯无关。

父母给她取了一个让人遐想的公主名，却忘记宠溺出公主病，或许应该说，还没来得及。相册被时间裂缝风化而去，灰暗色顺势霸占了她的人生主调，亦或者说，是她将自己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17岁，高一；18岁，高二；19岁，肮脏车间的纺织工人，穿梭在嘈杂又令人发呕的织布机前，忙碌。

在学校，她是不良少年，勾引男人的小贱货；在纺织间，她是能让男人揩油的骚气娘们，一把零碎的毛钞票，就足够在某个角落快活的玩上一把。私底下男人都在传，这贱货床上功夫真不错，言语间还不忘回想那晚在他耳旁柔情的呢喃声，却唯独忘记了，她才19岁。

稍晚些，慕斯拿上两瓶啤酒上了楼顶，刚从她那单间出来的老大爷朝她抛了一媚眼，似乎回味地舔了嘴唇，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很意外，今儿热闹了些，除了慕斯还有一个蹲在角落里哭啼的学生妹子，听见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将袖口往脸上一抹，背上书包正准备离开。

慕斯不轻不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能喝酒吗？不如陪我喝上一杯。

女生诧异，回道：我可没钱。

慕斯脸上的肉狠狠地抽搐，笑着说：我只缺一个陪我喝酒的，钱，我不缺。

一重人影，一席冷风，由东向南滑落两人娇好的脸颊，女生说，我妈说你是狐媚子，我觉得也没什么，生活就是这样，各凭本事活着。

慕斯猛灌一口酒，酒气沿鼻尖扑在双颊，竟忍得眼睛微微发酸，你妈说的没错，我就一狐媚子，17岁就和人上床，18岁怀了对方的孩子，父母嫌我丢脸，让我去私家医院把孩子做了，结果满脸是血时被送到城里的医院。等醒来时，医生告诉我，
孩子没了，以后也没了，呵，狐媚子怎么了，我活得高兴，慕斯冷笑，连同暖风都颤巍巍地失了热，多了丝凉意。

慕斯没呆多久，楼下的汤还在锅里热腾地冒气，她赶着回去喝上一口，临走前，送了女孩一记爆栗，道：我认得你，你就昨儿和男孩子离家出走，被父母抓回来的孩子，作为过来人，我提醒你，爱可以给，情可以给，唯独身子不能给，你父母尚且可惜你，不像我父母，把我扔在一旁不管不顾，你好自为之，大好前程，莫要被男人给偷了心，迷了神。

女孩晃了晃神，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不过，似乎在心底柔软一处，留下了本该纯净的土壤，等来年春来时，开出洁白色的小花…

后话：几日后，一学生妹敲响了202室的门，一大妈挎篮经过，道：孩子，你找原来的租户？嘿，那你来迟了一步，昨儿在医院里断了气，听说，得了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