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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1)
南方小阁楼,苏眠坐在纸糊的窗边瞧这个多雨的城市,手中拽着一沓偏黄的手记本,稍鼓起的孕肚显得她腰身瘦弱不堪,她伸手去接淋漓而落的雨珠,却被刚端鸡汤上阁楼的孟斌喊住,急匆匆的将鸡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边嘀咕边将苏眠扶到桌旁,盛鸡汤的盖子一打开,一股子热气全都扑到苏眠脸上,她将手记本放在一旁,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塞浓郁的汤汁,孟斌就在一旁静静地看她喝个底朝天,他抿嘴一笑,接过空碗再为她盛上一碗。
苏眠肚子的孩子是不是孟斌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初孟斌爱上了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她身边还有一个比他条件更好的男人护着她,孟斌觉着也还不错,她幸福就好。有一晚上在楼梯口撞见苏眠和那男人靠着墙壁热吻,男人的手还不自觉的往苏眠的衣里乱窜,孟斌嘴上说不关他事,却在离开时捂着嘴重重地咳了一声。也许是心虚吧,急匆匆地跑回了房间,还不注意的踢倒了路边的垃圾桶。
若说孟斌和苏眠的交集,或许是在一个礼拜后的酒会上,那时孟斌还为意外撞见苏眠而暗自高兴,转眼却发现她早就喝醉在女厕所门口。孟斌觉得奇了怪了,虽说她性子大大咧咧的,却从不拿这事瞎胡闹,难不成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孟斌嘴角不经意上扬,转念一想却觉得自己心底什么时候开始管闲事了,抱起苏眠顺手拦了出租车就回了那幢公寓。孟斌是苏眠隔壁邻居,平日里也就在楼上见过几面这女孩,也或许就是这几面,他开始注意苏眠的喜怒哀乐,若说一见不钟情,几见总能钟情。
在202门口,孟斌在苏眠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苏眠的钥匙,只能虚叹一口气,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卧室,孟斌想就一晚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吧。人都是这样,总是忘记意外赶在计划之前,还没等孟斌躺下,苏眠就已经趴在他身上,夜晚的光透过窗户折射在苏眠的脸上,孟斌竟有一刻的失神,他一直离她很远,似乎这次是第一次的近距离看她的脸。
也就是这一时的失神,苏眠吻上了孟斌的唇,继而渲染开来。孟斌想过推来眼前的女人,想过她许是被下了药,想过她醒来会恨他,想过很多很多,可那有什么用呢,他暗恋了这么久的女人就在他面前,是的,他爱她。他抚过她姣好的脸庞,连同不甘、懦弱一口吐下,他只知道,他想拥有她。
(2)
又是一个礼拜,孟斌已经许久未见到苏眠了,还记得那天她摔门而去,脸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可心还是不自觉的想知道她过的还好吗?终于,孟斌鼓足勇气敲响了202室的门。一下,二下,三下,没有人。正准备转身离开,门吱一声开了,一张憔悴糟乱的脸映入孟斌的眼帘。她问,你来干什么?孟斌回,想知道你还好吗?苏眠大笑,好?没死就已经很好了。
还没等孟斌回道,苏眠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落在孟斌怀里,一刹那,他慌了,急忙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拨打了120,眼泪鼻涕通通黏糊在一块,嘴里一直念叨我错了,就连一旁的护士都看不下去,遣人把他拉到一旁去,这还没什么事呢,怎么就哭成这幅样子。
等苏眠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单间病房里,孟斌刚缴完费进病房,手里还拿着热腾白米粥,看见她急忙将手中的东西往边上一丢,只问她感觉怎么样。苏眠点头,表示感觉还不错。孟斌这才摆放好半米长的桌子,喂苏眠喝了大半碗的粥,之后支支吾吾说道,我知道错了,反正我会负责的,你放心就好,我会娶你的,尽管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不强求,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刚和阿徐分手。
好,孟斌咧嘴一笑,就像春光沐浴时的秋天,最舒适的季节,最舒适的笑容。
(3)
就像孟斌说的,努力对苏眠好,让她爱上自己。
每天早苏眠打开门就是孟斌一声早和一袋早餐,上班下班都有他接送,晚上偶尔送一袋零食过来,陪你看泪奔的情感剧,渐渐的,就连苏眠都觉得自己变了,开始依赖孟斌,开始会在夜里泡上一杯咖啡陪孟斌坐到半夜,等他收工,这才回202室一觉睡到天亮,期待每日的早安。
就这样,三个月很快过去,就在孟斌准备向苏眠求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她毫无征兆的累垮了,孟斌几乎是飞奔到医院的,虽说前段日子忙了些,不过怎么能说晕就晕呢。等孟斌匆匆的打开医院单间的门,只见苏眠气定神闲的喝了一碗的中药,掏出一旁的芒果慢慢的嚼着,还没等再吃上一口,孟斌就已经抱上了她,嘟囔道,你吓死我,看你这个样子,我很开心。
苏眠心一暖,道,很高心你这么关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大概三个月左右。
显然,孟斌的身子一怔,许久,道,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反正不管是谁的孩子,我愿意负责,我会娶你的。
你什么意思?苏眠略有些吃惊的说道。
那晚上楼梯口,是我咳了一声,苏眠,我不管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反正我只知道,我爱你,一辈子。
孟斌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苏眠清楚的听到了他所说的一字一句,眼泪稀里哗啦的从眼眶落下,好一会儿,才止住。那天,一枚在孟斌口袋中藏了许久的戒指,终于稳稳当当的拴在苏眠的无名指上。
(4)
五月份的时候,苏眠的一句想看南方的雨,孟斌就请假陪她去了江南,只不过唠叨了些,有时候苏眠都会忍不住的说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还是我的呀,怎么比我还在乎。话出口,又觉得不妥当,只顾着说一孕傻三年,孟斌倒没怎么计较,只说你都是我的了,还管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是缺心眼吗?
肚子大了行动不便,已经将近9个月了,孟斌就和苏眠约定,就在江南生吧,何必瞎折腾往回跑。苏眠应道,好还不忘继续喝着第二碗的鸡汤。昨晚夜里念叨说要喝鸡汤,今早孟斌就煮了鸡汤,苏眠有时候觉得她过的每一天都像是赚来了。
还没等鸡汤见底,苏眠觉得一阵一阵的抽痛,身子不自觉趴在桌上就再也起不了身,孟斌瞧这架势一下就慌了,只顾支着苏眠那半弓的身体,掏出电话就嚷嚷,医生,我老婆早产,赶紧。
接生的医生将苏眠推进产房就将孟斌拦在外头,瞧里头一阵阵的喊疼,孟斌恨不得生孩子的就是他,来回晃悠了多少回,产房这才大开,护士道喜说是男孩,因为是早产儿所以得再过几天才能离开暖箱。孟斌只说了一句,我老婆呢?
苏眠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经历了人生大难一般,不过照旧,孟斌依旧在她身边,她问,孩子怎么样?他答,挺好的,你怎么样?苏眠一笑,说道,很好,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不要只顾着心疼我。孟斌将她搂在怀里道,不管怎么样,我只知道,我该相信你。
一直以来,孟斌就未曾问过这孩子,只顾为她奔波,为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奔波,然而,不管是孩子还是苏眠,一直以来都是孟斌的,苏眠很高兴,有一个男人能真心为她着想,包容她所有的一切,而她要做的,就是加倍的爱他,给他一个属于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