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故乡的记忆
我的故乡张河口村坐落在任丘城北约12里地的地方,在二十世纪50年代,在我的记忆中,当时全村约有120多户,500多人。张姓是村子里的大户,约占全村的80%,黄姓约有12户,王姓10户,周姓,孙姓,赵姓也就是各有一两户。黄姓的人家居住相对集中,他们聚集在村子的东边。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祖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地方定居的。
在村子的东面,是一个圆形的大水坑,下水游泳是村民的活动之一。平常水深的地方可能会达到两米。坑的西面是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路,那是来往人流必经的大路,这条路经常被夏季过多的雨水积存被淹没。到了这个时候,来往的大车会绕道到村子里,出了村南后再拐入正常的大路。
大坑是牲畜饮水,妇女洗衣服,孩童游泳的地方,夏天,这里不缺少戏水的孩子们。当水退落到一米深左右的时候,坑里往往人满为患。几乎半村子的男孩子都来了。
记得有一次鱼“翻坑”了,所有生活在底部的鱼都浮到水面,这可能是水中氧气缺乏的缘故。人们都闻讯赶来,加入逮鱼的行列。在水里,人挨着人,彼此之间也许只有一米的距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收获,但是有些大鱼偶尔会被捕捞上来。
有一年,也许是度荒时期的某个秋天,一个人突发奇想,在坑边弄平了一窄条土地,栽上了几棵白菜。这立即引起了连锁反应,一个接一个的种菜人出现了,大坑周围能够开辟的地方都种上了白菜。记得当时父亲从任丘回家度周末,也参加到了种白菜的行列。由于水源充足,白菜都长的很好,尽管没有像菜园里那样充实,但是用来充饥是没有问题的。
那个时候,村子里有两条主要街道,一条靠南一些,是村里的主路。小学校,村公所都在这条大街上。出了大街向西走,就是坝口,出了坝口,就是村西的庄家地了。出了大街向东走,就是奔向李各庄的一条小路。另一条大街在北面,实际上在这条街的南侧,是连在一起的房舍。北侧可能只有一两户人家。这里是村里人外迁建房的首选。在这些新房的北面是连绵的土地,日子久了,这里的地块被称为“房后头”。
村子里有三口水井,一口位于村子的东头,它几乎被黄姓的房屋包围着,是最重要的一口水井。几乎全村的人都来这里取水。第二口在村子的东南角,一个地势较低的地方,一般居住在村子南面的人家,使用这个水井。另一口井在村子的西头村外,位于村西头的人家多使用它。
打水(俗称挑水)一般在清晨,那个时候,水井旁边总是络绎不绝地,有的时候,有两个人同时站在井边提水。到了冬天,井口周围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使取水的危险性增加了许多。打水的通常是健壮的男人,他们轻巧地挑起灌满水的水桶(水梢),向家里走去,洒落的水滴点点点绵绵,延展到远方。附近有菜地的人家,会使用东头的水井浇园。早饭后,在井上架上辘轳,利用柳斗将水提上来,水则顺着预先布好的垄沟潺潺地流向远方。临近中午的时候,水井就快被淘干了,水开始变浑浊。需要打水的人会转去其他的水井。也许几个小时之后,这里的水质会恢复正常。
在隆冬的日子里,走出西李各庄,沿着平整的小道,向西行行走一里地左右,就会看到西面的张河口村,在我的印象里,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观察到的张河口是最美的。在晚霞的余晖中,在群树的环绕中,浮现出房舍的轮廓,落日的余晖将树枝掩映在粉色和灰色的淡雾中。袅袅炊烟,小小村落,是那样的安详和温馨。一声鸡啼或狗叫,让人感到这里是一个充满生气的世界。
也许是在1959年,由合作社进化成生产队。全村分为四个队,黄家的人员大都在第四队,黄扣一家被分到了二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担任四队的队长的人员,记忆最深,任职时间最长的应该是张立明和张文。队里彼此之间都很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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