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情】

第二十章：父爱如山（4）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

     这天是星期六。上午，思恩家。

     客厅里，思恩在接电话：“好，好，我知道了。我跟我哥说说，然后给你回电话。嗯，我知道。”

     思恩挂断电话，对坐在一边的博文说：“我奶的电话，她让咱们俩今天一定回去，她有话跟咱们说。”

     博文愣了愣：“我奶让咱们俩回去。”

     思恩点点头：“她说让咱们俩必须回去。”

     博文不说话。他呆呆地坐着。他觉得他无颜见祖母。

     思恩想了想，决定似地说：“老太太找咱们，咱们不能不回去。我上午要到台里去一趟，咱们俩下午回去吧。”

     下午三点，兄妹俩来到了玉华家。

     博文看见玉华，依然亲热地叫：“奶。”

     玉华疼爱地嗔怪地说：“你还知道我是你奶啊，你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素云正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兄妹俩回来了，急忙走出来了。她疼爱地看着兄妹俩，她显得很高兴：“回来了。”

     看见素云，兄妹俩都呆了。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为上次口不择言地说出的那些伤害母亲的恶毒话语而感到悔恨。

     但是玉华和素云却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玉华笑着说：“你妈听说你们俩要回来，高兴极了，特意去买的鸡，晚上做你们最爱吃的小鸡儿炖蘑菇。”

     素云也笑着说：“我去把鸡收拾了。你们俩跟你奶说说话，啊。”

     这时，兄妹俩看见茶几上摆满了他们爱吃的水果。

     玉华和兄妹俩坐在沙发上说话。

     玉华说：“今天我叫你们回来，不说别的，就是想跟你们说说你爸。”

     玉华看着兄妹俩，正色地问：“跟我说实话，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兄妹俩愣了。自从知道了博文的身世后，他们就再没回过家。

     玉华看着兄妹俩，叹口气：“我知道，你们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一直很痛苦，觉得生活没有希望了。可是，这段时间，你爸的痛苦不比你们少啊。你们俩是你爸一手带大的，在他心里，你们俩就是他的亲骨肉啊。现在你们不能光顾着自己痛苦，你们也得替你爸想想啊。你们俩知道你爸为你们付出了多少啊。”

     玉华看看思恩，说：“思恩亲妈死了之后，我私心里不想打扰他（家明），所以想把思恩送人。”她看着思恩：“可是你爸死活不答应。”

     …… 

     夜晚，家伟的屋里，博文和思恩都已经睡熟了。家伟坐在一边，无限爱怜地看着思恩。他在心里喃喃地说：“思恩，别怕，我不会让你奶把你送人的。你爸要是不能养你，大爷养你，你就跟着大爷过，好不好。”

     第二天上午，张老汉家。

     张老汉看着家伟，吃惊地说：“你说，你要养这孩子。”

     家伟点点头，郑重地说：“是。姥爷，思恩是家明的女儿，是咱家的人啊。我不能让她到别人家去，绝对不能。”他停了停，看着张老汉，说：“姥爷，你去跟我妈说，让她把思恩给我。我妈听你的。”

     张老汉沉吟着，不说话。他虽然也不赞同把思恩送人，但是他也没想过把思恩给家伟。

     家伟着急地恳求：“姥爷，求你了。”

     张老汉迟疑着说：“可是，你现在有博文，将来你还要再要孩子，这三个孩子，你怎么养啊。”

     家伟摇摇头：“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不能不管思恩。”他停了停，很坚决地说：“这孩子，我要定了。”

     张老汉只好来找玉华说这件事情。

     玉华坚决不同意：“不行，家伟现在还没有孩子，养着博文已经够不容易了，怎么能再养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行。”

     张老汉叹息着说：“你还没看出来，家伟心里惦着这孩子，他放不下这孩子。要不然，你就让他养着吧。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孙女，你要是送人了，以后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玉华犹豫不决。

     ……

     玉华说：“这时候，他（家明）回来了，看见了你。他死活要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要了。可是当时你二婶已经怀孕了，他不能再对不起她啊。我也只好答应把你给你爸了。你爸高兴极了，说这下好了，他儿女双全了。”

     ……

     柳树沟的夜晚是那么宁静。

     从家伟的屋里传出来思恩的哭闹声。

     素云不停地拍哄着思恩：“思恩乖，乖乖，不哭了。你爸给你热奶去了，马上就来了。”她又喊：“你磨蹭什么呢，闺女都饿坏了。”

     “来了、来了，爸爸来了。”家伟赶紧应着。他拿着奶瓶走进来，一边试着温度。“给我吧，我来喂。”他说着接过思恩，小心地喂思恩喝奶。

     吃饱喝足后，思恩很快睡着了。家伟在一边痴痴地看着熟睡中的兄妹俩，他的眼神里是无尽的疼爱。他在心里说：“博文、思恩，爸盼着你们快点儿长大。”

     ……

     兄妹俩呆呆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