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爹的依稀印象
(2025-10-31 13:44:11)
姑奶奶走的早。
姑爹带着几个孩子生活,大表姑是老大,家务和田里部分农活有大姑接替妈妈做。
姑爹轻女重男还要大姑小人做大事,13岁那年大姑挑灰粪土,那种东西主要成分是烧土,看体积不大却很重。姑爹看她挑地少,骂骂咧咧说她偷懒。到晚回家又嫌迟了,接过她肩上扁担朝腰上打了两下,当场瘫倒在地。
大姑在家睡了三天。姑爹要她起床烧饭带弟、妹,看似身体恢复了,其实留下疾患反复发作,折磨大姑咬牙在家做家务。
我跟奶奶去姑爹家,奶奶劝姑爹要抓紧时间带大女儿看病,现在年龄尚小,到时候没事还好吗,有事就迟了。姑爹没说不带大姑去看病,只是嗷,嗷地点头。
大姑17岁那年姑爹到我家来借钱说带女儿看病。
一天回家曾祖母眼睛通红,没等我问奶奶告诉我三星圩姑爹家大女儿夭折了。我心一紧想到去她家带我玩,鸡蛋没蒸熟给我喝……。
大姑死后。姑爹好多年没到我家来过,曾祖母去世他来过一床被面就一直没来过我家。我们也没去过他家,彼此失去了联络。
又过了许多年,姑爹老了。
那次父亲带我去的时候,姑爹做不了农活在家房前屋后种了不少梨树。我虽然不懂看哪些梨树与品种的不同,比我家梨树长的好。
姑爹向父亲介绍每棵梨树的品种和优点。
姑爹送我们到西圩埂上,嘱咐:明年春节来,带几支好梨树芽孢回家嫁接。
不知道父亲是忘记了还是没时间,梨花绽放后传来消息:姑爹病重卧床。
父亲回来说:下葬了。
1999年我在西河负责趸船施工,去姑爹故居见到表爷和表婶。
姑爹栽的梨树少了好几棵,看上去有失管理,风吹树叶沙沙响,明摆着梨树靠天收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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