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布料不是国贡尼就是华达尼之类的厚实面料，每年添一套衣服不是穿坏而是小的勒在身上。

姥姥给我缝制时总会把长个子的余量加进去，袖子长到把中指藏起来的那种。奶奶总是开玩笑说：这样穿出去演武大郎不要换装。

年就那么几天。新衣服要洗洗收进樟木箱内，不到外走亲戚或体面的场所是不会拿出来穿的。所以有哪么一句话：过了三天年还是原还原。

那时候有板凳不会坐，到哪向能坐的地方落屁股，要不对地下一摊。裤子屁股像两只大眼睛磨的泛亮，袖口一截用来摸鼻涕壳子结多厚。

有一年春节前姥姥回来给家里人做衣服，鞋子她在家做好带来。带来鞋子中有一双鹅绒棉鞋是给我的。姥姥跟妈妈商量今年没买到布头子（一匹布尾所剩下的一块称布头）相比要便宜一些。不给我做新衣服了。听到心里很纠结，怎么才能让他们给我做新衣服。

用碎贝壳把衣服割破。那种厚布料真的割不破，用铅笔刀戳。姥姥裁缝手艺好修补的天衣无缝。奶奶看出衣服前两天洗没发现衣服破，怎么这次穿上身就破了呢。

害的奶奶跟邻居人家吵，衣服被风吹落到地下也不能把弄破吧。

邻居开始不想暴露我的所作所为，奶奶不依不饶。她没办法说漏了嘴：你家孙子在我家自己用贝壳割不破用削笔刀。奶奶气愤怼她，我家孙子又不是孬子。扯谎怎么草稿都不打。

我在角落听到奶奶与邻居对话，吓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