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行之七——者波村

在去泸沽湖之前,我只是听说云南有个很有名气的湖叫泸沽湖,还有生活在泸沽湖边的摩梭人,至今还保留着古老的“走婚”习俗,被称为母系社会活化石的民族,而他们的真实生活怎样?我却一无所知。到达泸沽湖的当天,我们就深入到了格姆女神山背后的者波村。来接我们的是生龙。地道的摩梭人,刚见面就说,我还有事,我先把你们送到我老婆家。嘿嘿,听出来了吧,送你们到我老婆家,而不是他自己的家。摩梭风情扑面而来。
有此美妙的行程,还要感谢我们在丽江刚刚认识的朋友——燕子。燕子是湖南人,二十多岁。毕业于西安科技大学,后受团中央委派,来到泸沽湖格姆女神山背后的者波村支教,一年支教结束后,又自愿续教一年。二年时间里,当地政府安排她住在生龙的老婆家。再后来她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结束支教后,留在了丽江,在大研古城租了个院子,开了卓玛之家客栈,事业刚刚起步,人很善良,迎来送往,结交朋友。
燕子帮我们推荐了两条线路,一条,徒步到格姆山下的者波村,深入了解摩梭人的风土人情。另外一条,泸沽湖环湖徒步,看水天一色的辽阔景象。
燕子特别对我们说,者波村是她支教的村子,也是最大的摩梭人聚居村子。泸沽湖名闻遐迩的还是当地摩梭人的“走婚”习俗。但是,摩梭人其实是非常注重隐私的,比如说,对大众来说不以为然的各种荤段子,对他们来说,却是无法逾越的心理障碍,尤其对老一辈摩梭人而言。将他们的婚姻、情感形式昭示于大众面前,其实是对他们情感的一种伤害。对于外来游客的猎奇心理,他们也十分反感。所以,去那里后,要丢掉猎奇和寻找刺激的心理,要有对摩梭人的平等和尊重态度。http://s13/mw690/006karsHgy6XZAQ3mkAbc&690
从泸沽湖边出发,一直沿着右边的土路走,往者波村,徒步大约需要两个小时。道路不好,全程泥巴路,灰尘漫天。http://s7/mw690/006karsHgy6XZB7dNgqe6&690
我们跟随着生龙向者波村走去,小路在格姆山下蜿蜒向前。五彩经幡在天空中飘扬,这里也是藏传佛教信徒们生活的地方。http://s6/mw690/006karsHgy6XZBdh8Et55&690
生龙说,这就是格姆女神山,位于永宁坝与泸沽湖之间,是摩梭人心目中的圣山。每年农历七月二十五日是格姆女神的节日,各地山神都要前来聚会,当地人也因此形成了盛大的转山节。虽然与泸沽湖只隔着一座山,者波村却呈现出与里格岛等为大众熟悉的旅游景区完全不一样的状态。由于受外来旅游的冲击不大,者波村还保留着比较完整的摩梭人风俗。村里还有完好的摩梭人老房,还能品尝地道的猪膘肉、米花等传统食品。生龙接着说,你们到了我老婆家,一定能了解真正的摩梭人。我们村民风淳朴,待人热情。如果你背着包去敲任何一家的门,都可以交到很好的朋友。http://s2/mw690/006karsHgy6XZBkJZCx41&690
一路走来,我们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海子。天蓝蓝的,湖水更蓝。http://s11/mw690/006karsHgy6Y2O86Xrk1a&690
成群的牛羊在草场上、海子边渡步,完全原生态。这不是普通的旅游线路,是一条真正没有开发过的路线。http://s16/mw690/006karsHgy6XZBwwRnFaf&690
翻过最后一座山,整个者波村尽收眼底,硕大的一个坝子呈现在眼前。在我的印象中,泸沽湖与世隔绝,摩梭人大多以渔业为生。白天,划着摩梭人独特的“猪槽船”捕鱼、捞虾、捞猪草,晚上,沿湖的青年划着这种小船走婚,寻找爱情。而事实上,大多摩梭人是以农业为生,今年干旱,田野里还没有一丝春绿,整个坝子有如黄土高坡。http://s2/mw690/006karsHgy6XZBGkMg1c1&690
听燕子介绍,这里大多种植向日葵,最美的季节是向日葵盛开的日子,满坝子的向日葵和傍晚的夕阳是这里最美的景致。当然,没有向日葵的晚霞也美。也就是在这里,迷龙看到了我用s90记录的晚霞,回家后也入手一台s90。http://s9/mw690/006karsHgy6XZJmiKtWe8&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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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者波村越来越近了,远远就看到了村口的玛尼堆,表明摩梭人信奉藏传佛教,也只有在藏传佛教地区,人们把石头视为有生命、有灵性的东西,一般在山间、路口、湖边、江畔,几乎都可以看到一座座玛尼堆。http://s13/mw690/006karsHgy6XZC78AHO5c&690
好宁静的村子,村子里几乎见不到村民,只有鸭子在路边信步,小猪在墙边午睡,这完全是原生态的展示。http://s3/mw690/006karsHgy6XZCbKQGS72&690
进村不远,就到了生龙老婆家。这是一座“四合天井”房屋建筑,很具民族特色,四幢木楞子房围成一个很大的院井,组成一个四合院,分母屋、经堂、花楼、门楼(又称草楼)。http://s11/mw690/006karsHgy6XZCwokyKfa&690
祖母屋在院子的右边,供家庭集体活动,是议事和炊事及祭祀场所。http://s8/mw690/006karsHgy6XZCSF4B927&690
靠大门的那幢叫门楼,楼上放草,楼下大门两边是畜厩。http://s13/mw690/006karsHgy6XZCABMmw4c&690
最高的一幢叫经堂,楼上是佛堂,供着藏传佛教黄教派创始人宗喀巴和历代达赖、班禅的神像,楼下为家里的成年男子居住或作客房。当晚,我和迷龙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听老祖母的走婚男人讲村子里的佛事故事。http://s1/mw690/006karsHgy6XZCN34Ji00&690
左边一幢是花楼,供行过成丁礼的成年女子居住,走婚男女便在这里共度良宵,男子不经许可是不能进花楼的,而女子一旦生育后要从花楼搬至祖母屋。当晚,我们就是在这间屋子休息。住在具有摩梭风情的屋子里,看得出来,迷龙表现得总是有所企图,无奈小苏看的紧,一夜无话。嘿嘿。http://s6/mw690/006karsHgy6XZD2Y42Fd5&690
在院子一侧的房廊下,挂着2个大大的猪腿。从表面上看,就像我们老家的老腊肉。我好奇地问生龙老婆这东西是什么?她说:这就是我们这里最好吃的猪膘肉,今天晚上做给你们吃。她接着说,来泸沽湖的人如没有品尝到摩梭人家的这道菜,那将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回来后,我在网上百度:猪膘肉又称琵琶肉,每年冬季祭祖月杀猪时,把整个猪除头骨以外的骨骼、内脏及瘦肉全部剔除,内抹盐等调料缝合好,压成琵琶状,制成后存放数年不会腐烂,时间久的还可作药用。猪膘肉因加工独特,香料丰富,吃起来肥而不腻,味道可口,营养极佳,且易保存,是摩梭人最传统和最具特色的食品,也是摩梭人招待贵客的佳肴。猪膘肉放置时间长短不一,短的一年两年或三年,长的甚至放置八九年,不少猪膘肉都在经历了无数个春秋以后仍保存完好。http://s1/mw690/006karsHgy6XZDocraof0&690
跟老祖母问好,不一会,老祖母拿出了摩梭人的传统食品在祖母屋前招待我们。http://s6/mw690/006karsHgy6XZHxQ0nj75&690
时间还早,到村子里转转,村子不大。http://s14/mw690/006karsHgy6XZDv2GQt1d&690摩梭人的院子一般都是依山而建,大多是用的土坯垒成。我们的到来,引起了这家的老祖母好奇,不时向我们这边张望。http://s14/mw690/006karsHgy6XZDIg6F72d&690
村子里有很多这样的刻着经文的石头,只要石头上有了这些符号,它们就成了圣物。人们相信,这些圣物能保佑他们平安。http://s6/mw690/006karsHgy6XZE97l9ba5&690
村里所有的建筑物都是用原始材料建成,青花瓷喜欢这些原生态的东西。http://s9/mw690/006karsHgy6XZDyYPTa48&690
整个村子寂静无声,很少能见到有闲人在村子晃悠,我们在村子转悠了很久,才看到有二个村民在前方路口,迷龙连忙上前与他们攀谈起来,说来真巧,当听说我们是生龙的朋友,是生龙把我们送进村子的时,坐在摩托上的人说,他是生龙的哥哥.因为他的俩个孩子在北京打工,他去看过他们,因而他能讲汉语,我们交流还不算困难。
虽然燕子要我们不要猎奇,但我们还是好奇。好在生龙的哥哥擅长交谈。他说,在摩梭人居住的地方,摩梭族的走婚并非杂乱无章,更不是乱婚,群婚制,要遵循一定的原则,比如:有亲戚血缘关系的严禁走婚;不能同时结交多个阿肖;男女双方有好感就可走婚;感情破裂标志走婚关系的结束;若女方有小孩走婚关系就稳定下来。女性是整个家庭的中心,她们掌管家庭财产和其他家庭事务,并分配家庭成员的劳动。在一个家庭中,地位最高的男性是家中的舅舅,老母亲则是一家之主。在婚姻生活中,如果女方生了小孩,男的一般不用养活孩子,也不用负任何责任,女方独自将这个小孩抚养成人。摩梭人的夫妻没有共同的家,他们的户籍所在地是各自的母亲家。实行男不娶、女不嫁,男子夜访晨归、暮去朝还的走婚习俗。分散聚合,以情为重。受感情、道德、佛教文化的约束,摩梭人感情开放但性不开放,夫妻分开多是亲戚,儿子永远叫你爸爸,但不住在一起。http://s10/mw690/006karsHgy6XZEtXVXz09&690
当我们再次回到生龙老婆家时,生龙老婆的妹妹叫回了他的走婚男人,正在宰杀家里的大土鸡招待我们,摩梭人真的是很质朴和好客。晚餐,鸡汤确实鲜美。http://s8/mw690/006karsHgy6XZEC0mjB37&690
祖母屋里有一个火塘,火塘里一年四季365天火不熄灭,烧水、煮饭、取暖,全家人围在火塘边吃饭、聊天。老祖母还能讲一点汉语,青花瓷和老祖母一直有简单的交流。晚餐时,老祖母在火塘边为我们炒菜,我们在火塘边品尝老祖母用炭火煨的土鸡汤,还有摩梭人的猪膘肉,其乐融融。
饭后,我们围在祖母屋的火塘边,与祖母聊一些关于摩梭人生产生活方面的话题。在摩梭人中,喇嘛社会地位较高,有儿子者多送入喇嘛寺中当喇嘛。生龙的老婆有俩孩子,女孩今年念高中二年级,男孩子小学毕业后在家念经,去年被村里的寺庙送到青海佛学院深造。生龙的老婆向我们介绍时,幸福的表情溢满脸上。我们毕竟是凡夫俗子,问生龙的老婆,小孩子今后还能结婚生子吗?生龙老婆说,不能,今后他就做普渡众生的工作了。http://s12/mw690/006karsHgy6XZEJ8rcnbb&690
生龙老婆妹妹有俩个孩子,小一点的是女孩。大一点的男孩今年13岁,小学毕业后不再念书,已经立志献身佛。我们问他,你是志愿的吗?他坚定地说:志愿的!现在,他每天在家里念经或是到村里寺庙里做一些扫地之类的事情。小孩子汉语很好,我们与老祖母和他妈妈交流时,都是他做的翻译。http://s5/mw690/006karsHgy6XZHJPp4g04&690
清晨,太阳照亮了整个村庄,我和迷龙再次爬上了格母神山。http://s14/mw690/006karsHgy6XZHnfaWNbd&690第二天,当我们离开的时候,老祖母带着俩外孙来送我们并与我们合影。http://s5/mw690/006karsHgy6Y2OhsL8824&690
走出村口,有砖车将我们带到里格。再见了,者波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