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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超级英雄战队中的一支“特殊代表”,X战警一直游离在漫威的主流体系之外,而且由于版权归属的原因,全系列的X战警在创作上并没有受到漫威的“高压”,所以出现打嘴炮的《死待》和英雄死翘的《金刚狼3》也算是有了漫威的“不杀之恩”。于是,在这种状况下,更多的执导X战警系列的导演,开始有了自己的“算盘”——他们开始慢慢脱离漫画,按照电影和人物的逻辑,展开对于既定故事和任务都 “改造”。
这其中,敢为人先的,是《新变种人》的导演乔什•波恩。
此前,乔什•波恩曾经执导了《星运里的错》,算是一部相对不俗的青少年电影。而在为《新变种人》招兵买马的时候,他选择的也都是年轻演员。所以,按照导演的风格、选角的倾向以及故事的框架来看,《新变种人》无疑会是一部“青少年电影”。但乔什•波恩就是不安常理出牌,在他的逻辑框架内,《新变种人》将会被拍成一部“全年龄段的恐怖片”。乔什•波恩解释说:“影片中没有战袍,没有超级反派,有的只是一群被自己的超能力吓坏的年轻人。他们要抗争的并不是坏蛋,而是自己那些危险的能力以及自己罪恶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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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乔什•波恩的论调和观点非常新鲜,但是突破超级英雄电影的既定框架,又是难上加难。观众对于《X战警》这个名字,就有一个既定的印象和观影的期待,贸然改换风格,并非一个靠谱的商业上的考量。可既然《新变种人》是一个全新的系列,所以乔什•波恩对于个人风格的追求,也并非是一个绝对坏的选择。按照之前的计划,影片将会从比尔•显克维奇创作于1984年的漫画改编而来。这些漫画本身就带有极其强烈的“恐怖色彩”。在乔什•波恩的描述中,这些漫画沾染了“史蒂芬·金和约翰·休斯”的风格。前者史蒂芬·金是恐怖小说作家,而后则约翰·休斯则是在古典好莱坞时代拍摄青少年电影的一代宗师。两者结合,影片最终所要表达的“质感”,就可以略知一二了。
所有的导演,对于给定的题材,都有着一定的“改造”的念头。这种念头会在成本、故事以及市场的考量与角力之下变得慢慢单薄。再加上版权方的“高压”以及“把控”,想要另辟蹊径,在作品中加入个人风格,实则是难上加难的。乔什•波恩本人也坦诚这么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在接受《好莱坞报道者》的采访时,他就说:“也只有脑残粉才能做出这种决定了。我们之前看过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漫画,所以改变风格,也是势在必行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想着要给史蒂芬·金或者是漫威写信的12岁孩子了。但是那个孩子却一直活在我的心里。我对自己说,不忘初心,要记住那个曾经的12岁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才是让我不去做‘好莱坞的娼妓’的关键。我向回看,那个孩子会不会对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我是不是对于我们的梦想负起了责任。所以,这绝对令人感到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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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莱坞的娼妓”,是乔什•波恩随口说出的一个名词,很明显,在现今的好莱坞,按照制片方喜好和给定剧本“照单抓药”拍摄影片的导演越来越多——这种让制片方满意的,从而获取报酬,并在一定程度上放弃自己艺术追求的导演,就是乔什•波恩口中的“娼妓”。
很显然,“导演娼妓化”是好莱坞工业化的一个具体的表现。换而言之,一部在创作前期就已经确定了主题、故事、情节、质感以及风格的影片,用任何人来做导演,大致都会得到类似的结果——这一点在超级英雄影片和好莱坞大片中,表现的尤为明显。前者的最佳实例,是李安拍摄的《绿巨人浩克》。虽然李安在其自传中说自己为了这部电影吃不下,睡不着,费尽精力,但最终结果,也是毫无李安特色的。而后者,则是张艺谋那部引起了轩然大波的《长城》。整部影片除掉一两个镜头的色彩组合之外,也毫无张艺谋特色。一方面,人们为“艺术家级别”的导演走进商业丧失自我而扼腕痛惜;另一方面,又再次对好莱坞的类型化、商业化、工业化,以及“导演娼妓化”,工艺流水线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所以,漫威和DC的那些女性导演、黑人班底之类的“噱头”,不过是“广告用语”而已,谁心里都清楚,该变的还都没变。影片的最终结果,也并不会因为女性导演和黑人肤色,而有什么不同。毕竟,在这些个例中,导演就是“拿钱干活”的“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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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另一个角度上,“娼妓导演”所反应的,是版权方对于自身IP的全方位和深层次控制。漫威主导的所有影片,都有既定的创作方式和条框的限制。也正是因为这些限制,那些漫威电影才会有着类似的风格和水准,并且能在一个基础上“融会贯通”,形成宇宙——无论你在什么影片中,都会看到一样的角色以及他们一样的价值观与一样的战袍。统一,才是形成宇宙的最基本元素。而在这点上,华纳和DC就做的非常糟糕——在扎克·施耐德的《正义联盟》和温子仁的《海王》里,海后湄拉的造型就出现了巨大的反差——在服装、造型和整体质感上,几乎变成了“两个角色”——DC对于作品与导演的控制,相较之漫威,还是差了不少火候。而风格不统一,也成了DC作品的最大绊脚石。
诚然,做艺术家固然很难,但是要做一个器大活好,投其所好,包人满意,票房坚挺不泄的“娼妓”,或许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