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华山久情》第二部

第一章 转战

一．

五七水库工地被特大暴雨冲毁，梁保华蹲在水库边一声不吭，几个小时过去，楼连长从指挥部到水库边，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边，等着公社指示。

此刻他在梁保华身旁蹲下，欲言又止，又摇摇头，想把一早公社书记本人准备撤退指挥部的意见告诉梁保华，只是说上午公社党委讨论，让楼连长等通知。

梁保华一上午蹲在水库边发呆，楼连长知道他在想着怎么样来修好水库在想着方案，指挥部准备撤离，他很想听听梁保华的意见，刚想问，梁保华吁了一口气，指着漏底的千孔百疮的水库说：

“老楼，这个水库经过暴雨冲刷，如果要全部修好，再拨2吨水泥，再要半个月，可保证水库质量百年大计，能否再向公社要求？”

楼连长听到他说话了，很高兴，但听他说再要求拨水泥，恐怕很难，公社书记已经有了撤退想法，怎么可能得到公社支持？只是看着比他小几岁，脸上还带着学校那种朝气的梁保华，不想冷了他的心，当然，楼连长本人的想法，带着知青们滚爬在山上已经3个月，眼看着水库建成，被一场特大暴雨毁掉，同样是有要把水库修补好再撤离的想法，边起身边说：

“小粱，好的，我同公社请示一下！”

站起来往指挥部走去，正在这时，一声叫：

“楼连长，电话！”

“喂！我是县委办公室，根据县委决定，你们公社五七大军准备转战县老愚公水电站，最晚在11月10日，到达工地，这是革命工作需要，你们公社五七大军一定要按时到达新的战场！”

楼连长拿着话筒，听说到11月10日，还有半个月，正好可以修补水库，但想到水泥，想说话，但哪有你说话的时间，对方说完，就搁下。

楼连长连忙握着电话机上手柄摇到公社办公室，书记听说是指挥部，他同楼连长说话，楼连长把他们的想法说了一下，书记说，接到县委通知，要求修水库的知青民工转战县特大工程老愚公水电站工地，本来公社打算这几天撤离，现在县委有了部署，公社也决定11月8号撤离指挥部，9号10号去县老愚公水电站工地，现在就利用半个月时间修补水库，要求是，水泥不再拨，能够用砂石土等填补还是用这些修补！

通过电话，楼连长回到水库边，说：

“不行了，情况有变化，县委准备在老愚公水电站会战，11月10号到工地，公社意见到11月8号撤离，9号10号分两批去老愚公水电站，水泥物质不再提供了！”

“到11月7号，还有十几天时间，时间很紧，水泥不再提供，用土来填补！”

说着，用树枝在地上划了几下，说，我看了水库漏水的窟窿，有水的地方，肯定不漏水，没水的地方，有260多处窟窿，每处需要填埋沙土少则200担，多则千担，按照现在180人，100人担土，10人分头挖土，10人装土，担土的人平均每人担600担沙土，平均每人每天60担，20人机动挖和扛大石头，需要做千斤夯15副，每两人一副，叫木工组今天下午做出来，这样满打满算，可以在11月6日完工。

从水库冲毁的痛苦中走出来的梁保华，意志旺盛、蓄怒欲发的神态，也感染了楼连长，楼连长点点头，站起来立即通知班排长来开会，先同负责后勤的老方副指挥长碰了头，指挥部里意气风发的激励的讨论后很快结束短会，下午吃了饭，休息半小时，全体知青民工到水库旁边场地集合，楼连长进行了动员后，工地又掀起热火朝天挑担劳动场面。

经过十几天的攻坚战，知青民工们挑了6万担土，修补好水库，又经过两天时间，水库正常蓄水，可以按规划灌溉鲁源和石溪部分的梯田。

11月8号，撤离庵嶂山山顶，梁保华摇摇头，如果用水泥，恐是百年大计，现在恐只有五年寿命了！

二．

县老愚公水电站，是在红旗渠感召下，发扬愚公精神，修建的有四级厂房的水电站。

河南安阳林县人民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从太行山腰修建的引漳入林的工程，被人称之为“人工天河”的红旗渠。

红旗渠工程于1960年2月动工，至1969年7月支渠配套工程全面完成，历时近十年。该工程共削平了1250座山头，架设151座渡槽，开凿211个隧洞，修建各种建筑物12408座，挖砌土石达2225万立方米，红旗渠总干渠全长70.6公里，干渠支渠分布全市乡镇，据计算，如把这些土石垒筑成高2米，宽3米的墙，可纵贯祖国南北，绕行北京，把广州与哈尔滨连接起来。

红旗渠精神激励了全国人民，激励了这个县，3月前县委成立县老愚公水电站指挥部，在县西北山区规划建一座长达40华里，平均每10华里一级水电站的四级厂房的水电站，7月份，部分人员到位，3个月过去，长40华里的工地，已有2000多名民工上工地，根据计划，每10华里2000多民工，40华里，要投入将近万名民工，这样可以保证在明年农忙前，开挖出40华里渠道雏形，第二年的农闲，上游筑起大坝和造起四级厂房，第三年后，生活设施装备机组，可以分级试发电。到1972年，老愚公水电站建成。

农忙时，不等于民工全部忙农忙，还有少数民工，随着每年的进程，需用民工越来越少。

1969年11月份，秋收后，全县万民民工上阵。

这是老愚公水电站最重要时刻，万民民工会战老愚公水电站工地。

公社五七水库的大部分上海知青和部分下放干部下放居民百多人按时转战老愚公水电站。

还有部分知青参加省里修建井冈山铁路大会战。

这个公社知青后来去了老愚公水电站工地出了名，成立青年连，成立尖刀班，公社知青中，有抬8包水泥的一男一女大力士，有奋战工地抢战工地的尖刀班，更也有尖刀班一位上海女知青22岁献出年轻的生命。

那天祝钒刚在五七水库工地上被楼连长不点名批评后，只住了一夜，第二天就下山，他发誓，今后如果有机会，决心要做出一番贡献来报答公社报答大队报答生产队。

这天下午，生产队骆主任跑到在大坪里大宅子披房上海知青住屋。

下保6个男知青，除了祝钒刚，另外5个还在五七水库工地上。

“小祝啊，这次我们队要派民工上老愚公，我们队已去了二十几个，还要增加，你就跟我们一起去，明天一早4点出发，要带好被子，挑着走，要走好远的，不知道你行吗？”

祝钒刚听说去老愚公水电站当民工，很开心，当即响亮说：“行的！明天我去！”

祝钒刚时刻记着五七水库楼连长，不要说，楼连长的一举一动，真象智取威虎山杨志荣演员，祝钒刚被他的神威所敬仰，虽那天他被批评是莫名其妙，但他对楼连长是非常崇敬的。

祝钒刚6月份去上海看病，两个月中，后来一个月每天去家附近小花园锻炼，每天清晨，这里热闹非凡，有人模仿样板戏杨志荣的，祝钒刚被那个国字脸的如父辈的练者所吸引，不过，看他的人，遇到星期天，里三层外三层的，其实这不是他的场子，而是张飞的场子，张飞专门适应文革用语，编一些什么战备拳，他如此这般，没有被冲掉场子，所以，张飞有时也会叫一些锻炼的人，到他场子里表演。

张飞场子青少年最多时有300人。

祝钒刚想着楼连长，很快喜气洋洋，望着骆主任，想说些表示的话，但他不会说，只是心里默默地决心，我去工地，保证做出成绩。

骆主任看了看眼前的祝钒刚，满脸稚气，还是小孩样，他根本不会自己煮饭，都是他一起来的说是表兄弟照顾他，6月份，他来了不到4个月就生病，高烧不退，公社卫生院罗院长连夜走山路翻山越岭出诊，初步诊断为肺炎，罗院长关照骆主任，如果服药不好，就送来卫生院。祝钒刚服药后，第三天又发高烧，生产队党支部书记张书记决定送卫生院，骆主任，老解，章汉玉，还有他的表兄弟，同班同学祥云丹，抬着他去公社卫生院，本来这个知青看上去年纪小，后来又了解到他是领养大的，骆主任更是象对自己小孩那样，去照顾他。

骆主任没有结婚，也是领养了小孩，儿子比祝钒刚小三岁。

骆主任笑笑说，你去，你放心，我们会照顾你的！

说着往外走，又回过头关照说：

“小祝，你今麦晚饭就到章汉玉家吃，明麦早中饭我们会带的！”

骆主任的大嗓门音传进房间里。

大坪里，是下保生产队中心，生产队里开大会，就在这里开。

后来下保扩为下保大队，初两年，晚上开大会还是在这里。

其实，去大坪里的路并不好走。

但从风水角度来说，大坪里所处的位置，在下保是数最好的。

大坪里的房子是依山坐北朝南。南，视野开阔。